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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是看向武小富，武小富趕忙說道。
“晚上我去龔老師家吃飯，你們不用等我了。”
看著武小富和龔春文離開，薩日朗他們都是麵麵相覷，好家夥，這簡直是熟透了啊，不然的話，怎麼會讓武小富跟著去家裡吃飯啊，武曼都有些奇怪，她這老弟真的是長大了啊，竟然都能這麼給力了。
龔春文和婁智勇住的地方距離帝都婦幼醫院並不遠。
房門打開，正在廚房忙活的婁智勇，當即便是走了出來。
個子比武小富低不了多少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武小富麵前，嗯，身上有那種醫生大佬範兒，隻不過，一個圍裙係上，就被破壞了不少。
“小富！”
看著跟在龔春文身後的武小富，婁智勇笑著確定道。
武小富也是趕忙換了拖鞋迎上。
“婁老師。”
“叫啥老師，叫叔，來，你先坐，我這菜馬上就好，就幾個家常菜，一會兒再開瓶兒酒，我們喝點。”
嗯！
說實話，武小富總覺得兩人，對他有些過分熱情了。
要是於仕輔夫妻這樣也就算了，這婁老師，莫非和於仕輔，真的關係那麼好？愛屋及烏。
武小富也不再多想，矯情什麼，人家對你好還不好啊，想這想那的。
飯桌上。
彆說，婁智勇的手藝真不錯，比他都不差了。
話說，外科醫生其實做飯好吃的真不少，他附近很多醫生就都是這樣的，隻不過，忙忙碌碌的，也沒時間做而已，但要是有時間，做飯對於外科醫生來說，也是一種調劑，一種享受。
“來，小富，咱們喝點。”
婁智勇還真給武小富開了瓶酒，武小富趕忙接過酒瓶，哪能讓婁智勇給倒酒啊，必須他倒啊。
飯桌上的氣氛也很融洽，兩人給武小富說著生活中的趣事，婁智勇還給他挑了一些最近的有趣病例，最新的文獻，分享給武小富。
三兩盅下肚，婁智勇才是緩緩說道。
“小富啊，東海和北區的距離，到底是有些遠啊，不像來帝都，坐高鐵兩三個小時就到了。”
“那倒是，不過，現在坐飛機也方便，想回去也能隨時回去。”
“終究是不一樣，論醫療水平，終究是我們帝都更高一些的，你現在是在讀老於的博士生，等畢業之後，你其實也能有更多的選擇的，來帝都也不是不可以啊，你就沒想過。”
嗯！
武小富終於是聽出了什麼，這不會是和姚崇姚院長一樣，也有挖他的心思吧。
他現在都這麼吃香了？
“這個倒是還沒想過，而且，在東醫一附院是編製，機會難得，我這能留在東醫一附院都很高興了，哪敢想其他的啊。”
“以你的能力，編製根本不成問題，小富，我們帝都第二人民醫院，論水平，肯定是比東醫一附院差點的，但是差也有差的好處，那就是能給你的更多，伱現在還是住院醫，要是畢業之後，願意來我們醫院，我們可以給你直接申請晉升副主任醫師。
以你的表現和能力，給你個科副主任也不是不可以，這可都是東醫一附院絕對給不了的，我聽你龔姨說了，你姐在帝都，這裡距離北區也近，以後你和他們團圓的時間，不就更多了嘛，我還打聽到，你女朋友也是帝都的，這麼一看，帝都可比上海更適合你啊。”
呃！
彆說，婁智勇說的武小富還真是有些心動。
副主任醫師，科副主任，這是要讓他少走多少彎路啊。
職稱晉升，有著嚴格的晉升標準，像是他這樣的情況，兩年之後，才能晉升主治醫師，副主任醫師，再過兩年，才能定副主任醫師，婁智勇這麼許諾，可是能讓武小富節省不少時間，更何況，科副主任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的。
