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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端的好計策。”嚴彬看著少女撒潑摸樣,不禁有些想笑,向伸手去扶那雀斑少女,卻被姑娘閃身躲過。
“我已追不上他了,起來吧,我道歉,還不行嗎?”嚴彬見少年已瞧不見身影,隻得無奈再次向少女開口。
霖兒望向顧蕭身形消失的方向,確已見不到了。麵前這個年輕護衛看起來沒有惡意,當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積雪,向著圍觀的百姓們行禮道:“小女子多謝諸位仗義相助,這人既已道了歉了,小女子也就不再追究。”
這等小事,撞了人的主道了歉,當事人也無事,百姓們看完了熱鬨,各自散去。
霖兒見這護衛舉止言行並不像是壞人,且白天的時候還在張司衛為難自己與顧蕭的時候出手相助過,開口問道:“不知閣下為何要跟著咱們。”
嚴彬知道此刻已經無法再追上少年,心神一動,想了個借口向少女說道:“在下的主人與那木少俠詳談甚歡,擔心那個司衛報複你們,這才遣了再下一路護著。”
霖兒聽到這,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個白麵護衛既是一路跟著顧蕭與自己,那夜探嶺州都護司的事,豈不是都被他瞧見了。
轉念一想,他既然發現,卻並未聲張,看來此人並不想將事情鬨大,既然如此,還是要將此人穩住才是。
“多謝好意,我二人還以為閣下是白天那司衛派來尋仇之人,才出此下策,擺脫糾纏,還望閣下不要介意。”霖兒察覺到這白麵護衛的借口之言,當下便順著他的話開口。
“既是誤會,還望閣下代為轉達我二人的感激之情。”想著拖住此人,顧蕭才能有更多的時間動手搶走通行文書,霖兒向著嚴彬一禮,繼續說道。
“不過有一事,還需姑娘明示,不然在下沒法裝作瞧不見。”嚴彬想來,既然那少年木一是與這姑娘同行,隻要自己盯住了這姑娘,木一自然還會尋來。
“閣下請說,小女子若是知曉,自當如實相告。”霖兒望著麵前的年輕護衛,總覺此人身上有著熟悉之感,可自己確是今日才與他相識。
“那少年木一與姑娘為百姓仗義出手,在下甚是佩服,可為何你二人要夜探都護司,要知道齊雲律法,凡無手令擅闖都護司的,輕則發配,重則問斬,你們到底要做什麼。”嚴彬與少女交談的越久,心頭的熟悉感也愈發濃烈,這種熟悉感,無關男女之情,更像是多年未見的親人那種血親之感。
這少年與姑娘的生死本與自己無關,可就是心中的熟悉感,讓嚴彬不禁開口。
“我二人並無惡意,隻是當中緣由,一時半會無法解釋清楚,還請相信我二人。”霖兒想了想,認真回道。
“姑娘想必也猜到,我所護衛的,也是官場中人,要事沒有正當的理由,在下沒法決斷此事,不如姑娘且隨我去我家大人那裡,將事情緣由稟明於他,我相信你二人並非有意去闖都護司,隻要理由過得去,大人又甚是看重木一小哥,我想他會赦免你二人擅闖之罪。”
嚴彬乃是雲影司統領,也算是官場中混跡了一番的人,在京之時,隻聽皇帝令行事,從不多管閒事,可心中對麵前這姑娘的親切感,卻讓他不自覺的開口為她與木一開脫擅闖都護司之罪出謀劃策。
嚴彬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對萬鈞的為人也算是了解不少,他深知萬大人不拘小節,隻要這姑娘說出些擔心那司衛報複之類的合理理由,以萬大人對那少年的關切,應當不會再追究這二人。
“好,我與你去見那官人。”霖兒知道,自己若是不去,萬一這護衛真的為難起來,隻怕事情越鬨越大,不如將計就計,白天那大漢似乎並無惡意,隻要自己編造些理由,將他蒙騙過去,等顧蕭通行文書到手,立時便可脫身,當即開口應允了護衛之言。
嚴彬見姑娘並無退縮膽怯,也放下心來,若她心裡有鬼是絕不敢如此坦然的同意與自己去見萬將軍的,當下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二人向著萬鈞所在的客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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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顧蕭這裡,與霖兒分頭行動後,疾步追上胡虎的身影,不放心的回首望向霖兒方向,見她已拖住跟蹤自己的人,又見百姓圍觀上前,心中略定,有許多人在場,想來那跟蹤之人也不敢當街亂來。
又悄悄的跟了那人一段,見他行至一處偏僻,周遭也無行人,當下暗道,此處動手乃是最好,隨即將自己麵容遮擋,棲身上前。
丹田運真氣盈胸,顧蕭正要出手,卻聽前方街角出現幾人身影,伴隨著腳步聲,那幾個身影叫道:“總鏢頭,你回來了,咱們幾個正要去尋你。”
來人正是虎豹鏢局的鏢師呂四、魯蛋等人,見到自家總鏢頭穿著一身都護司衛的衣裳,幾人迎上前的同時,都好奇不已。
“總鏢頭,你這身穿的,可真勇武。”
“總鏢頭,不會是你想做官了吧,哈哈。”
幾人話將出口,卻見胡虎一臉凝重,當即緘口不言,隻聽胡虎開口道:“你們不要聲張,隨我速回鏢局。”
顧蕭倒不是在意對方人多,動起手來,這幾人若是高聲叫嚷,引來官差,怕是得不償失,隻得將身形隱匿起來,繼續跟著幾人,尋個好機會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