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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侖引著範謀來到正廳,齊武見右相範謀前來,忙起身相迎,與口中連道:“範相可算是來了,我這幾日正想去府上看望範相”。
範謀狹長的雙目微低,忙躬身下跪行禮道:“太子爺萬安,臣範謀參見太子”。
齊武見範謀下跪行禮,忙上前攙扶,將範謀扶起:“右相切莫多禮,前些日子多虧範相....”。
範謀起身,細長雙目示意齊武,齊武把說了一半的話止住,趙侖見範謀與太子有話要談,便躬身行禮退出,這正廳之中隻剩太子爺齊武與範謀二人。
齊武見左右已無人,扶著範謀坐下,便繼續說道:“前些日子多虧範相相助,朝堂之上才未讓鄭直那班官員得逞,那班官員皆懷不臣之心!”
範謀撫須道:“太子乃是我齊雲儲君,自古祖製有雲,立嫡立長,歐陽大人和一班同僚也不過是遵循祖製而已”。
齊武見範謀未承自己好意,便又坐於範謀身旁,親自為範謀斟上一杯熱茶,雙手托杯道:“我自知道,若沒有範相從中斡旋,歐陽大人等一班言官清流是不會為我說話的,範相之恩,齊武銘記於心”。
“太子爺不必道謝,這些都是我們這些臣子應當做的”,範謀雖然嘴上仍推辭著齊武的感謝之言,卻將齊武手中的杯子接了過來。
齊武見範謀已接受自己的謝意,便開口詢問:“範相深夜造訪,不知何故?”
範謀望著麵前的太子,不禁微微一笑:“太子爺,請恕老臣直言,自我齊雲立國,當今聖上勤政愛民,我齊雲國力日盛,太子爺也自小被立為儲君,可您這太子之位,近年來卻屢遭覬覦,老臣自壯年時便隨龍伴架,聖上當今雖正直壯年,可這太子之位事關朝政,不想我齊雲王朝將來卻為這奪嫡之事亂了朝綱。”
齊武聽出範謀言外之意,是在為他將來的朝堂仕途擔憂,於是便笑著開口道:“右相所言極是,本宮雖自小便被父皇立為太子,可這幾年,朝廷中便有人不斷向我發難,就連父皇也被這些人所蠱惑,若右相肯助我一臂之力,將來我位登九五,右相便是我之宰相,那右相蕭艈不是一直與範相政見不合嗎,以我觀來,範大人才是宰相的不二人選”
範謀見齊武被自己適才所言所蒙蔽,果真認為自己是為了仕途而來,便撫須笑道:“承蒙太子爺厚愛,老夫願相助太子爺,不過老夫並為了仕途,而是為了我齊雲正統而已。”
齊武笑道:“範相所言正是本宮心中所想,以範相眼光觀我那寧王皇弟如何?”
“以老臣眼光,寧王殿下遇事沉穩有度,處事有方,對於我等臣子亦尊重有佳..”範謀狹長雙目瞟見此時的齊武似是麵露不悅,撫須繼續說道:“可寧王殿下,畢竟是庶子,若將來太子殿下對寧王殿下調教得當,必是太子登位之後輔佐太子的股肱之臣”。
齊武本聽得範謀前半段話語,心有不悅,可聽完範謀之言,便展露笑容道:“範相所言,甚得我心,我這個弟弟確實聰慧,可他畢竟是個庶子,正如範相所言,我登位之後必好好調教,他也是我治國的好助力”,齊武憧憬起將來自己登基情景,不由的飄飄然的笑道,可齊武此刻卻沒瞧見範謀眼中的一絲冷意。
“殿下可知近日來聖上所憂之事”,範謀話鋒一轉。
“匈奴襲擾?”
“非也,山海關有王恬鎮守,更何況這些年來蕭相也自請而去那山海關,有這二位,山海關自然無憂”,範謀輕搖頭答道。
“北晉?南唐?”太子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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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謀繼續搖頭到:“也不是,南唐自當年與聖上以贏江為界,與南唐劃江而至,南唐與我齊雲這些年來未起衝突,北晉雖時常擾我邊境,可我齊雲國力日盛,北晉亦不敢與我齊雲交惡,更彆說哪些番邦小國和海上扶桑。”
“那以右相所觀,父皇今日有何事憂慮?”齊武不解問道。
範謀狹長目光略過齊武麵龐,心中暗道,果然是愚鈍不堪之人,若此人今後繼位齊雲,對北晉而言自是好事。於是扶齊武手臂問到:“太子殿下,你仔細想來,這些日子,聖上下朝之時,總會提及何人?”
“離枯榮?”太子細細思索一番,拍頭道。
“不錯,正是中原劍神離枯榮”,範謀心中略過一絲蔑視道。
“可區區一武夫,無非是在草莽中有些名聲罷了,父皇偶知一些江湖草莽之事,順嘴而提,為何卻又是讓父皇憂心?”太子甚是不接。
“太子殿下,你有所不知,當年你皇爺爺與匈奴在中州大戰,多虧此人一劍掃落匈奴三大高手,方才破局而勝,這些江湖人士雖無法左右戰局,可在戰爭中亦會成為一支奇兵。”範謀耐心的為齊武解答。
“這我倒是有所耳聞,皇爺爺當年大勝匈奴,還有皇伯伯在北邊橫掃北晉都有江湖高人相助,可草莽之人就值得父皇憂心?”齊武始終對江湖中人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