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並沒有什麼波瀾:“出去以後儘快服用,彆再弄丟了。”
再轉身時,沈儀那雙漆黑的眼眸被血色覆蓋。
隨著他邁開步伐,滔天的煞氣席卷衝霄。
沈儀踏空而起,僅用一個字回應了那頭母老虎。
“嗤。”
聽著那熟悉的嗤笑,金翅妖皇神情瞬間暴怒。
她消失在原地。
鋒銳的手爪嗤拉一聲朝著青年探去。
當初,她就是用同樣的動作,讓靈兮心神崩潰。
然而這一次。
她的爪子還未觸及那青年的身軀,便無助的揮動起來。
金翅妖皇修長的脖頸被白皙五指扼住。
她瞪大眼睛。
隻見青年靜靜看來,眉心金焰如劍,一雙眼眸宛如仙靈俯瞰塵世。
若非法衣護著,僅這個照麵,她便要付出慘痛代價。
轟——
金翅妖皇被隨意的甩了出去。
青年看似輕描淡寫的動作,卻是讓她轟然落地,整個靈植園都顫了起來。
沈儀再次揮手,黑色流光迅速斬斷了捆縛三人的法寶,隨即落入他的掌中,化作幽尾長槍。
“哈?”
清風摔在地上,驚愕的看著空中那道身影。
那麼熟悉,卻又莫名顯得有些陌生。
金輝交映,黑袍搖曳。
青年脊背筆挺。
一柄長槍在手,斜斜指向妖魔。
恍如傳聞的仙宗大修士,再現人世間。
他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薑秋瀾一把甩出了光幕,隨即又扯著靈兮,化作寒霜劍光朝著外麵掠去。
“你不會覺得本皇和玄冥一樣蠢吧?”
金翅妖皇緩緩從靈田裡站起,朝著天際看去:“我的金睛大獅皇……或者沈道友?”
伴隨著話音。
清風倒掠而歸,攔住了兩個女人。
他驚慌的盯著光幕。
下一刻,四道身影齊齊踏了進來。
皆是南陽黑袍加身,好似玄門正宗,但卻模樣各異,頂著猙獰獸首,手持各式法寶。
詭異的一幕,看得人心裡發顫。
“當初聶師兄麵對的,就是這樣的一群妖魔?”清風咽了口唾沫。
“嘖,不對。”
鹿首大妖搖了搖頭:“當初你那聶師兄,可沒有這般待遇。”
在窟主賜下法寶之後,它們現在每一位,都不會弱於白鴻妖皇。
“獅皇,金翅心軟,我們給過你機會了。”
說罷,它朝著天際身影笑道:“若是你老老實實聽她的話,就連窟主都未必會知道今天的事情,可惜……你不珍惜啊。”
“玩的很開心吧?”蛇獸大妖吐了吐信子:“你大可以繼續,我們也樂得多看一回獅皇的威嚴。”
當初在千足妖皇出手的時候,它們儘在天際觀察。
聽著耳畔的聒噪。
沈儀斜睨了光幕一眼,神情如常。
金翅妖皇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心中突然悲憤不已,這般無論實力還是心性都挑不出毛病的存在。
為何……為何是個人,而非妖呢?!
“本皇給了你太多優待,今日,我會全部收回來。”
“我會一點點將你嚼碎咬爛,讓你徹底成為本皇的一部分!”
伴隨著一道咆哮,金翅妖皇倏然取出一枚圓潤玉珠,其內似盛了一池流沙,隨著她的催動,流沙中忽然多出了與沈儀甚是相似的人影。
與此同時。
一抹厚重的包裹感湧上沈儀身軀,讓其寸步難行。
“清光寶鏡。”
金翅妖皇再次砸出一尊丈高銅鏡,其中迸發靈光,朝著四周鋪開。
此鏡可洞悉大陣。
刹那間,她再次取出一物,乃是一枝流光四溢的金箭。
“既然你是獅皇,那這敕妖金箭用在你身上,倒也算合適。”
“是不是很感動,本皇竟會如此的了解你?”
“現在,你打算怎麼跑?”
金翅妖皇倏然騰空,和其餘幾位大妖皇呈包圍之勢。
“這……這是什麼待遇。”
清風很果斷的不再去想逃命的事情,他現在覺得除非師父親至,否則這世間應該還沒人能從這般圍殺下逃得性命。
沈儀到底乾了什麼,能讓這群妖魔如此重視他?
自己能和他一起死在這般陣仗下,簡直是祖墳冒青煙才有的榮譽。
就在這時,靈兮真人忽然呆滯的抬起了頭。
她雖失了雙目,但對靈氣的變動卻是更加敏銳起來。
吼!吼!吼!
幾尊大妖皇忽然聽見了凶獸咆哮。
猩紅妖力在天際湧現。
蒲團人影端坐,九頭仙妖圍繞,而在那空蕩蕩的血海間,一尊奔馬鎮石若隱若現。
破妄。
沈儀抬起手掌,漫天血海彙聚,化作一隻碩大的豎瞳。
就在那豎瞳睜開的瞬間。
它所注視之地,忽然被從天而降的血雷轟砸而下!
“……”
這般浩蕩的氣息,讓那蛇獸妖皇心裡本能一顫,但身上的法衣卻給了它些許膽氣。
然而就在它被血雷籠罩的瞬間。
那法衣上繪製的陣法,卻好似早已被豎瞳洞悉,血雷從各種破綻處直直鑽了進去。
轟隆!
蛇妖整個身形倒飛出去,渾身抽搐著栽入靈田之內。
其餘三位大妖皇早就避得遠遠的,怔怔看著,突然沒了剛才的硬氣。
如果窟主賜下的法衣無效的話。
僅憑自身的實力,它們並不覺得能在獅子……沈儀手中占到什麼便宜。
“先走。”
沈儀看了眼薑秋瀾。
在他的注視下,其餘幾位大妖皇居然都猶豫了瞬間,沒有任何一個出手去攔,反倒都是瞪向其它妖魔。
“好。”
薑秋瀾乖巧點頭,帶著那兩個腦子不清醒的梧桐山弟子,迅速離開了光幕。
眼看著他們消失在靈植園。
沈儀這才重新看向金翅妖皇,輕聲道:“既然你對我這麼了解,為什麼你覺得我會跑?”
話音間,他眼中湧現出濃鬱的殘忍。
在那貪婪的注視下,幾尊妖皇皆是有些愣神,隨即下意識退了幾步。
他……他之前扮獅皇時的脾氣,好像不是演出來的。
先斷這裡吧,確實寫不完了,今天已經八千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