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時間流逝,師父還沒有做出反應。
他們卻先大眼瞪小眼起來。
“你們在說什麼法相?”清風愕然。
“臂上有金龍,六丈高……我在千妖窟看見的,斬殺了第二十一窟的赤心妖皇。”童心釧蹙眉看去。
“呃,其實我在此事不久前也見過,幽尾妖皇的洞府,隻有三丈高。”餘朝安被清風攙扶著,小心翼翼抬頭。
“十丈。”
苗清慧打斷了眾人的話語,同時也讓清風愈發迷糊:“什麼東西,你們說的是一個人嗎?”
“……”
聞言,幾人沉默了一下。
確實如清風所言,似金身法這種東西,同一本功法,修出來大概率都是一個模樣。
“但是每一次,旁邊都有沈儀。”
苗清慧淡淡道:“除了今日。”
除非那小子閒得慌,每次出行都帶上不同的修士,否則那些金身法相大概率就是一個人。
聶君抱臂而立,完全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也不感興趣。
他現在隻想去一趟八方食樓。
“所以你們想說什麼,有一個天賦極其恐怖的陰神修士?”洞府內傳出女人平靜的嗓音。
“回稟師尊,弟子想說的是,武廟同時擁有了一個天賦極佳到遠超旁人理解的道嬰修士,以及一個陰神修士,仿佛日月交輝,映照大乾。”
苗清慧抬頭看去,神情逐漸凝重起來:“而現在,他栽在了一頭四十窟的妖皇手裡。”
聽聞此言。
薑秋瀾終於抬起了眼眸。
除她以外,聶君也是緩緩放下了雙臂:“……”
“弟子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麼,至少把剩下的那位陰神修士護住,再向他打聽沈儀的下落,看看還有沒有挽救的機會。”
苗清慧走出一步,鄭重道。
童心釧邁步踏出,絲毫不留情麵道:“那頭獅子崛起太快,內有玄機,我擔心再過些時日,僅憑聶師兄一人,會應對的極其艱難。”
“嘶。”
清風真人歎口氣,不愧是童師兄,一句話能得罪兩個人。
果然,聶君沉默挑了挑眉。
靈兮真人更是慍怒朝其看去,什麼叫僅憑聶君一人,難道自己不算人嗎?
就在眾人的耐心等待下。
洞府內的女人終於傳出一道聲音:“嗯,好的。”
“呃?”苗清慧疑惑看去。
女人歎口氣:“意思就是,都行,你們想做什麼都可以……除了聶君,他暫時不能死。”
話音落下,洞內再次歸於寂靜。
聞言,童心釧悄然垂眸,都說他童某人心狠手辣,陰毒無比。
而世間最大的心狠,莫過於無視。
外界傳聞,聶君殺了化血妖皇,所以梧桐山師兄弟踏入千妖窟,避免它們出來禍亂蒼生。
然而實際上的原因真的很簡單。
那就是師父擔心聶君會出問題,哪怕隻是第一頭第十九窟的妖皇,千妖窟因此事傷害到聶君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計,但他們仍舊要去吸引眾妖的注意,將最後一絲可能也抹殺。
看似疼愛到了極點。
實則聶君才是那個最可憐的存在。
這天底下的生靈,在師父眼裡僅有四種。
阻止她離開南陽宗的,幫助她離開南陽宗的,替其尋找歲果延壽的……以及其它。
待到聶君返虛以後,擁有了將道牌放入千妖窟內,打開整個大陣的實力後。
所有人都會變成“其它”。
如今對方道宮已經初具雛形,隻要踏入化神圓滿,就能水到渠成的躋身返虛。
念及此處,童心釧朝眾位同門看去,但他們不一樣,他們還要在南陽宗活著。
那頭獅子,必須死!
不能讓其再繼續成長下去。
感受著童心釧掃來的目光,薑秋瀾的神情間卻是毫無波瀾,仍舊是那般安靜的模樣。
她出身大乾,根本就不相信,這世間能同時出現兩個如此天賦異稟的存在,什麼陰神和道嬰。
沒有任何人可以跨過那座高山。
畢竟在兩年前,那還隻是一座微不足道的小土堆。
對方的身旁,也根本沒有任何同伴。
所謂日月交輝,有沒有可能隻是同一輪大日的兩麵?
至於眾人口中的獅妖,哪怕被吹噓的再厲害,薑秋瀾也不覺得它能比得過沈儀,畢竟她曾親眼見證了對方的崛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