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見有變故,並不驚慌,順勢翻身,避開這抹雪色襲擊,翩然落下,站定身形,方見那雪色全貌,乃是隻似獅非獅似虎非虎之異獸,通體雪白,額間金色斑紋隱隱發光,隻不過這異獸尚小,一眼便知是幼崽,適才木匣匣口便是被這異獸幼崽額間金光所開。
此刻雪白異獸幼崽正齜牙弓身,渾身雪白毛發炸立,向這人發出低聲嘶吼。
這人隻稍稍驚訝,便已定下神來,似是早已知曉此異獸的存在,輕聲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小畜生,竟還認主,當真小瞧了你。”
獅虎幼崽,竟通人性,似聽懂了此人之言,張口長嘯,乳獸嘯穀,百獸震惶,大有將山中萬物震懾之勢。
再望對麵立身之人,黑紗豎遮麵孔,在這獅虎幼崽長嘯之下,收斂笑意,目中凝重頓顯,袖口微抖,一柄刀赫然出現在手中。
隨著此刀一現,林中殺意頓滿,伴隨鬼哭哀嚎之聲遙傳遠方,方圓數丈之地亦隨此刀一現,枯樹朔朔悶響,冰棱顫顫相觸,交織入耳,讓人不寒而栗。
守在齊韜身側莫緹,隻覺胸中發悶,呼吸急促,知是那神秘遮麵之人散發出的內力壓迫,忙運內力抵擋,雪中裝作昏迷的齊韜,似也被這股氣勢所懾,再無法偽裝下去,隻得裝作悠悠轉醒,待瞧清這林中局勢,頓陷茫然。
昨夜趕路,本
是布下緩兵之策,留下線索,無論是木一還是巡守援軍至,發現自己與莫司丞失蹤,便能尋得線索追來,為讓這獨臂男子相信自己,齊韜不惜讓莫緹以內力暗傷自己內腑,豈料卻被不速之客打亂了計劃。
瞧向身旁莫緹,見她麵色凝重,隻得強忍五臟六腑之痛,靜心觀察,再做打算。
淩厲刀意似也讓獅虎幼崽有所忌憚,喉中發出陣陣低吼,四足卻不住向著何季立身之處微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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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麵人嘴角顯出一抹冷笑開口:“原來你這畜生也有害怕的時...”
話未落音,卻見獅虎幼崽已動,雪白獸毛似與皚皚之地融為一體,撲向遮麵人身前。
黑衣連閃,避開初顯淩厲的獅虎之爪,單眸一凜,手中刀順勢向錯身而過的異獸斬去。卻不料被一旁何季抓到了破綻,縱身揮掌,攻向遮麵人後心...
獅虎幼崽似感知到何季攻敵不備,獸軀淩空一扭,避開身後刀光,獸首微抖,體內顯出層層霧氣。
身前雲霧卷積而來,身後掌風襲後心將至,遮麵人不急不緩,亦不閃避,隻將手中那柄單刀微豎,單眸一凝,靜待何季掌力攻來。
獅虎幼崽所幻化之雲霧眼見就要觸及持刀凝立的黑衣身影一瞬,卻赫然停滯,身後攻來的何季亦如獅虎幼崽一般,縱身出掌身形似也觸及無形之壁,不得寸進,這一人一獸正如提線木偶被扯住了控製身形的絲線一般,一動不動,懸於遮麵人身前。
再觀遮麵人,未遮唇角已微微上翹,單眸微瞥,先後掃過被自己刀境困住的獅虎獸並獨臂何季,冷笑開口。
“如何,現在可以靜下心聽我一言了。”
懸空之獅虎幼崽不停掙紮,想要脫身,可卻無法移動,隻得張口嘶吼,而何季則是瞪大了雙眼,呆立當場。
知天境後,不滯於物,修習至巔,方可化境...遮麵人竟是知天高手...
——
顧蕭正引著江凝雪與煙袋鍋二人施展輕功一路望北而追。
三人在烽火台外見了莫緹所留之信物,分頭而行,終是在北向之地,找到了第二枚遺留信物,三人重聚商定之下,便向北追尋而去。
少年青衫雖在凹穀之中劃損頗多,襤褸不堪,可身形卻快,加之心中急切,青芒在林中閃動,不多時,便將身後江凝雪與煙袋鍋二人甩在身後。
江凝雪全力施展,尚能見得青衫身影,可卻苦了煙袋鍋,儘管他在墨門中時擅長盯梢追蹤之術,可此番比起少年,卻遜色不少,隻得勉力追尋二人。
在林間躍動之際,少年星眸也不停掃向錯身而過的枯樹根,似在皚皚覆雪中找尋著什麼。
忽的眼神一亮,少年緩下身形,踏身旁樹乾躍至一枯樹旁,俯身出掌,拂去積雪,赫然一片褐紅甲胃鱗片深埋雪中,正是莫司丞遺留之信物。
少年俯身撿起鱗甲之時,身後衣袂破空聲連響,江凝雪二人方才追至,落於少年身旁。
“又一片,定沒錯了,但要在此山中雲公子二人,卻太難了。”少年將甲胃鱗片握於手中,抬眸望去,周遭皆是皚皚之地,隻有日光冬風,依舊不見身影。
正當少年欲再辨方位動身之時,卻聽不遠處自行前去查探的煙袋鍋之聲傳來:“木兄弟,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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