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
將一些無關的雜念驅之腦後,中秋方過,卻是秋菊盛開的花期,等下要不要帶著可卿去賞賞菊?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儘更無花,他並不喜渣男元稹的這首悲春傷秋,反而喜歡黃巢的那首,“待到九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姐弟二人說話間,就是向著花廳而去,秦可卿問著秦鐘,凝眉說道:“咱爹呢?沒在家嗎?”
秦鐘清聲道:“爹爹他一清早就去部衙了,今日不是休沐之日,等到中午就會回來吃飯。”
賈珩這時也步入花廳落座,接過仆人遞來的香茗,如今帶著新婚妻子過門,與前幾次來,心境卻大為不同。
秦可卿嫣然一笑道:“夫君,你也陪鯨卿坐著說說話,我去繡樓收拾幾件衣服。”
終究是爽利的性子,再說回到自己家,自也不會拘謹。
見賈珩點頭應允,秦可卿扭著若流風回雪的窈窕腰肢,帶著丫鬟寶珠和瑞珠,向著繡樓而去。
“姐夫……”秦鐘怯生生地看向賈珩,一雙柔弱的眸子,如同小鹿一般,似乎會隨時受驚跑掉。
賈珩衝其微笑點了點頭,溫聲道:“聽你姐說,你最近在學中念書?”
秦鐘見賈珩語氣和善,在一旁坐下來,輕聲道:“跟著一位先生,在城郊的南柯書院就讀。”
賈珩笑了笑,問道:“四書五經,念了幾本了?”
秦鐘偷看了一眼賈珩的臉色,輕聲道:“四書方念了論語,五經隻學了詩。”
賈珩點了點頭,笑道:“論語,是聖賢之言,微言大義,可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至於詩經,多讀一些也可修身養性。”
秦鐘詫異道:“姐夫這話,倒是和先生所言無二。”
賈珩不由失笑,溫聲道:“這些是讀書人都通的道理,你再讀幾年書,也會明白了。”
隻是姐夫和小舅子之間的隨意寒暄,賈珩也沒有說的太正式,都是泛泛而談。
秦鐘忽而,說道:“姐夫晚上還回去嗎?”
賈珩放下手中的香茗,道:“看你姐姐,你姐姐可能留這兒住一晚,我明天再過來接她走。”
不同於元妃省親,連在賈府住一晚與父母團聚都不許,平常百姓之家,閨女回家探望父母,在娘家小住二日也是可以的。
秦鐘“哦”了一聲,便不再問什麼。
賈珩倒是有意和小舅子多聊幾句,又問了一些秦鐘在塾學中與同學交遊的事。
秦鐘清秀的麵容上明顯就有些黯然之色,“學裡的人,不大和我玩兒,我都一個人玩兒。”
賈珩一時默然,想了想,問道:“那鯨卿想過,他們為何疏遠你?”
秦鐘聞言,臉現茫然,問道:“為何?”
賈珩沉吟了下,道:“你既讀了論語,應知聖賢曾言,益者三友,所以說,誌同道合者才可做朋友,你內秀於心,性格靦腆。”
他這個小舅子,麵容文秀,性格靦腆,在塾學裡其實容易成為霸淩的對象。
雖然小舅子沒說,但也能猜出來一些。
秦鐘的容貌,就連寶玉這等“顏控”見了,都心生自慚形穢之感,如是說道:“天下竟有這等人物,如今看來,我竟成了泥豬賴狗了。”
這要在後世,大概可以……做愛豆。
說白了,就是男生女相,太過娘炮。
賈珩想了想,覺得還是先征求一下秦可卿的意見,如果可以,秦鐘以後跟著他學武算了。
學武不僅能強身健體,而且能夠錘煉意誌,以武者的剛強心性衝去柔弱氣質。
柳湘蓮就是如此,薛大傻子想賴柳湘蓮的帳,被打得跪地叫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