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城是很早以前的稱謂了。”
“後來雖未改過名字,但也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許婉韻像是為了掩飾先前的失誤,很快又給沈儀解釋起來:“原因就是千妖窟太過強勢,徹底打破了人族修士的信心,被迫接受它們也是頂尖勢力之一……不對,應該是最強勢力。”
“伱或許以為千妖窟是一大堆妖魔混居在一起。”
“實則不然,它們所占據的地方,比真正的仙門還要更加靈秀。”
沈儀安靜聽著,同時打量著周圍。
就在這時,阿清和許婉韻皆是停住了步伐,有些好奇的朝前方看去。
她倆並非特例,應該說整條街上的人都是暫時止住了交談。
在人群前方,一道身披鬥篷的身影緩步而行。
旁人全都給其讓出一條路來。
隻因那人的鬥篷都被妖血染濕,烏黑發絲飄蕩,渾身散發著濃鬱的煞氣。
身形高挑,僅露出些許的麵容攜著幾分寒意。
若非那猙獰的傷疤還未徹底愈合,應是稱得上一聲仙姿芳華。
她所過之處,旁邊修士眼裡都是掠過些許佩服。
這片土地上最不缺敢拚敢殺之人,但能活著回來的並不多。
就在這時,她腳步忽然微滯。
但也僅是一瞬,便和墨衫青年擦肩而過。
“嘖。”
許婉韻下意識又回頭多看了一眼,有些羨慕。
對方不過是中境混元,卻能引得眾人注目,反觀自己已是極境修為,卻隻能躲在陣法中苟活於世。
“好漂亮的姐姐。”阿清眨眨眼。
“確實。”
沈儀罕見的點點頭,順便看了眼手中多出的儲物袋。
還沾染著濕潤的血漿。
他隨手將裡麵的東西取出,隻見乃是一朵透明的六瓣花朵,其間蘊著絲絲猩紅,仿佛血管一般,平添幾分煞氣。
“噫!這是被汙濁的中品靈根呀!”
阿清注意到了沈大哥手上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要拿出一枚靈根來顯擺,但阿清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適時的給上了解釋。
但沈儀這次似乎並沒有詳細問下去的意思,徑直將其裝進了自己的儲物寶具,繼續朝前方走去。
當初在追尋山君時,就吃了那女人不少投喂。
沒想到如今都是混元宗師了,還能收到薑秋瀾的東西,倒是有心了。
隻不過自己並沒有準備什麼。
算了,下次再說吧。
……
在長街儘頭。
女人揭下了鬥篷,在酒館前停留了一會兒。
很快便有個身著寬大青袍的青年慢悠悠踱了出來:“收獲如何?”
“沒有收獲。”
薑秋瀾神情平靜,輕點下頜:“有勞前輩久等了。”
“無妨,也不是刻意等你。”
青袍人晃了晃手中的酒壺,邁步朝城外走去,隨即有些好奇道:“你手裡是什麼?”
薑秋瀾看了看掌心那枚圓潤的妖丹:“沒什麼。”
“化血魔牛?”青年咂咂嘴,隨意伸手,掌心躺著一枚更大的:“我這兒也有一枚境界高些的。”
聞言,薑秋瀾卻是目不斜視,仍舊盯著自己手中那枚,隨即將其細心的放進了儲物寶具。
“沒意思。”
青年收回目光,袖口有玄劍鑽出,落在了他腳下:“此次惹了禍,空著手回去倒是有些不美,就以你為禮,送於我那師姐,至於她留不留你,就與我無關了。”
初見此女時,對方身負重傷,以道嬰強行苟活。
沒有療傷,卻在煉化靈根。
意誌堅定到了極點,知道唯有突破中境混元才能活下來,便專心去做。
最後她真的活下來了。
自己又剛剛折損了唯一的弟子。
若不是與此女修行方向不合,聶君甚至有收對方為徒的心思。
“有勞前輩。”
薑秋瀾點點頭,祭出道嬰,整個人掠上長空。
她擦了擦唇角的血漬,神情依舊平靜。
聶君腳踏玄劍,見對方寧願硬撐,也沒有出言讓自己載她一程,又是淡淡搖頭。
倒也沒有強求,徑直禦劍騰空而去。
在青年掠遠後,薑秋瀾才悄然回眸,朝長街上那三道身影看去。
她略微抿唇。
都是修行,都是從大乾出來的,皆要防備玄光洞。
自己隱姓埋名,他卻還有美人相伴,倒是快活的很呢。
薑秋瀾無奈收回眸光,道嬰全力施展,朝著天際掠去!
梧桐山,靈兮真人。
十二弟子之首座,玄劍真人的師姐,聽聞對方考核森嚴,想成為她的記名弟子,甚至比突破化神還要艱難。
但,這或許是自己此生僅有的機會。
需得好生把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