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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之時,顧蕭看見那陰陽判官二人四目圓睜,眼中的不甘漸漸化成死氣,喉嚨腫發出‘格格’的聲響,顧蕭目光再向下望去,隻見二人的咽喉處被一物洞穿,二人喉間血洞中正噗噗的冒出鮮血。
陰陽判官二人的目光隨即看向顧蕭身後,兩人那漸露死氣的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顧蕭身後那眼帶媚意的女子,陽判官尺陰不甘心的伸出他那已被廢了的雙手,努力的像是要抓住什麼,可一陣頹然無力後,二人身體直直的向後倒下。
悅來樓內眾人都被陰陽判官的死感到震驚,老李哪裡還有半分酒意,薛虎被這陰陽判官臨死一擊震撼的說不出話來,霖兒更是趕在老李前,衝到顧蕭身旁,繞著顧蕭好一番打量。
一行人都確信顧蕭沒有中了暗算,這才鬆了一口氣,霖兒貝齒咬著櫻唇,蹙著月眉道:“枉你還自稱在江湖中遊曆了幾年,差點找了道。這兩個賊人,你饒了他們性命,卻還要出手偷襲,實是可惡。”
“少主,你真的沒有中他們的暗器?有沒有覺得那裡不適?”老李關切問道,拉著顧蕭一頓檢視。
就連踏雪也掙紮著從霖兒的懷中跳出,兩隻爪子抓著顧蕭的衣襟,圍著顧蕭周身爬了一圈,見顧蕭無事,蹲在顧蕭肩上,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舐了幾下顧蕭的麵龐‘咯咯’幾聲,似是也在擔心顧蕭。
顧蕭也未曾想到,這陰陽判官二人都已廢了雙手,卻還暗藏殺招。用手安撫了踏雪,望著霖兒與老李關切的模樣,咧嘴笑道:“李叔、霖兒,放心,我無礙,你們看,這蹦跳如常,一會兒咱們還得為了李叔安全歸來一起喝一杯呢。”
說完,竟還真的轉著圈兒的跳了兩下。眾人看到他這‘猴兒精’模樣,都忍俊不禁。
顧蕭蹦跳完,轉身向著那柔媚的掌櫃,正色抱拳一禮道:“多謝姐姐出手相助,在下才沒召了這二人的道。”
顧蕭這話出口,霖兒、李叔等人這才順著顧蕭抱拳看向那柔媚的悅來樓掌櫃,從顧蕭這一禮,眾人方知適才是那掌櫃出手救下了顧蕭。
咫蘇梅的眉梢微翹,那瑞鳳眼角已彎成了月牙形狀,紅唇微啟掩嘴笑道:“少年人武藝高強,為民除害,今日悅來樓中以一敵二,除了武林中人痛恨的陰陽判官,卻怎的來謝我呀。”
“姐姐雙耳不是一直都佩戴者兩枚流星耳墜嗎?此刻又去了哪裡?”顧蕭抱拳行了一禮,見這掌櫃佯裝不知,顧蕭唇邊酒靨微現,笑著說道。
顧蕭這一開口,霖兒等人才望向咫蘇梅那張柔媚臉龐,她雙耳旁的那對流星耳墜此刻隻剩下那孤零零的銀鏈在耳垂下擺動,而那兩顆流星狀的耳墜已不知去向。
待霖兒等人反應過來時,隻見顧蕭已走到適才陰陽判官放出暗器之地,顧蕭輕抬劍指,雙指已經深入陰陽判官身後的柱中,帶著碎木屑,顧蕭拔出雙指。
在他雙指中正夾著一顆小小的流星狀耳墜,這耳墜上還帶有絲絲血跡,不待中人開口,顧蕭又走向另一柱前,仍是劍指從中夾出了一枚流星耳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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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將這兩枚流星耳墜的血跡擦拭乾淨,走到掌櫃身邊,抬手將掌心的兩枚耳墜遞到掌櫃麵前,開口道:“姐姐救命之恩,銘記於心。這兩枚珍貴之物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咫蘇梅看著少年手心中靜靜躺著的兩枚流星耳墜,不由心中暗自感歎這少年不僅武藝高強,觀察更加細致入微。這些星辰鏢是咫蘇梅的獨門暗器,也是當年咫百帆贈給咫蘇梅拜師之禮。這暗器極為隱蔽,就算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傷在此鏢下的也不在少數。
自己今日之是與他第一次見麵,這少年就注意到了自己耳上的星辰鏢,這陰陽判官是自己的同門師兄,若不是二人手筋已被少年割斷,二人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少年身上,自己的星辰鏢是斷然無法得手的。
想到此處,咫蘇梅抬起纖手來,將那兩枚星辰鏢拿起,收回袖中。正要開口,隻聽悅來樓外傳來衣袂破空之聲,虛掩的大門被一股真氣吹開,一人運著輕功直衝顧蕭而來。
顧蕭雙目微側,已感知身後拳風至,掌中運真氣輕輕推開麵前的掌櫃,顧蕭運足真氣,回身出掌。
拳掌相交,兩股真氣由來人的拳頭和顧蕭掌心迸發而出,兩股真氣激蕩,隻把這悅來樓中桌椅都掀翻開來。
這來人與顧蕭拳掌相交之後,相互都被對方的真氣震開。顧蕭被這人拳勁擊的退開兩步,退到被自己掌力推開的掌櫃身旁,這才催動掌力向身後微拂,穩住身形,看向來人。
那人也被顧蕭這掌力擊飛,身形在空中迅速旋轉卸去少年掌力,這才落地站定,那人腳下疾退十餘步,直到以腳掌抵住悅來樓門檻,才堪堪止住身形。那人顯現出麵容,看起來三十餘歲的年紀,可兩鬢已漸顯白,讓此人看來更顯蒼老一些。
這人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如同街邊織席販履的小販一般普通,可那雙明亮的眸子卻讓顧蕭一眼難忘。這人甩了甩微微泛酸的手臂,昂首向著顧蕭身旁的掌櫃道:“蘇梅,這幾人沒有傷到你吧?”