這個條件，真的是不低。
而且帝都第二人民醫院，也不算是差，普外科即使是比東醫一附院差一些，那也差不了多少。
可惜了啊。
心動歸心動，答應卻是怎麼都不能答應，王不易的事情，武小富已經知道了，他可不想讓於仕輔傷心，他的起點是在一附院，若是沒有變故，這裡也該是終點才是。
“小富，我們婦幼準備建設其他科室了，普外科也在籌劃當中，去當科副主任有什麼意思，你要是願意，我和我們院長說，以你的天資和能力，說不定就能當個科主任呢。”
龔春文竟然也來湊熱鬨，惹得婁智勇都是直皺眉頭。
武小富趕忙道，“龔姨、婁叔，這事兒還是以後再考慮吧，我現在在一附院乾的挺開心的，老師對我那麼好，我要是跑了，那有點對不起老師對我的栽培了。”
聽著武小富的話，婁智勇就知道武小富這是不想答應啊。
不過，這事情也不能強求。
“是，不急，你好好考慮，萬一哪天在東醫一附院乾的不開心了，隨時來帝都，叔說的永遠有效。”
隨後也就不再提這些了。
開始討論起專業的知識和問題，許多手術相關的問題，討論起來，更是讓兩人越聊越投機。
婁智勇都想讓武小富留宿了。
不過，武小富哪能那麼不懂事兒呢，更何況，還答應了要給老姐陪床。
離開婁智勇家裡的時候，已經十點了。
病房裡，晚上是武小富和薩日朗給武曼陪床，三個人嘮著嗑，也不知道幾點才睡著。
第二天。
“羊水破了，進手術室。”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武曼終於是要生了，武小富去叫龔春文，因為武小富的原因，龔春文今天還加了個班，就在醫院裡等著，這邊羊水破了，龔春文直接安排人進手術室。
手術室外，眾人焦急的等待著，武小富的手心都冒汗了。
上次在公路上給那個產婦接生，武小富都沒今天這麼緊張，到底是親姐，雖然說有龔春文在，基本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生孩子對於女人來說，到底是一道坎兒，輪到自己，說不緊張真是假的。
直至一個多小時後，龔春文告訴武小富母子平安的消息，武小富才是放心下來。
病房裡，武小富看著眼前的孩子，嗯，他覺得這孩子以後一定有出息，這眉眼長得多像舅舅啊，那還能差。
“行了，你能看出個花來啊，喜歡啊，喜歡儘快結婚生一個，我聽爸媽說你都交女朋友了，也不說是帶給我見見，我跟你說啊，我現在對你還有意見呢。”
武曼的聲音傳來，武小富直接無視。
這是生完孩子又覺得自己行了，現在有了小外甥，武小富覺得自己可以放武曼一馬，不和她斤斤計較。
“龔主任說孩子和大人都很好，順產的應該也沒啥問題，明天就是中秋節了，小富你去問問，看我們能儘快出院不，這總不能在醫院裡過中秋節吧。”
薩日朗的聲音傳過來，其他人也都是看了過來，顯然都是這個想法，中秋節肯定是要在家裡團圓的啊，北區肯定是回不去了，在武曼家也一樣，還人多熱鬨呢。
“應該是能出院的，手續候補就行了，你們收拾東西吧，我去和龔姨說一聲，下午咱們出院。”
武小富就是醫生，雖然不是婦產科的，但是這大人小孩兒什麼情況，能不能出院，還是知道的。
科副主任辦公室裡。
龔春文看到武小富進來，直接指了指對麵的座位。
“坐，你來的正好，你是普外科的專家，正好給我看看這個病人的情況。”
嗯！
武小富止了說話聲，看向龔春文遞過來的病曆和檢查單。
孕十八周的孕婦，甲胎蛋白異常升高，有乙肝病史，武小富當即便是皺起了眉頭，將腹部彩超拿出來看了一下，果然是有問題。
肝臟可見直徑6厘米大小的占位性病變。
孕期肝癌啊。
