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晚明的小冰河時期?
若是這般,僅僅科舉入仕,並不足以在這方世界安身立命,還是需得兵權在手,才能於此方世界活得滋潤。
這邊廂,幾人說著話,那邊熱好的酒菜,擺上桌子,眾人邊說邊敘著話,從軍中見聞提到京中瑣事。
一場酒會,賓主儘歡,直到午後未時方止。
賈珩和謝再義約好了時間來學騎射,扶著喝得臉頰酡紅的董、蔡二人,相伴回家去了。
回來時,自是少了得被蔡氏一同埋冤,賈珩回到裡屋睡覺,一直到黃昏時分,才方止。
準備了些熱水,洗去了自身酒氣,換了一身清潔衣衫。
正要來到書房就讀,忽地看到蔡氏站在門檻處,似是欲言又止。
賈珩笑道:“蔡嬸有話教我?”
蔡氏一家三口,他家雖貧寒,其實還有一二十畝地,由蔡氏的丈夫以及蔡兄一家三口耕種著。
蔡氏道:“嬸子卻有幾句話要囑托珩哥兒。”
說著,走進屋裡。
賈珩笑了笑,提起一旁的茶壺,給蔡氏倒來一杯茶,轉身給說道:“蔡嬸兒,您喝茶。”
蔡氏坐在桌子上,笑道:“哥兒是愈發像個大人了。”
賈珩笑了笑,說道:“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罷了,蔡嬸也算是看我長大的。”
蔡氏捧著茶,笑著感慨道:“若是姑娘還在,不定心裡多慰貼呢。”
賈珩歎了一口氣,道:“娘她操勞一輩子,也沒跟著我父子享過一天福,哎……”
蔡氏就是沉默,片刻後,忽道:“姑娘就希望哥兒讀書進學,臨走之前,其實,給哥兒定了一門親事。”
賈珩訝異道:“親事?”
蔡氏道:“這是婚書,原是早定下來的。”
說著,從袖籠中取過一個木盒,梨花木的盒子做工精致,上麵鏤著鳳凰花紋。
賈珩麵色頓了下,伸手接過,打開,閱覽著,麵色不由凝重起來。
“秦業之女?秦可卿?”賈珩臉色就有幾分古怪之意。
秦可卿不是要嫁給賈蓉嗎?
也是,此刻的賈蓉年歲剛剛十六,應未娶親才是。
“隻是,以我如今之窮措大的身份,秦業說不得會退婚,我難道還要整個三年之約?”賈珩看著婚書,一時現出凝思。
當然,就算秦業應允下來,秦可卿這種絕色尤物,他若無一些本事,也根本保不住。
紅顏禍水,並非虛言。
但讓他置之不理,若是秦可卿如原著嫁給賈蓉,再被賈珍那老東西扒灰,好像又……挺膈應的。
“我下午時已讓你叔采買一些禮物,明日,你去秦家和秦家人,商定一下婚期。”蔡氏道。
賈珩沉吟了下,道:“蔡嬸,我們自家人知自家事,我家這般情況,他秦家多半是要反悔的,我們上門豈不是自討沒趣。”
蔡氏笑道:“哥兒有所不知,這是當年秦業應允過的,豈會反悔,哥兒明日隻管去,那時自有計較。”
賈珩不知蔡氏為何如此篤定,不過見其神情期冀,暫且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