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的年齡都很小,很大概率就是玄武堂和朱雀堂在這一次“四聖大祭”上,所推出的參與考核的弟子!
在此之前,白應生大概率沒見過這兩人,所以無從介紹。
“他就是老黃那個徒弟?”
朱雀堂的三人走過來後,走在最前麵的嶽素春目光看著陳青,開口詢問道。
從走進來以後,她的目光便一直都停留在陳青的身上,隻是陳青無法感應到對方的目光而已。
不過,在聽到對方的話後,陳青也不待一旁的白應生幫他回答,立刻便朝對方拱手問候道:“見過師叔。”
老實說,在乾陽時,一個那麼大的城市,陳青在那裡僅僅遇到了寥寥數個或“精變”或“神變”的高手。
不算滕森詩織帶來的那八個人體實驗下誕生的,並打了針的所謂“超級精銳戰士”外,隻有唐洪全,自己的師父,還有滕森詩織三人。
可在這個叫做“嘉寧”的城市,一個小小的客車站裡,他竟然就碰見了六位他感應不到目光的存在。
這不禁讓他生出了一種,自己功夫突破了“精變”境界後,便瞬間“不值錢”了,到處都是這種高手的感覺。
當然,他其實也明白,這隻是他的錯覺。
有一個詞叫做“幸存者偏差”。
在你沒有進入某個領域的門檻時,自然遇不到這個領域的人,或者說,即使遇到了,你也分辨不出來,也不會去刻意關注。
可一旦進入了這個領域的門檻,你就會下意識的去關注、挖掘、乃至靠近這個領域,自然就會發現這個領域的很多人。
陳青現在的情況便是如此。
而且,他現在是參加“四聖教”每年一次的“四聖大祭”,碰麵的都是“四聖教”的各堂堂主以及夠資格參加考核的傑出弟子,自然全都是或“精變”,或“氣變”,或“神變”的高手。
隻是,一下見到這麼多高手,他不免會有些感官上的錯覺。
“素春,彆嚇著人孩子。”
白應生身形橫移一步,半邊身子擋在了陳青前麵。
名為嶽素春的中年女人聽後,卻是根本沒理他,目光仍然盯著陳青,問道:“你師父臨死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嗯?
聽著對方話中的語氣,還有對方這般態度,陳青不由心中一動。
這位朱雀堂的堂主,似乎跟師父的關係不一般……
他頓時想起了昨天時,白應生看到信後所說的話。
當即,他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入袖,從所穿的短打長袖內層裡,拿出了之前折疊好的信封,雙手捧著遞給了對方。
攔在他麵前的白應生回頭見狀,眼神欣賞的頷首點頭後,便讓開了身形。
嶽素春看著陳青遞來的信封,沉默片刻後,她才伸手接過,然後打開封口,取出信件,帶著一絲急切的原地觀閱了起來。
幾分鐘後,她猛地手一揚,直接將信件和信封揚到半空,並冷哼自語道:“姓黃的,伱連死了也不曾提及我半句,沒有心的老東西!”
看著對方這般姿態,陳青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位朱雀堂的堂主,明顯跟自己師父關係不一般,他有心想將那封被對方揚到半空的信封和信件收回來,但又感覺此時這麼做不太合適。
一時間,他也隻能站在原地,看著那被揚到半空的信封和信件飄落地上。
但好在,在質地更輕的信件左右一蕩一蕩的飄落下來時,一隻蒼老的手捉住了信件。
是玄武堂的遊承簡。
遊老道捉住飄蕩在半空的信件後,輕輕收回手,然後雙手展開觀看了起來。
在他觀看這個空檔,旁邊的“玄風”道士也眼神清澈的帶著好奇,不顧嶽素春冰冷的目光,蹲身將質地更重,沒有在半空飄蕩,直接落在了地上的信封撿了起來。
幾分鐘後。
遊老道漠然的臉上軟化了些許,發出一聲歎息,說道:“黃師弟舍身為我等爭取三年時間,實乃高義。”
“是啊。”
白應生一臉感慨的出聲附和。
嶽素春卻是冷哼道:“高義個屁!事情由他而起,他造的孽,所有人承擔,他高義個什麼?!”
“素春,話不能這麼說……”
白應生歎聲接話,想說什麼。
但嶽素春卻是不客氣的打斷了他,冷聲道:“姓白的,你跟姓黃的關係好你當然向著他!但事實就是事實,任由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
白應生聞言,便要反駁。
但這時,遊承簡這位在場年齡最大的卻是開了口。
“行了,彆吵了。”
遊老道臉上漠然再次恢複,他淡淡說道:“木已成舟,多說無益。接下來的三年我們不用太過擔心,可以放心的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大家好好利用吧。”
說完,他抬起手伸向旁邊的“玄風”道士。
但“玄風”道士卻是不夠醒目,看著遊老道伸出的手,眼神疑惑,不知道什麼意思。
最終還是遊老道眉頭微蹙,出聲說了一句“信封給我”後,“玄風”道士這才連忙哦哦兩聲,將撿起來的信封交到了遊老道伸出來的手上。
之後,便見遊老道將信件重新順著折痕疊起來,放進了信封中,然後遞還給了陳青,並說道:“既然黃師弟已經認可了你,那麼從現在起,你就暫代白虎堂堂主的位置吧。接下來的‘祭聖’由你來配合我們,等一下我們教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明白了麼?”
“明白。”
陳青接過遊老道遞回來的信封,頷首點頭。
但隨後,他又神情遲疑的說道:“師伯,我能問您一件事麼?”
“你說。”
遊老道看著他,神情漠然的說道。
陳青聽後,臉上浮現出了刹那猶豫後,最終還是問道:“當初紅師姐在玄武堂那邊治療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個問題,在看完了黃訓虎的信,得知了何夕紅的情況後,便在陳青的心中滋生許久。
信中,黃訓虎並未詳細闡明過程和情況,隻是一句何夕紅打傷了他以及玄武堂殘存的人帶過。
作為將陳青帶入功夫這扇大門的人,陳青對於這位師姐是非常感恩的。
並且,也一直都惦記著對方的這份恩情,想要予以回報。
在回到“怙海”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其實時不時的便在想著這個問題,並打算在“四聖大祭”上詢問一番。
因為隻有知曉了當時的具體情況,他才能試圖從中分析出何夕紅如今的下落。
因此,在看到四堂齊聚的初步交流差不多後,他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然而,他的這個問題,卻是讓遊老道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