武小富也沒想到，竟然能夠碰到這樣的病例，要知道妊娠合並肝癌可是非常罕見的，世界衛生組織，報告的發病率也就是1/100000，武小富的第一反應就是終止妊娠，儘快進行肝癌切除手術。
肝癌是拖不得的，這要是在孕晚期，倒也是可以等等，等引產後，再進行肝癌的治療，這樣一來，母親和孩子就都能保住了，但是這才是孕中期，總不能再等二十二周吧，誰敢保證五個月多後，孕婦的肝癌不會進展到晚期，那樣的話，孕婦可就相當於是白白的丟掉了進行根治性的機會。
而且，妊娠肝癌，是有一定機會遺傳給孩子的。
現在發現的新生兒肝癌，大部分都是因為孕期母親身患肝癌的情況，所以，孩子的情況，也需要格外注意。
“還要做個核磁確診一下，但是九成是肝癌了，龔姨，你和患者家屬交代了嗎？”
畢竟現在還沒終止妊娠呢，肚子裡有孩子，放射性的線和ct肯定是不適合做的。
“我已經讓患者去做核磁了，結果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來，一會兒你和我去病房一起看看病人吧。”
武小富聞言當即點了點頭，隨後武小富和龔春文說了武曼要出院的情況，龔春文也沒有什麼意見，順產的基本第一天生，第二天就能出院，當天出院，也不是不可以，她已經給武曼做過檢查了，也沒有什麼問題，出院問題不大。
武小富回去告訴薩日朗他們準備出院，就又被龔春文叫了過去。
核磁結果已經出來了，看著片子，武小富對龔春文點了點頭，“是妊娠肝癌，儘快和患者家屬談談，終止妊娠吧。”
得到武小富確定，龔春文也是低歎一聲。
說實話，她乾產科這麼長時間了，妊娠肝癌，這也是第一次遇到，她都不知道孕婦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能不能扛得住。
醫辦室內。
龔春文將患者家屬都叫了過來。
“肝癌！”
患者的老公聞言，有些難以置信，對於他來說，這無疑就是個晴天霹靂，雖然說他老婆年齡也不小了，都三十六了，算是高齡產婦了，但是這也不能突然就來個癌症啊，而且還是在妻子懷孕的時候，那他的老婆和孩子豈不是都有危險。
“這怎麼可能？明明她什麼表現都沒有啊！不可能，醫生，會不會是誤診了啊。”
患者老公的心情，龔春文和武小富都能理解，畢竟突然聽到這麼一個噩耗，任誰都不會好受，但是癌症就是這種的，它不像其他病，症狀那麼明顯，尤其是肝癌，很多時候，發現就晚期了，更何況，妊娠期肝癌，更是將患者症狀掩蓋了不少。
肝癌出現的惡心、嘔吐、腹脹等跟各種症狀，基本都會被認為是孕期症狀，這就更是將肝癌病症給掩蓋了。
要是不定期孕檢，像是眼前孕婦這樣查出甲胎蛋白高，怕是真的發現，都晚期了。
事實上妊娠期肝癌，大部分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是晚期了，患者這個還算是幸運的，隻是中期，暫時還沒有發現明顯的轉移和擴散的痕跡。
“醫生，那我們該怎麼辦啊？”
“我們建議終止妊娠，儘快給患者進行根治性手術，切除癌灶。”
終止妊娠！
患者老公聞言，更是眼前一黑，“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嗎？”
龔春文看向武小富，武小富也是很無奈，“很難，如果終止妊娠，給患者進行根治性手術的話，患者能夠得到最大的保障，但要是保住孩子的前提下，給大人做手術，危險很大，很可能就連大人都會出現危險。”
這！
聽到這裡，患者的老公也是急了，“大人不能有危險，那聽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