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弟子,又何須用繩索捆縛。
這群有望返虛之輩的道路,都攥在自己的掌心裡。
“……”
感受著身上的束縛褪去,呼嚕聲緩緩停止,躺在地上的頹廢人影朝腰間探去,隨即拍了個空。
他咂咂嘴,踉蹌從地上爬了起來。
連頭都懶得回,一步一晃的朝著幽徑外走去。
“嗬。”
見狀,童心釧朝著洞內嗤笑一聲,同樣轉身離開。
剩下兩人有些手足無措的愣了愣。
這多年來,師父雖算不得親生父母般貼心,但山上的氛圍也還算可以,怎麼突然間就惡化成了這般水火不容的模樣。
許久後,苗清慧重重歎了口氣。
師兄和師父,似乎都互相觸碰到了對方的底線,誰也不肯退哪怕一步。
梧桐山頂。
聶君走回自己的木屋,從床底下翻出幾個酒罐,來回倒了幾下,終於湊出來一口殘酒。
他滿足的一飲而儘。
本打算轉身出門,想了想積蓄全部被人拿走,他又略微蹙眉,無奈的撿起了那柄玄劍。
“你要去哪兒?”
童心釧堵在了門口。
“呆著沒意思,走了。”
聶君用劍身拍開對方,邁步徑直出了木屋。
眼看著便要朝山下走去。
“那我就跟你說點有意思的!”
童心釧探出雙掌,鍛神天絲將此地儘數籠罩,施展全力布下隔音法陣,隨口道:“誰偷聽誰是狗。”
話音落下,一道神識乾脆利落的抽走,滿不在乎的回到了水簾仙洞之內。
“你到底要乾嘛?”聶君稍稍按捺住性子,蹙眉道。
“我問你,你為何沒贏了那頭獅子。”童心釧認真看了過去。
“它跑的太快,劍訣離了道宮,威力大減,被它給吃了。”聶君隨意回應,似乎並未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跟靈兮不同。
聶君從修行開始,就因為無視境界尊卑,一路被人痛揍。
玉液戰凝丹,抱丹戰混元。
沒死純屬命大。
輸一次鬥法,對他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它用的什麼趕路之術?”童心釧接著問道。
聞言,聶君沉吟了一下:“化作紫白長虹……”
“停。”童心釧忌憚的瞥了眼山腳,湊到聶君耳畔:“那獅子,乃是沈儀所化,他正在千妖窟做他的妖皇,又怎麼可能來梧桐山搶你的親傳弟子。”
“不妨告訴你,他現在的實力已經不輸於你,上次沒跟你打,單純就是懶得理你。”
“現在你還覺得沒意思嗎?”
童心釧的話語中仿佛帶著某種蠱惑之力。
他比其餘同門都要更懂這位師兄。
“……”
聶君眼中的頹廢緩緩褪去,漆黑瞳孔中終於多出些許生機。
他邁步而行,握住玄劍的手掌隨意一揮,便是砸碎了漫天的鍛神天絲。
在散碎流光之中。
聶君扔出玄劍,隨即踏劍遠遁而去。
“白癡。”
童心釧神魂一悶,趕忙收回鍛神天絲。
看著師兄消失的方向。
眼中擔憂略微少了一些,隨即又疑惑朝其餘木屋看去。
若是沒猜錯,小師妹等人應該是去請沈儀了。
可沈儀都去宰了白馬,這幾人怎麼還沒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