言畢,那悅來樓外湧進數人,這幫人皆是市斤打扮,有人身著打鐵時所帶的圍兜,有人穿著麻布長衫,還有兩個老者手持扁擔。這一種人等湧進悅來樓,見那小販被顧蕭一掌擊退,皆麵露憤恨之色,眼看就要上前助陣。
而顧蕭這邊,霖兒、薛虎、老李三人見這小販一言不發,進來就要動手,更從悅來樓外湧進許多幫手,霖兒默默拔出袖中那柄桃花匕首,盯著門前眾人,薛虎一看霖兒主人的架勢是要打架,那虎目即可圓睜,胸口的肌肉微微隆起,暗暗運勁,隻待那門前眾人稍有動作,便搶先下手,倒是老李認出了那門前的領頭之人。
這人正是趕去鐵匠鋪告知鐵匠、奎叔、奎嬸一眾涼州墨者的‘小販’尺天涯。與顧蕭一招交手之後,尺天涯落於門前。心中不由讚歎這少年內力深厚,自己亦不如他,望向他身後的老李等人,尺天涯更是心驚。
此人隨行的幾人看起來均是武藝不弱,尤是那虯髯大漢還架著老李,若是動氣手來,隻怕奎叔奎嬸、鐵匠等人加上自己都討不到便宜。而這少年更是強勁的敵手。
適才見這少年步伐逼近咫蘇梅,正推門進了悅來樓的尺天涯瞧見這一幕,以為這少年為了疤臉漢子之事為難師妹,於是便全力攻來為咫蘇梅解圍。
尺天涯細細查看,此刻不遠處的桌椅後方,正躺著兩具屍體,正是當年隨著尺千刃叛離的陰陽判官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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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望向這二人屍體,喉間傷口正是咫蘇梅的獨門暗器星辰鏢所致。可星辰鏢不僅自己知道,同為師兄弟的陰陽判官也應當知道。以自己對師妹的了解,就算星辰鏢再隱蔽,都無法取了陰陽判官的性命。
又望向戒備的少年一行人,尺天涯腦中正盤算著如何退敵。卻聽到咫蘇梅開口道:“師兄,你誤會了,適才你離開之後,尺千刃讓這陰陽判官尋到了悅來樓,他二人是要逼你去嶺州。二人為難於我,是這小兄弟出手替我解圍,讓我尋到他二人的破綻擊殺。”
一場誤會解開,尺天涯驚訝之色已浮於臉上,而尺天涯身後眾人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少年人看起來十八九歲,卻在交手之時沉穩異常,加上咫蘇梅所說。是這少年出手擊敗了陰陽判官兄弟,這身手,還有少年身邊的幾人,若是有他們相助,自己此次去嶺州就有了幾分與尺千刃抗衡的資本。
心中拿定注意,尺天涯露出滿懷愧疚的神情,拱手向著少年等人行去:“原來如此,誤會一場誤會一場。”
顧蕭也聽到了那掌櫃的話,知道此人並非是陰陽判官一丘之貉。於是放下了身上所披的大氅中伸向易水的手。
星目中露出笑意,顧蕭側首向掌櫃道:“原來是你的師兄,我還以為是那陰陽判官同行的高手,既然李叔無事,掌櫃你也安然無恙,那我等就此拜彆,江湖再見。”說完,顧蕭抱拳一禮,便要領著霖兒一行人離開。
“少俠在悅來樓助我師妹脫困,今日定要好好酬謝少俠一番,還請少俠賞些薄麵。”尺天涯見少年一行人要走,忙抱拳一禮挽留眾人。
隨行的鐵匠等人聞言,回首示意,幾人從人群中鑽出,將那陰陽判官的屍首秘密處理,又有人行出將尺良扶起去醫治受傷右手。
“是呀,適才我還未曾感謝小哥兒的解困之恩呢,我這悅來樓什麼都沒有,但就是酒水菜品多,讓我等一儘地主之誼。”咫蘇梅見師兄出言挽留,瞬間就明白了師兄的心意。
這少年武藝高強,那疤臉漢子在巷中也曾孤身與自己這些墨者交手,而那未出手的虯髯大漢,和碧衣少女一看也是身懷武藝。
若得到這幾人相助,師兄嶺州一行定能逢凶化吉,於是便隨著師兄的話出言挽留顧蕭等人。
顧蕭見這師兄們二人盛意拳拳,若是再推辭便有些造作拿捏之情,當下額首道:“既然兩位如此挽留,在下卻之不恭,再叨擾一番了。”
顧蕭願意留下,其實不止是為了這二人的極力挽留,而是這些人雖身著尋常百姓的衣服,可剛才一番交手,已知這些人定是些隱世的江湖中人,若是可以像這些人打探到那風淩當鋪具體所在,待到元日節後,去取那英離帖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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