隻不過,看著橫飛撞入人群中,滿口鮮血的洪崇清,還有仍然被陳青抓住拳頭和手腕,但卻手臂脫臼,整個人七暈八素跪伏在地的霍廣勝和程景川,眾人不禁眼神呆愣,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到一兩秒後,在場眾人反應過來時——
“嘶!”
一聲聲倒吸冷氣的聲音,陸續傳出。
隨後,眾人目光紛紛直直的看向陳青,大部分沒練過功夫或者沒堅持下來的人,一臉震驚。
以一打三不說,竟然還是這樣的碾壓之勢,這就是傳說中的“喪青”的實力麼?!
而少部分練過功夫,並且練有所成的人,則驚為天人!
霍廣勝,程景川,洪崇清三人的實力,他們非常清楚,但這樣的三個年輕一輩佼佼者,竟然在陳青麵前如此不堪一擊……
這真的是隻練了半年多,並且十七歲不到的少年擁有的實力麼?!
一時間,大廳裡鴉雀無聲,安靜無比。
而在這安靜中,尚付明神情呆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臉的難以置信。
下一秒,終於接受現實的他,想也沒想的便快速朝大廳的出入門口狂奔而去。
但他還沒跑出去多遠,一道人影“唰”的甩飛來,“砰”的一聲將他砸趴在了地上。
砸趴尚付明的身影,赫然正是程景川。
而將程景川甩過來的,自然隻有陳青。
在用程景川將尚付明砸趴下後,陳青便鬆開了抓住霍廣勝手腕的手,然後邁步走向了被砸趴的尚付明。
被砸趴的尚付明,因為猝不及防下,整個人也被砸得有點發懵。
不過,他並沒有忘記當前處境。
隻見他不斷晃著腦袋,試圖快速清醒,並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
可當他終於腦袋清醒,用手腳撐地準備起身時,忽然,他發現一道人影站在了自己麵前。
尚付明下意識仰起頭。
然後,他便看到站在他麵前陳青,神情平靜的俯視著他,淡淡說道:“你剛才說要把我打成什麼樣來著?”
尚付明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
深夜時分,一輛吉普車緩緩行駛到了一棟三層彆墅前。
隨後,一道身影從吉普車上下來,快步回到了彆墅。
這道身影進屋後,便徑直走向樓梯,上到二樓。
但吉普車的聲響,還有開門上樓的動靜,早已驚動了睡下的家人。
在這道身影上到二樓後,走廊上的一間房門頓時拉開,一名穿著睡衣的中年婦人開門走了出來。
在順手按亮二樓走廊燈的同時,中年婦人也開口說道:“明明,你回——你是誰?!”
然而,中年婦人話還沒說完,便被嚇了一跳。
來人見狀,頂著一張臃腫宛若豬頭麵龐的他,連忙甕聲甕氣的出聲解釋道:“媽!是我!明明啊!”
“不可能!我家明明不長你這樣!”
中年婦人立刻驚叫出聲。
下一秒,彆墅裡瞬間喧鬨了起來。
……
央曆二十四年,一月一日。
進入了新一年的乾陽,除了雲陽區的不少商家搞了一些促銷活動外,跟以往的變化並不算特彆大。
因為新曆日期的改製,是央國在受了前朝閉關鎖國的慘痛教訓後,為了跟西陸眾國接軌,從而改用了跟西陸一樣的曆法日期來計日。
可對於央國的大部分人來說,依舊還是習慣使用傳統的舊曆法。
今天對於西陸那邊的人來說,是新的一年,但對於央國的人們來說,僅僅隻是普通的一天。
在央國舊曆法中,過完了年節才算新的一年,而現在,距離年節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中午時分。
雲陽區,清水路,黃梅茶館。
空蕩蕩的一樓大堂裡。
陳青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要了一壺茶,幾盤瓜果,然後一邊喝茶吃著瓜果,一邊神情專注的看著前方戲台上,一名專注唱著戲的戲生。
在他麵前的桌子上,瓜子殼以及花生殼堆滿了兩座小山,證明他來到這裡的時間已經不短。
也就在他專注看著前方戲台時,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片刻之後,一道穿著長衫馬褂的身影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這道長衫馬褂的身影,很自來熟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壺茶,並以調侃笑的語氣說道:“你又威風了,昨晚在整個乾陽中上層圈子的人麵前再次打了尚付明,順便還一個人單挑了三大武館的大師兄們,現在整個乾陽都在流傳你的英勇事跡。”
“我也是被逼無奈。”
陳青聽後,笑了笑,然後側頭看向了來人,說道:“在這裡聊還是去樓上聊?”
旁邊來的身影,不是彆人,正是許久沒有聯絡,軍統的譚金台!
今天一早,陳青便在河溪巡捕房那邊請了假。
有著以往名聲的加持,再加上昨晚的事跡流傳,他很輕鬆的便請到了假。
然後,他便來了“黃梅茶館”這裡,對了接頭暗號後,讓這邊的人聯絡了譚金台。
對於昨晚的大會,陳青唯一在意的就是新來的那位市長,將河溪納入乾陽來年發展的背後真正含義。
所以,他一大早便來到了這裡,準備找譚金台打聽一下。
譚金台在聽了他的話後,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後,說道:“還是去樓上吧。”
陳青聞言,頷首點了點頭。
在一樓大堂聊接下來的事,確實有些不方便。
隨後,兩人便來到了二樓,之前兩人經常來的那間雅間裡。
當茶水端上來,關好房門,兩人分彆坐下後。
陳青也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譚處,咱們乾陽官方是不是準備收回河溪那邊的自治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