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剛剛伸手下令的時候。”
“我好像又看見了秦師兄。”
“怎麼,哪怕卷土重來,南陽宗還是要當這個老大?”
天劍宗主不太服氣的話語在仙人洞中回蕩不止,讓其餘幾位宗主皆是啞然失笑。
……
南陽宗。
沈儀解開那枚鈴鐺,放出了被嶽天機擄走的眾多執事,並沒有提醒什麼,隻是讓路上順手撿回來的李清風前去發放丹藥,替眾人療傷。
對返虛修士而言,一頭從北洪大老遠趕過來的頂級白玉京大妖,本身就是一種無妄之災。
無論他們再怎麼小心謹慎,遇到了就隻能自認倒黴。
不管是聶君這些南陽寶地出身的修士,還是其他那些被沈儀從外麵帶回來的散修,都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當然,因噎廢食也是不可取的。
該出去曆練還是得出去,修行本就是很看命的一件事情。
祖師殿中。
沈儀緩步走至那蒲團邊,垂眸看著躺在地上的木頭人。
玄慶抬頭望了眼祖師像,又沉默看向沈儀,眼神突然有些躲閃起來。
不知為何,身為曾經橫壓洪澤年輕一輩的天驕,他此刻卻莫名有種剛剛踏入修行時,因為貪玩好耍忘記了修行,不經意看見那位嚴師時的心虛。
“可能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
玄慶努力組織著措辭,想要解釋一下先前的事情:“我下次……”
沒等他說完,沈儀緩緩蹲下身子,並沒有玄慶想象中那樣擺出宗主的架子,嘗試著說教點什麼,或者打算用長篇大論來挽回玄慶尋死的心思,反而是打算吐槽點自己的事情。
“呼。”
沈儀略微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眉尖,嗓音中蘊著幾分極其少見的頹廢:“其實我挺煩的。”
玄慶怔了一下,隨即想要道歉。
沈儀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接著道:“我當初的打算,就是擁有自保之力後,找個安全的地方,娶幾個美嬌娘……當然,一個也行,反正就是舒舒坦坦的活完我的三百年壽數。”
“但後麵我發現,自保之力這四個字,其實挺離譜的。”
“因為無論我殺的有多快,上麵都還有能威脅到我的東西。”
沈儀扯了扯唇角,眼中湧現幾分凶戾。
這些東西讓他變得寢食難安,寡言少語,不肯浪費絲毫時間,生怕會因此產生什麼變故。
聞言,玄慶罕見的陷入了呆滯,這位年輕宗主話語透露出的意味,甚至讓他這位曾經的天驕都感到了一絲恐怖。
人活在世間,哪有可能不出意外的。
哪怕是登臨仙庭,亦或者做個散修,境界淩駕眾生……頭頂上總歸還有這片蒼涼青天管著呢。
沈儀像是看出了玄慶的想法,神情間的凶戾很快化作了一抹無奈且懶散的笑:“所以我閒不下來,純屬活該,你不需要總覺得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如果能在龍宮手裡活下來,之後打算嘗試著去看看那位仙人,可以的話,順便帶伱一起。”
說罷,沈儀重新站起了身子,轉身朝祖師殿外走去。
現在擺明了那仙人跟南陽宗有恩怨,而他現在打算合道南陽寶地。
沈儀可不敢把期望寄托於那仙人已經放下了此事,更不可能容忍自己在對方的地盤上苟活下去,每日擔驚受怕,隨時出什麼意外。
天太高,那就先考慮下誅了地上的仙,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你……去了一趟西洪,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玄慶沉默良久,他還是頭一次見沈宗主吐露心裡話。
聞言,沈儀瞥了眼祖師殿門口候著的安憶。
情緒破防這種事情,隻要開了先河,之後就很難再憋的住了。
“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在我的事情以後,那位仙人將洪澤封鎖的更緊密了,在這片水陸,修士們根本達不到他的層次。”
玄慶終於開口,提及了那位洪澤大仙的事情。
這也是他為何不敢再去想著複仇的原因。
“不試試怎麼知道。”
沈儀邁步跨出了門檻,輕聲道:“反正你又不會損失什麼,且看著就行了。”
看著?
玄慶不太理解對方要自己看什麼。
但很快,他便是發現沈儀化作一道流光朝著熟悉的方向掠去。
這種事情玄慶總覺得自己似乎經曆了很多遍。
從沈宗主第一次凝聚道柱,再到一次次的鴻蒙紫氣,如今對方已經是開了四城的頂尖白玉京大修士!
“不,不會吧?”
玄慶終於沒忍住張開了嘴,滿眼驚駭,再往下一步,可就是第五城了!
那是整個洪澤至今沒人觸及過的領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