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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紋絲不動的兵俑與那無麵將軍,顧蕭終是想到了這詭異之事接二連三發生的關鍵之處,無論此前自己運功療傷,還是查探凹穀地形,皆是運足內力真氣所致,看來此凹穀中定有能感知習武之人內力之物,而先前的怪物和眼前這些兵俑便是感知到武者真氣,才會觸發。
“如此一來,便解釋得通了。”少年恍然大悟,喃喃自語。
身後江凝雪見少年蹙眉自語,何家堡相處時早知他此番模樣,乃是在思索破局脫困之法,便想要趁此空隙,先運功壓住內傷,再做打算。
身隨心動,正要運功之時,卻聽身前的青衫少年語氣凝重:“江姑娘,切莫運功。”
原是顧蕭感應到了身後江凝雪的真氣湧動,立時便知她要運功調息,結合先前自己推測,擔心江凝雪一旦運功,便會引來那些兵俑的蜂擁上前,在還未弄清楚凹穀之謎前,尚需謹慎而為,否則便是二人真氣耗儘,也無法這些兵俑斬儘,到時反落個力竭身亡之下場。
但顧蕭開口還是晚了,江凝雪之寒玉訣已然運轉,冰寒之意蘊著淺淺之芒,已隨掌心而起,聽得顧蕭之言,江凝雪雖不知少年何意,但她信任少年如相信自己,連忙撤去內力。
但為時已晚,那凝立不動的兵俑與無麵將軍,似在同時緩緩抬眸,望向岩壁前的青衫、白衣二人,陶土色眸中似有殺機流轉。
“果然如此。”顧蕭緊鎖兵俑的雙眸敏銳察覺到了這些兵俑異動,瞬時篤定了自己推測不錯,這凹穀之中的兵俑正是能感應武者真氣內力,才會觸發。
江姑娘內傷未愈,既弄清了這兵俑觸發的機關,先送江姑娘脫離凹穀,自己再設法脫身即可。
心思已定,顧蕭望著先行緩步,漸成奔跑之勢而來的兵俑,立即向身後江凝雪開口:“江姑娘,我助你施展輕功躍上去,先掩護你離開。”
江凝雪擔心少年安危,哪裡肯獨自逃生,開口冷冽中帶著絲絲關切:“你一人哪能抵得住...”
話音未落,兵俑們已是再度攻來,隻見少年揮動手中長劍,掃落近前兵俑,旋即回身後躍,直至自己身側,望著麵前這不顧自身安危毅然躍下來助自己的女子,心中不禁想起了那道碧衣倩影,想起了柳莊外風雪廟中聽故事的人兒...
“小心!”清冷之聲耳旁響起,推開少年一瞬,勉力提劍斬碎襲至少年身後的兵俑。
少年暗罵自己一聲,忙斂心神,快步上前,衝白衣俏麵開口:“江姑娘,得罪...”
不等江凝雪反應過來,少年已是再度攬起纖細柳腰,一躍而起。
雲縱出時,青衫白衣風卷而起,青白二色交織,扶搖直上,瞬息已躍起數丈不止,下方湧來兵俑,自然無可奈何,隻能抬眸望著兩人就此離去。
當然,兵俑身後那持戟將軍,自然不會放這二人如此輕易離開,隻在少年攬白衣雲縱再起時,身形亦隨之而起。
一如先前一般,少年身形如煙,順光滑岩壁而上,距凹穀之頂尚有數丈之餘時分,無麵將軍早已攔在二人身前,隻不過沒有靈智的“他”不曾發覺,身後的凹穀頂上已是緩緩垂下一道繩結。
凹穀之下,並不明晰,可當顧蕭躍近之時,方才看清,此繩結距那持戟將軍立身攔截之處,隻有丈餘之距,隻要設法躍避過攔在身前之將,抓住
繩結,便能從凹穀之中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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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那持戟將軍依舊在前,先前顧蕭已在其手中吃過一次虧,哪能再受其所困,想起出發兵俑並這持戟將,全因真氣內力觸發,想要脫困隻要不顯內力,便不會被其追殺。
眼見滾滾雷聲彙聚月牙戟間,少年向著懷中白衣仙子開口:“江姑娘,我引開此將,你先登頂...”
江凝雪習練寒意功法多年,便是心中早已寒徹,但此刻不知是內傷難複,還是再見少年,心神難掩,隻覺心房跳得異常之快,似小鹿亂撞,血亦如沸水般翻湧,臂上被劃開血口亦不覺疼痛,腦中哪裡還聽得清少年口中在說些什麼,隻聽得他輕聲呼喚自己,便低聲應下一句。
話出口一瞬,持戟將已揮動手中雷聲,向二人攻來,少年見狀,將懷中白衣緊攬懷中,眼神微淩,頓散丹田內力,原本呈雲縱上升的兩人身形頓止,而後緩落加速,向下跌去。
少年懷中白衣,絲毫不亂,隻是抬起那雙已帶溫度的冷眸,仰首望著緊攬自己的少年,全然不懼上方挾驚雷而至的持戟將,眸中鎮靜如常,似是在這少年懷中,這世上便再無可讓她慌亂之事。
可少年卻沒想其他,散去丹田內力之時,一雙星眸緊緊鎖著自上而下的持戟將軍,堅信自己心中推斷,哪怕那雷聲轉瞬已至眼前,亦沒運真氣抵抗,哪怕瞧著戟尖快將兩人刺穿,少年依舊不運內力,隻緊緊護住懷中人兒...
戟尖並未刺穿兩人,反倒錯身而過,雷聲伴月牙戟,掠過兩人耳旁,少年見狀,眸中大喜,隻在那持戟將軍錯身一瞬,淩空倒轉翻身,雙足借力,運力再起,身形風卷而上。
錯身落下的持戟將軍隨少年運內力再起,立時感應,翻轉身形,雙足直踏光滑岩壁以緩身形,倒轉手中月牙戟帶著隱隱雷聲,深深刺入岩壁之中...
戟間刺入岩壁發出的刺耳摩擦之聲,響在下方,顧蕭微微低頭,便望見那無麵將軍已憑著長戟,緩下身形,在岩壁之上立起身子,並未抽出手中長戟,而是單手握在長戟之上...
不知這持戟將要做什麼,顧蕭卻有不祥預感,不再多待,手臂發力,將懷中江姑娘運力拋起,口中急切:“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