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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讓開,嶺州都護司辦事,閒人閃開。”
就在虎豹鏢師們賠了銀子,正要離開之時,卻聽見幾聲威嚴從人群中傳來,原來嶺州都護司的幾名司衛得了消息,說這鬨市中有人鬥毆,便前來查看。
幾個虎豹鏢師一見到領頭的司衛,原本頹喪的氣勢立馬不同了,幾人瞬間挺直了腰板,隻聽剛才還灰溜溜的掏出銀子給了周遭百姓的鏢師開口道:“張司衛,你可要為小民做主啊。”
被虎豹鏢師喚做張司衛的正是嶺州都護司中,領班的司衛,他私下可沒少收虎豹鏢局的好處,見到是虎豹鏢局的鏢師,張司衛原本嚴肅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些,不過在這麼多人麵前也不能太過明顯。
“怎麼了,到底是何事吵鬨,你且細細稟來。”張司衛帶著威嚴語氣開口問那虎豹鏢師道。
“稟大人,總鏢頭遠房親戚有瘋癲症,特來嶺州尋醫,暫住在鏢局,今日鏢局中事務繁忙,因此未曾看的嚴了,被他跑了出來。小的幾人奉了總鏢頭的命,來街上尋人。”
虎豹鏢師似是被顧蕭一腳踢通了腦子,見到這張司衛,思路倒是清晰,先指著被幾人抓著領子口角流涎的柳溢,將這事情緣由陳述了一番,而後麵龐一垮,帶著哭腔繼續開口。
“大人也知道,這瘋癲之人,哪懂什麼輕重,不小心撞到了幾個攤販,這男子也被他不小心撞著了,我等幾人趕緊將這瘋癲之人按住,又賠了銀子給他,怎料這男子不依不饒,硬是要訛我等,賠他百兩銀子,才肯罷休,爭執之下,他自己腳下一滑,摔了一跤。”
這虎豹鏢師說的那叫一個聲情並茂,顛倒黑白,隻聽他繼續胡扯道。
“我等既然賠了銀子,自然不願被他訛詐,就在我等要走之時,不知他從哪裡冒出的同夥,仗著會些拳腳,將我等一頓揍,還請大人明察,為小人做主啊。”虎豹鏢師順口胡扯,說完就指向了一旁冷眼瞧著自己等人的顧蕭,又將自己等人身上的傷顯給張司衛看。
張司衛麵色凝重,一手挎著腰間的單刀,儼然一副秉公執法的模樣。他餘光瞥見地上躺著的男子和眼角帶淚的孩子,心中已然明了這事情的真相,知道這些個虎豹鏢局的家夥又惹了麻煩,不過自己既收了胡虎的銀子,還得想法子將此事圓過去。
隨後張司衛又瞥向了虎豹鏢師所指的顧蕭,這少年人的穿著普通,看樣子不似什麼名門公子,會些拳腳,無非是些江湖客,那便好辦,張司衛暗道,心中已有了計較。
“小兄弟,他說的可是實情?”張司衛一指虎豹鏢師,開口問向顧蕭詢問道。
顧蕭被這虎豹鏢師一番顛倒黑白的惡人先告狀差點兒給逗樂了,這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他居然敢如此隨口胡扯,不過既是官府官差發問,顧蕭還是準備如實回答,可顧蕭還未開口,馬車中的霖兒早已按耐不住心中怒火。
“司衛大人,小女子有話要說。”霖兒從馬車中躍下,向人群中的張司衛開口道。
“哦?你有什麼要說。”張司衛眼神微斜,撫須開口道。
“這人簡直信口胡說,明明是他們幾人撞翻了小販,又不肯賠人銀錢,這漢子急用銀子為妻子抓藥,這才與他們爭執起來,誰料他們幾人出手傷人,我這...我這哥哥看不過去,才出手教訓了他們。”霖兒將事情經過如實說來。
“如你所說,這虎豹鏢局的幾人確是你哥哥所傷?”張司衛眼神一轉,旋即開口道。
霖兒急切為顧蕭澄清,全然沒注意張司衛詢問中設下的陷阱,開口道:“我哥哥傷他們也是因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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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本官已知曉了,既是毆鬥,你哥哥又傷了對方,這樣吧,你拿出些銀子賠償些醫藥費,再向他們賠禮,此事,本官就不予追究了。”張司衛打斷了霖兒後麵的話,向著幾個虎豹鏢師使了使眼色。
“謝大人明察,小的們雖無故受人毆打,可既然大人斷了案,小人們也謹遵大人之判。”虎豹鏢師自然明白了張司衛的意思,他不想自己等人將事情鬨大,自己等人還是見好就收。
“你這官,怎的如此糊塗,你且問問這圍觀的百姓們,到底事實如何?”霖兒見這司衛胡亂判決,不由急了,心道周圍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事情的經過,怎能讓顧蕭平白受冤枉。
張司衛本想著將此事就這麼圓了過去,可沒想到這少女竟敢開口罵自己,忍住心中怒意,心神一動,隨後麵不改色,冷笑道:“哦?小姑娘看起來不服本司衛的判決啊,好,我且問問在場的各位,可有人證,站出來告訴本司衛,是否如這姑娘所說。”
說完,張司衛沉下臉來,眼神惡狠狠的環視著周圍的百姓。
嶺州百姓怎能不知這張司衛與虎豹鏢局狼狽為奸多年,他們都是平民百姓,自古民不與官鬥,若是此時為了這少年出頭,不僅人微言輕,恐還會遭到虎豹鏢局的報複,因此,在張司衛那狠辣的眼神過處,百姓們皆低頭默聲。
霖兒見狀,怒氣盈盈,正欲開口為顧蕭辯駁,卻被顧蕭伸手攔下。原是顧蕭適才就發現了這張司衛與虎豹鏢師互使眼色,又見張司衛那帶著威脅的眼神,自然明白了百姓們不敢出聲的原因。
顧蕭雖惱怒,可也明白了百姓們心中擔憂著什麼,不願霖兒再過多與這司衛再糾纏,便冷笑著向霖兒低聲道:“霖兒,你還沒看出,這司衛早與這幾人沆瀣一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