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這鄭百踏地而起,身形起落,壯碩身軀僅一躍就上了梅月擂,望向那一身麻布衣衫的少年,抱拳道:“鄭百,討教了。”
小傑似是不動這些江湖的冗雜禮節,見鄭百上台,就知他要挑戰自己,未曾向鄭百回禮,隻是從懷中掏出一塊破布,小心的將那吃剩下的半隻兔腿小心包好,揣進懷中。
這動作,卻是讓鄭百感到對方未將自己放在眼中,一聲冷哼,伸手從背後將自己背著的兵刃取下,要說這鄭百的百斤刀,並沒有百斤重量,他的刀重九斤八兩,形似鍘刀,以充沛內力舞動此刀,可有百斤之力,故而喚做百斤刀。
鄭百在南境頗有些名聲,曾憑著手中百斤刀,一人獨戰百十山賊,全身而退,百十山賊儘皆殞命,被百斤刀懶腰而斷。
場下不少的江湖客都聽過鄭百之名,見他做這第一個上擂挑戰之人,皆是為他喝彩,隻見鄭百一手托住大刀刀背,一手握住刀身之上的空隙,擺出了個拗步托刀的架勢。
反觀那麻布衣衫的少年,將兔腿收入懷中之後,在抬首時,雙目中已是銳意儘顯,如雪中孤狼,抬起手中那根不起眼的燒火棍,遙遙指向鄭百。
“好,就讓咱瞧瞧你有甚資格,做這梅月擂台之主。”鄭百見布衣少年,並未擺出任何招數,之時以那根破棍子指著自己,當即怒道。
隨著話音落下,鄭百動了,隻見他拗步後腳,蹬地借力,身形向前急竄而出,手托鍘刀,以刀鋒鋒刃對敵,向著布衣少年撞去。
場下的江湖客們,見到此招,不由喝彩,鄭百不愧是對敵經驗豐富,見布衣少年身形不如自己強壯,便想著用自己的力氣,搶來先機,同時用大刀刀鋒對敵,借著一撞之力,何止百斤,這一招下,怕是那布衣少年,就算不傷,也要被撞下擂台了。
可隨著鄭百的身形與少年相觸,場中眾人都驚呆了,饒是同在擂台上觀戰的水滄瀾、宇文拓與顧蕭三人,都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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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布衣少年如同腳下生根一般,身形絲毫未動,手中那根‘燒火棍’如有千斤之力,絲毫不費力,就禦住了鄭百手中的百斤鍘刀。
鄭百不愧是身經多次拚鬥的江湖中人,見少年輕鬆化解自己的一刀,還道是少年天生神力,並不驚慌,腰間發力,托扶鍘刀以為拳勁,用厚重刀身順勢劃向少年頸間,而鄭百那壯碩的身軀也順勢藏在鍘刀厚重的刀身之後,這是鄭百賴以成名的絕招之一,喚作“刀背藏人”。
少年不慌不忙,並未因鄭百變招而移動身軀,依舊是保持著那隨意站立的姿態,手腕微抖,手中‘燒火棍’輕微轉動,順著鄭百的鍘刀劃向自己頸間之力格住刀勢,而後順勢而動,燒火棍發力推向鄭百的鍘刀。
鄭百隻覺自己全身的力氣無法施展,而後少年手中那漆黑的燒火棍上傳來一股大力,瞬間,這柄南境成名許久的兵器‘百斤刀’脫手而飛,直直的飛到那擂台邊緣,入擂三分。
鄭百闖蕩江湖多年,哪能眼睜睜看著入何家堡的良機就此錯過,鍘刀脫手之時,鄭百壯碩身形亦同樣就地翻滾而出,鍘刀將將倒插入擂,鄭百就已至刀前,翻身而起,順勢拔刀。
不再以手托刀,而是單手握住鍘刀,借著翻身而起之力,拔出鍘刀,整個人如陀螺一般飛速旋轉,向著場中少年斬去。
鄭百不是沒遇到過比自己強的對手,可憑著自己臨敵的經驗與這手‘陀螺斬’,不止一次的反敗為勝過,故而鄭百依舊是對自己有著十足的信心。
眨眼間,如陀螺般旋轉的鄭百就已殺到了少年身前,依著他目前的刀勢,這南境百斤刀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旋轉之快,隻能看到那鍘刀的殘影,不見鄭百身姿。
一旁擂台之上的顧蕭,見此情形,也不禁微微蹙眉,心中暗道,隻怕這鄭百這刀勁已遠遠過了百斤,心中想著,不由擔心起這布衣少年起來,他手中那根烏漆嘛黑的燒火棍,不知能否抵擋的住這刀。
就在顧蕭擔心、場下喝彩、水滄瀾等人等著瞧好戲之時,卻見這場中一道劍光攜著淩厲冬風,漫天積雪,一閃即逝。
無人瞧清發生了什麼,隻覺得這冬風拂麵,吹得睜不開雙眼,待到風靜雪消,隻望見身形壯碩的鄭百,跪地輕歎,而他賴以成名的百斤刀,已是斷做兩截,靜靜的躺在擂台之上。
少年襤褸的褲腳又被冬風吹起,露出被凍得通紅的腳踝,那張略顯稚嫩的臉兒藏在風巾之下,看不清神情。
少年緩緩的將手又放進手套之中,手中的燒火棍隨之緩緩放下,向著鄭百輕輕開口道。
“你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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