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鈞抽回思緒,轉過身望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司丞,淡淡說道:“起來罷,去領他們進來。”
顧蕭見這司丞一身的汙濁,蔫頭蔫腦的領著自己進了關押柳莊主的牢房,就見到柳飄飄的屍體歪倒在這牢房的角落處。
萬鈞見到顧蕭,並不客套,手指輕點柳飄飄的屍體道:“木小哥,你且看看他的屍體,可否發現什麼線索。”
顧蕭望向這所牢房角落裡,柳飄飄的屍體,上前查看,隻見柳飄飄一臉平靜,似乎臨死前未感到任何危險,喉間一處極細的傷痕,此刻已不再流血。
細細查看柳飄飄的傷口,似是劍傷,又不似,隻因這傷痕太細,若是利劍,那此劍定是極為輕薄,如蠅翼一般,不過顧蕭可以肯定的是,這牢房之外就能以銳器破空,殺了柳飄飄的手法,就連自己也無法做到。
起身之後,顧蕭環視了一圈這間牢房,無論牆磚地麵,還是那小小的鐵窗,沒有任何被破壞的跡象,又轉身走到牢門處,顧蕭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這牢房的鐵檻,雙手握住鐵檻,運上三分內力,用力掰去,卻驚訝發現這鐵欄竟是以精鐵製成,自己竟然無法掰動這鐵檻。
回首向司丞道:“司丞大人,這鐵檻是什麼做的,為何如此堅固。”
見是萬大人邀來的貴客,司丞就差給顧蕭這個白身之人跪下行禮,忙換上諂媚表情開口道:“回少俠的話,當年齊晉大戰,雁北被晉破之後,咱嶺州就成了抵禦晉國的前線,當年為了關押一些晉國武者,這才特地以百煉精鐵造了這都護司的監牢,專門收押這些武者,不過立國後,有咱萬大人守雁北,自然是用不著這監牢了。”
顧蕭暗笑,這司丞果是官場上摸爬滾打的人精,不聲不響就拍了萬大人一計馬屁,不過顧蕭聽了司丞這話,也篤定了自己心中所料,這牢房毫無破損,此人無聲無息的潛入都護司大牢,隔空殺人,實是高手中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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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顧蕭赫然抬頭,正撞上萬鈞同樣想起什麼重要線索的眼神,二人目光相觸,同時想到一人。
顧蕭一緊身上劍匣,身形一動,向著大牢外奔去,一眾司衛雖不知少年身份,但是知道他是萬將軍的座上客,皆不敢攔,紛紛讓開道來,任由這少年飛奔離去。
雖說沒有施展輕功,可顧蕭腳下夠快,不多時,就已來到了江凝雪咱住的小院中,見她住的房間,門窗緊閉,顧蕭心中暗自警惕,這女子實是出現的太過蹊蹺,自己也是大意,僅憑著她手中驚鴻劍,就斷定她是江湖名門子弟,竟未曾提防江凝雪。
此刻前去她的住處,若是她畏罪而逃,那就可以確定,這殺人的凶手就是此女子。
丹田中運足內力,顧蕭身形一閃,破門而入,身後的斷月已然出匣,握在手中,借著斷月劍光,顧蕭環視屋內,尋著江凝雪的身影。
出乎顧蕭意料,江凝雪不僅沒有‘畏罪潛逃’,而是隻著褻衣,盤膝在榻上,身上正不停的升騰起陣陣霧氣。
江凝雪所習寒玉訣以寒意為引,故而身上不著衣衫,她正在吐納關口,若是散功,立時便會走火入魔,見到顧蕭闖入,雖然心中著急,卻隻能睜開雙眼冷冷的瞧著破門而入的少年。
月光掃落在女子香肩,顧蕭隻望見女子的肌膚勝雪,高聳的胸膛將褻衣撐起,與女子清雅絕俗的麵龐搭配,仿若跌落人間的仙子一般冷豔動人。直到瞧見江凝雪那滿含殺意的雙眸,顧蕭這才反應過來。
“完了。”
顧蕭腦中浮現出兩個字,眼角抽動著,忙扭過頭去,餘光瞥見江凝雪冷眸的殺意儘顯,她不是凶手,依她修煉功法的樣子,絕不可能分身殺人,顧蕭腦中飛速旋轉,暗自道:“快快快,快想個借口。”
就在顧蕭腦中疾速想著借口之時,江凝雪已將寒玉訣行了一個周天,散去功法,顧蕭隻見白衣閃過,江凝雪已將中衣穿上,同時驚鴻劍寒芒一閃,已然出鞘。
江凝雪又羞又怒,腦中隻有自己被這少年看了個遍,哪裡還記得要與這少年結伴共同尋人,手中驚鴻劍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怒氣,劍氣四起,劍根處的驚鴻二字更是閃爍著點點寒芒。
眼見江凝雪就要出招,顧蕭腦中靈光一閃,連忙背過身去,開口道:“江姑娘切莫動手,今夜有刺客夜探都護司,牢中有人被殺,我擔心姑娘安危,失禮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說完這番話,顧蕭背對著身著中衣的江凝雪,心中暗道,這借口應當不會讓江姑娘不顧一切的動手吧。
聽到少年這話,江凝雪冷眸中的怒意稍去,盯著少年背影打量片刻,似是從少年的話中聽出了些許端倪,手中驚鴻劍劍光一閃,已然歸鞘。
“我不是凶手。”江凝雪對著少年背影,冷冷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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