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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適才使出的暗器真是東來峰老寨主贈給女婿的防身之物,施老寨主也是當年在虎頭寨下刀救下了一個受傷路過的江湖客,那人感念施老寨主的救命之恩,贈了這個名曰疾風驟雨的暗器給施老寨主。
老寨主嫁女之時,將此物贈給女婿宋書,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婿沒有武藝傍身,又是一副書生模樣,疾風驟雨在他手中,反而更能麻痹敵人,將這暗器發揮到極致。
宋書當年接下此物之時,心中還有疑惑,小小幾寸見方的漆黑盒中,靜靜的躺著百枚如發銀針,針尖之上散發著碧綠光芒,饒是宋書不會武功,也知道這是淬了劇毒的暗器,這漆黑盒外各自有一堅韌絲線貫穿。
將此物貼身置於胸前,絲線穿過衣袖直至袖口,危極之時,隨時扯動絲線,胸口的漆黑盒子便會將盒中銀針彈射而出,傷敵不備。
方才正是沈馭樓舍身擋刀,讓尺伏與鷹鉤鼻放鬆了警惕,這才讓宋書抓住機會,放出疾風驟雨,一擊之下,二人倒地不起。
場外的煙袋鍋回過神來,在他的內心深處,仍是保留這一絲善念,見自己兩位師兄喪命在書生的暗器之下,煙袋鍋的內心真天人交戰。
千刃師兄交代了要滅沈馭樓的口,此刻沈馭樓就躺在不遠處,身受重傷,生命垂危,那書生的暗器雖然威力極強,如不是偷襲出手,那暗器對自己來說,並不能阻擋自己取了沈馭樓性命。
可多年的濫殺無辜,已讓煙袋鍋心生倦怠,他從當年隨尺千刃叛出墨門之時,就是厭倦了江湖仇殺之事,如今尺伏與鷹鉤鼻皆亡,自己不如就此放他幾人離去,隱姓埋名,豈不是更好。
不遠處的宋書哪裡知道這手持煙袋之人的心思,眼見中了疾風驟雨的二人倒在雪地中,一動不動,心中盤算著如何解決了這最後一人,好趕緊帶著沈馭樓去醫治。
就在宋書將注意力都放在煙袋鍋身上之時,耳邊隻聽刀聲破空,眼前隻望見刀光一閃。
再低頭時,自己的雙掌已經與手臂分離,掉落在地,掌心還緊緊攥著觸發胸前疾風驟雨的絲線。
許是這刀太快,宋書未覺疼痛,隻感手腕一麻,直到望見自己雙掌落地,那股鑽心的疼痛才湧了上來。
片刻後,宋書手腕處鮮血湧出,將腳下積雪儘數染紅,宋書疼的滿地打滾,痛不欲生。
這瞬間的變數,煙袋鍋儘收眼底,望見帶著獰笑的尺伏從地麵緩緩起身,向著那麵無血色的中年書生笑道:“沒想到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有如此寶貝,一會宰了你們之後,這物件兒我得好好端詳一番。”
尺伏說完,冷冷的望向腳邊鷹鉤鼻的屍體,眼中不帶一絲情感。
原來適才宋書使出暗器之時,尺伏與鷹鉤鼻二人已來不及變招,千鈞之際,尺伏靈光一閃,單手拉過鷹鉤鼻遮擋,用自己師弟的身體將暗器儘數擋下,裝作中招倒地。
而宋書不會武藝,以為二人中招,自是毫無察覺,將戒備之心全放在場外的煙袋鍋身上,直到尺伏瞧見了宋書的空當,抓起鷹鉤鼻掉落雪地的單刀,雙刀齊出,將宋書雙腕齊齊斬斷,這才起身。
尺伏並未一刀要了宋書的命,隻是他喜歡看這些人臨死求生的慘樣,好滿足他心中的欲望。
望見麵色如地麵積雪一般蒼白的中年書生,尺伏獰笑著,愜意著,將手中雙刀用力向地麵一插,踱步至宋書身旁。
此刻的宋書已疼的如蝦一般,弓著身子,緊緊的咬著牙,麵上沾滿了地上的積雪。
尺伏帶著獰笑蹲下身子,看著這個在自己眼中已是死人的獵物,抓起他的斷腕,用力的捏著。
宋書再也忍受不住,哀嚎聲瞬間響徹荒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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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伏閉目昂首,似是在享受,隨後再度開口:“你傷了我師弟的性命,我可要好好折磨你一番,不過若是你開口求我,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宋書許是失血過多,許是天氣寒冷,隻是不住的顫抖,可他的眼中竟無一絲懼怕,費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顫顫巍巍的開口:“你們這班畜生,視人命如草芥,必遭天譴。”
話音未落,尺伏的手已經用力按壓傷口,宋書本就蒼白的臉色已是微微泛青,在尺伏手間用力之下,宋書已疼的叫不出聲了。
尺伏雙目中已滿是癲狂神色,見這中年書生意識已有些迷離,毫無血色的雙唇喃喃的低語,以為他終是熬不住要開口求饒,忙俯低了身子,要去聽他到底說了什麼。
結果尺伏隻聽到這中年書生氣若遊絲,帶著自嘲的笑,喃喃道:“仙佛..茫茫..兩未成...百無..一用..是書..生。”
尺伏聽清他的話,已氣的嘴角抽動,這書生竟不畏死,讓自己沒了樂趣。回身拾起單刀,就要結果了這兩人性命。
拎起單刀,尺伏就要下手,忽聞一聲怒叱:“放開我的夫君。”
隨著這聲怒叱,女子一席紅衣,縱身躍來,還未落地,丈餘長鞭已如毒蛇吐信,向尺伏襲來。
尺伏在江湖多年拚殺,自是不慌不忙,揮動手中單刀,護住中門,腳下踏地後躍,直至長鞭共計範圍圈外,止住身形。
那女子一招逼退尺伏,落於宋書身旁。望見雙腕齊斷,氣若遊絲的宋書,眼眶中晶瑩湧動,可她並未像一般女子痛哭流涕,而是緊咬下唇,雙目緊緊盯著丈外持刀的尺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