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千刃踏地躍起,手中短刃直指少年咽喉,擔心還有變故,出招之時,尺千刃仍以餘光望著周遭幾人。
萬鈞雖是爬起,可嘔血不止的他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而一旁的年輕護衛,已是昏厥不醒,而那武境高強的鶴氅男子仍是瘋癲之狀,伏地喃喃自語。
“看看還有誰能救你。”尺千刃冷笑道,說話間,尺千刃手中短刃似已觸及顧蕭喉間肌膚。
正欲享受那劍刃入體的快感,尺千刃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短刃竟懸在少年喉間一指的距離,再無法存進。
而少年那雙星眸不知何時,赫然睜開,正凝視著自己,四目相對,隻一瞬,尺千刃仿佛從少年眸中看到了星辰流轉,可隨即,那星辰卻被一股墨色逐漸取代,不多時,少年的星眸眼白已然全變成了漆黑墨色。
更加詭異的是,自己望向少年眼眸的目光竟無法移開,似是被少年牢牢困住,手中指向少年喉間的短刃亦是不聽使喚。
越是無法抽身,尺千刃心中更是驚慌,運足內力,尺千刃想要從少年目光中抽身,怎奈這少年目光似有魔力,自己如同陷入沼澤的麋鹿,越是掙紮反倒是越陷越深。
拚命將目光向下移動了半分,尺千刃想要看清少年手中長劍是否出招,自己可及時避開,卻沒成想,自己向下望去的目光見到少年手中握著的,竟不是那柄似乎蘊著月光的三尺青鋒,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柄古樸短刃。
這短刃古樸自成,通體如墨,刃長尺餘,刃上如天外飛石墜地般,滿布坑窪,刃柄此刻正緊緊地握在少年手中,似於少年融為一體。
而少年適才所依仗的長劍,此刻正立在少年身側劍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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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眾人,鶴氅男子正兀自發癲,呢喃不止,而嚴彬受了尺千刃人器合一的一擊,昏迷不醒,見到此番奇特異景的隻有萬鈞一人。
萬鈞圓睜著豹目,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那少年周遭丈餘之地被一層淡淡的墨色薄霧籠罩,而適才手持短刃的黑衣人卻如同牽線木偶,四肢被無形困住,無法移動,隻能在墨色薄霧中掙紮。
“你想取吾性命,隻怕你還不夠資格。”少年朗聲開口,口中發出的聲音和語氣儼然是另外一人。
“你…你不是…你是…誰?”
在萬鈞注視下,那黑衣勁衫人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漸漸整個人被淩空提起,發出沙啞之聲。
“墨門有你這逆徒,還不配知曉吾之姓名。”少年如墨眼眸微動。
瞥向少年手中如墨短刃,似是想到了什麼,尺千刃瞳孔猛然收縮,被掐住的喉中發出微弱之聲:“你…你是…尺..”
話還未說完,縈繞周身的如墨薄霧似是幻化出數柄無形短刃,細看之下,這些短刃皆是易水之形,片刻後,這些短刃以極快速度,縈繞著尺千刃來回穿刺。
那黑衣人的慘叫登時響徹山穀,墨色薄霧中也逐漸彌漫黑衣男子身體中滲出的鮮血。伴隨著慘叫聲漸弱,黑衣男子如同一塊破布,從如墨薄霧中被隨意丟出。
尺千刃意識開始模糊,不停地想著,如果自己仗著境入器人,乘著這少年無意識之時遁走該是多好,起碼自己手下還有十餘登堂境高手,就算此次截殺不成,還可逍遙自在的做江湖死士。
沒想到這少年手中竟有那傳說中的神兵,這東西顯然不是尺天涯能給他的,他又是從那獲得的此物。
回想起自己心中的謀劃,尺千刃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在這山穀中。
似是回光返照,尺千刃竟從地上費力的爬起,踉蹌著一步步的向小樓峰走去,隻是每走一步,腳下便多了一個血腳印,腳步踏入地麵,帶著溫度的血液便立時融開了地麵積雪。
尺千刃的視線開始模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在自己眼前一幕幕的滑過,從拜入墨門,成為墨者,再到墨門內鬥,自己帶著眾人叛離尺天涯,奸s殺擄掠,無惡不作。
忽覺天色頓暗,回首望去,一步步的帶著鮮血的腳印忽然化成了熊熊烈焰,地麵的積雪坍塌不見,替代的卻是無儘地獄。
一個個厲鬼從地獄中攀爬而出,正如自己昨夜夢中夢見的那般,這些厲鬼們張牙舞爪的爬向自己。
腿下一軟,尺千刃見到自己身下已變為無儘烈焰,將自己慢慢吞噬,烈焰之中,一人對自己怒目而視,定睛望去,那張臉正是自己恩師尺百帆。
“逆徒,隨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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