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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峭的高山之上,乃是一塊近三百丈寬的巨大平台,質地如白玉。
其上繪著南陽浮雕,旁邊則立著八根筆直圓柱,柱身上雕龍刻鳳,大氣磅礴,共同舉著一枚形同大日的石雕。
而就在這寬大平台之上。
葉文萱竟然並沒有離開,而是局促的垂手而立,就連光滑額頭上都布滿汗珠。
就在她的前方,平台邊緣的山崖邊,正盤膝坐著一物。
之所以說是“物”。
因為它雖有人形,但渾身都是枯槁樹皮,身上甚至還長著藤曼。
身下與南陽山相連,不知在此地坐了多久。
葉文萱從來沒有想過,剛剛逃出了一條老狗的爪牙,以為能魚躍大海,緊跟著便是遇到了一尊如此可怕的存在。
如果說張來福給她的感覺,乃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陡峭山壁。
那麵前這怪物,甚至讓她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對方隻是安靜的坐著,便讓葉文萱呆站在此地許久不敢動彈。
難不成,這外麵的世道實際比南陽宗內更加凶險?
就在這時,葉文萱忽然聽到幾道破風聲。
簌簌!
隨即便是看見六塊道牌從天際掠來,然後將整個平台團團圍住,懸於空中,散發著瑩瑩微光。
葉文萱嚇得一個趔趄。
渾身緊繃。
卻發現那些道牌似乎並不是為自己而來。
她下意識回頭看去,便是看見了十餘道熟悉的身影。
最前方的那位青年,身上的血漬還未乾涸,但那件南陽白袍卻是如此刺眼,和自己身上的這件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他贏了?!
葉文萱呆滯瞬間,心底突然湧現濃鬱懊悔。
她在沈儀的身後看見了童心釧和聶君的身影,就連這兩人都是毫發無損的模樣,以自己的實力,更不可能出什麼事情。
要是再觀察一下就好了。
在感受到那群徒弟投來的複雜目光後,葉文萱緩緩攥拳,冷哼一聲,將目光重新移開。
無論怎麼說,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從此便能踏入這片真正的天地,遨遊四海,繼續尋求大道。
“……”
沈儀同樣怔了一瞬。
倒不是因為葉文萱還在此地,而是他從未想過,出來以後會看見這樣的一幕。
掌中的道牌在微微震動,似乎在和天上的六枚道牌相互回應。
這般動靜,很容易就能聯想到所謂的盟宗。
但自己僅僅是剛剛踏出南陽宗,便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說明他們一直都在關注著此地。
既然如此……那又為何近十萬年沒有進入南陽宗?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裡麵被老狗禍害?
就在這時,空中一道刻有彎月圖紋的道牌中,忽然傳出一道略顯嚴肅的中年人聲音,蘊著絲絲微不可察的喜意:
“歡迎回來。”
話音未落,另一道刻有利劍圖紋的道牌也終於出聲。
不僅是發出聲音,它的上方甚至出現了一道端坐蒲團之上的虛影。
那同樣是個留了長須的中年男人,眉眼銳利,鋒芒畢露。
他掃過眾人:“皆是不錯的苗子,能從潛淵中脫身而出,身具龍相。”
緊跟著,他將目光落在了沈儀身上,不苟言笑道:“爾等可願拜入我天劍宗,不論修為高低,皆可入內門修習,若是勤勉努力,日後亦有躋身親傳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