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陪嫁丫鬟與小姐的命運是緊密相連的。
進入屋中,隻見秦可卿手中拿著一遝文稿凝神讀著,芙蓉玉容之上滿是訝異和驚喜之色。
“可卿,”賈珩輕喚了一聲,坐在秦可卿身旁,笑道:“看什麼呢?”
“這是郎君寫的?”秦可卿美眸異彩漣漣,一張天香國色的臉蛋兒上,難掩驚喜。
“嗯,現在讀書備考,總要尋了個進項,撰文謀生,先前不是在嶽父大人家裡說過了嗎?”賈珩笑道。
秦可卿輕聲道:“郎君說過的,是我……忘了。”
說話間,看著對麵的少年,臉頰漸漸羞紅下來,螓首低垂,她當初還誤解過這人,倒是爹爹所言,果然是文采錦繡。
賈珩輕笑了笑,說道:“好了,明天再看吧,天色也不早了,該歇息了呢。”
說話間,將文稿從秦可卿手裡拿過,放在一旁的幾案上,折身返回之時,就去解秦可卿的衣襟。
秦可卿也蛾眉微垂,卸著頭上的鳳冠。
其時,丫鬟寶珠不知何時從一旁走出,驚道:“姑爺,還未飲合巹酒呢。”
說話間,丫鬟瑞珠從身後端起一個托盤,其上擺著酒具。
賈珩看了一眼寶珠,接過酒盅,遞給秦可卿一隻,然後自己拿起一隻,道:“可卿,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滿飲此杯。”
此刻,前世今生,也有些感慨,成家立業。
秦可卿揚起宛如牡丹花蕊,白裡透紅的臉蛋兒,柳葉細眉下的美眸盈盈如水,定定看著少年,櫻唇翕動,道:“郎君……”
二人飲下交杯酒,將酒盅放回,寶珠和瑞珠對視一眼,都從眉眼間看出一抹羞喜之意,齊聲笑道:“祝姑爺和奶奶,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待二婢離去,賈珩看向已羞紅臉頰,眉眼低垂,雙手不知往何處藏的秦可卿,輕喚了一聲:“可卿……”
“郎君……唔~”
秦可卿抬眸看了一眼對麵的少年,就見黑影一閃,溫軟,濕熱的氣息向自己唇邊而來。
秦可卿玉容如火滾燙,柳葉細眉下的美眸顫了下,彎彎眼睫垂下,瓊鼻之中,不由發出一聲膩哼。
……
……
長夜已深,正是中秋月圓,月光皎潔如銀,懸於天穹,但許是羞於見到某一幕,藏於柳梢之後,高幾之上,兩根鐫著喜字金漆的紅燭靜靜而燃,臘淚成行,倏然,紅彤燭火,燈花劈裡啪啦,陡然明亮一下。
紅燭彤照,一夜長明。
翌日,金雞破曉,晨曦柔煦光芒跳落在屋簷之上,穿過枝葉扶疏的翠竹,自窗欞而入廂房,賈珩看了一眼身旁沉沉睡去的麗人,粉膩臉頰,淚痕猶在,雲鬢散亂,容色綺麗,心頭也不由生出幾分愛憐之意。
附身輕輕吻了下麗人光潔如玉的額頭,輕手輕腳起了身,換上一身青衫長袍,起床洗漱。
“公子,起來這麼早?”經過晴雯所居廂房,晴雯揉著惺忪的睡眼,問著,顯然昨夜遲遲而睡。
賈珩麵色如常,目光炯炯,渾然不見昨夜雨疏風驟後的倦色,笑了下,說道:“起來習武,所謂一日不可荒廢。”
溫香軟玉雖好,但也不可沉溺。
賈珩說完,來到院中,打熬著氣力,打了一套拳法,隻覺意極舒暢,收功而起,卻見丫鬟碧兒佇立在庭院中,目光熠熠地看著自己。
賈珩詫異了下,問道:“你看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