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柄神兵,一柄‘驚鴻’,一柄‘照影’,故而鑄劍仙人在這兩柄神兵留下仙言:驚鴻照影遊人間。”萬鈞的目光又落在窗外白衣女子手中那柄長劍之上。
“萬大人,你是說,江姑娘手中的就是那兩柄神兵中的其中一柄?”顧蕭不敢置信,想起自己在小樓峰上從江凝雪手中奪過驚鴻劍,有幸摸過這仙人神兵。
“不錯,不過這驚鴻與照影需要同時施展,才能發揮出全部威力。行了,不扯遠了,我說這些就是想你知曉,掠走這些人的,連淩雲劍宗都不放在眼中,更何況你,你可想好了,還要趟這渾水嗎?若你不想犯險,我亦會派人去查。”萬鈞目含關切,向顧蕭說道。
顧蕭總算聽明白了,萬大人饒了這麼大一圈,又是說出了淩雲劍宗,又將這些江湖往事告訴自己,是不想自己介入其中。
顧蕭沒想到,天涯大哥等墨者,懷著為天下蒼生甘願殞命的決然;視自己為血親的李叔,帶著對自己的疼愛;與自己同甘共苦多日的霖兒姑娘,帶著對自己的信任,才與尺千刃的那些死士以命相搏救下的萬鈞,竟想勸自己置身事外。
滿含怒意,顧蕭憤然起身道:“萬大人真是瞧走了眼,在下雖是無名之輩,亦非淩絕榜上的高手,可在下還懂得情誼二字,甭說這掠我摯友之人,不將淩雲劍宗瞧在眼裡,就算他不懼這漫天神佛,有仙人之力,我也要會他一會,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
言罷,背起斷月劍匣,赫然轉身,顧蕭隻恨自己還對萬鈞寄以希望,可以出手相助,浪費這麼多時間。如今看來,他也如同那些官場之人,隻懂些明哲保身的中庸之道罷了。
許是氣極,顧蕭不曾注意,桌角掛住了自己胸前衣衫,起身之時,放在懷中的翻天麒麟印露出了些許,被對坐的萬鈞瞧了個真切。
金牌翡翠,翡翠正中解玉砂雕琢一“麟”字映入萬鈞眼簾,隻見萬鈞豹目圓睜,瞳孔收縮,一臉愕然。
“慢著。”
萬鈞開口,止住了顧蕭開門的身形,定定了瞧了片刻,長歎一聲,起身從自己袖口中掏出一枚金牌令箭,遞給顧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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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某又沒說不幫,你衝動個什麼勁兒,喏,拿著,有了此物,雁北城中你可隨意進出,無人敢阻攔你。”
這會換成了顧蕭愕然,適才還在勸阻自己,現在又掏出令牌相贈,這萬鈞態度轉變之快,倒讓顧蕭有些不知所措。
接過金牌令箭,顧蕭略帶歉意開口道:“萬大人,適才我...”
“誒?印象中,某的救命恩人,可是一位少年俠客,少說些什麼誤會之類的話,某可嫌這些話肉麻。”萬鈞擺了擺手,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過緊接著,萬鈞正色向顧蕭開口道:“這金牌令箭,乃是聖上禦賜,弄丟了,彆說你,某全家的腦袋也跟著一同落地,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令牌。”
“這...這太貴重,我不能..”顧蕭被萬鈞此舉感動,自己拿了這令牌,就相當於有了保命之物,可若有差池,萬鈞這是將他自己的性命交到了顧蕭手中。
“不必婆婆媽媽,你此去雁北,某還有些事情需要你幫襯。”
“萬大人請吩咐。”
“你要查的手提白色燈籠出現在北境諸城紅袍之人,我自會遣人留意,你此去雁北,去軍中尋楊虎臣,他是我心腹之人,你將金牌給他看,他自會信你。我離開雁北之時,曾交代他替我看官雁北十郡的布放圖,若是有人窺探,立斬不饒,可經過嶺州的刺殺,我擔心虎臣亦有危險,你此去,若有機會,替某守護那布防圖,若真是遇到危機時刻,一把火燒了那圖也可,後果自有某來承擔。”
“萬大人,你是說這幕後之人截殺你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雁北城的布防圖?”
“但願某隻是杞人憂天,可多一道保險,總比少一道要好。”
“大人放心,在下定會協助楊大人守好此圖。待我將失蹤的朋友們都找到,自會將這金牌令箭完璧歸趙。”
“某接了皇命,明日便要起身返鄉。切記,令牌也好,布防圖也罷,皆是身外之物,勿要以身犯險。還有,既人已然失蹤,著急也沒用,你與那女子暫且在都護司休息一晚,明日再出發不遲。”
萬鈞說完,輕輕拍掌,院外都護司丞帶著幾個下人入了院中,萬鈞向他低聲吩咐了數言,那司丞立刻換了一副諂媚神情,來請顧蕭。
顧蕭確也疲憊不堪,萬鈞說的沒錯,人已失蹤,著急也得養精蓄銳,方能全力尋人,向著萬鈞一禮,旋即出門。司丞自引著顧蕭與江凝雪各自去休息,暫且不提。
待到顧蕭走後,萬鈞望著天上明月,輕聲呢喃道:“大世子,你總與某開玩笑,說某這眼神不好使。這次,某可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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