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話已說動了少門主,許漠心中暗自竊喜,適才他勸說王恒之言,不止事關王恒,實則對他自己亦是如此,見王恒抱拳行禮,麵上裝出惴惴不安之姿,連忙起身避開王恒一禮,同時出手托住王恒手臂。
“少門主不可,門主既是吩咐了許某要助少主成事,老夫自然是要竭力而為。”
見許漠閃躲,王恒隻道是他許漠不願相助,心中急切,再拜道:“許長老自入我金刀門來,助家父創下這等基業,算得上我金刀門之元老,亦是我王恒之長輩,難道許長老就甘心看著王恒如喪家犬般逃回門中,受門人恥笑不成。”
許漠托住王恒手臂,眸中得意一閃,麵上卻顯猶豫之色,餘光瞥向雪衣公子期盼眼神,便知自己現在說什麼,他都會聽了,立時重重一歎,試探開口:“公子難不成想繼續下去?”
從許漠語氣中聽得一絲鬆口跡象,王恒大喜,忙開口道:“王恒定要完成父親囑咐之事,還請長老助我,事成回門,我定在父親麵前一力保薦許長老坐上朱雀閣魁首之位
。”
聽得此言,許漠強忍心中欣喜,麵色一正,開口道:“好,既少門主有此大誌,那許某便粉身碎骨,也要助公子成事。”
王恒見許漠應下,大喜道:“好,有許長老相助,定能成事。”
許漠問道:“少門主,既是要繼續行事,下步要如何。”
王恒有了許漠在側,心中已然打定,自顧自開口道:“先前本想著,借高登那草包做掩護,襲入莫郡,找到楊虎臣,從他手中奪下那張圖,再滅了莫郡的口,神不知鬼不覺,到哪時再去查探何季下落,送他出了雁北,事則定矣...可現在,韋長老身亡,那楊虎臣也不知下落...”
言至此處,王恒將目光移向許漠,帶著求助目光:“我此刻心中已亂,以許長老之見,下步卻要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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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漠似是成竹在胸,思忖片刻,緩緩開口道:“正如少門主所言,高登倒戈,首要之事,要先行告知門主,早做提防,然則在去設法取尋那圖的下落,至於少門主口中何季...”
王恒聽得許漠語氣不急不緩,瞧出他的猶豫,急切開口道:“許長老直說無妨。”
“突襲巡守軍一事,雁北人手損失殆儘,難道少門主彆忘了,咱們手中,還有雁北城中那些人手。”
聽得此言,王恒眼神一亮,沒錯,差點忘了,那些偽裝成晉之遊騎的金刀門人手尚在雁北城中潛伏,雖說此番折損了陶氏兄弟幾人,但大
部分得人手尚存,當即道:“許長老所言甚是,隻不過高登此去,定會整軍前來搜尋,我們要如何脫身。”
許漠輕撚胡須繼續開口:“雁北山勢,莫說區區巡守軍,便是雁北齊雲軍儘出,想要尋到你我,亦難於登天,況且有老夫在少門主身側,少主還有何擔心,他們隻道咱們會南向而去,絕料不到咱們反向北上。”
王恒沉思片刻道:“許長老此計甚秒...隻是...”
許漠當然知道王恒在猶豫什麼,當即開口:“何季要出關,自然要入雁北城,咱們隻要先至,靜候何季到來即可,至於那張圖,咱們有了人手,再設法去尋不遲。”
王恒點點頭,眼下也隻有依許漠之法行事,想起父親心頭之患,不禁開口問道:“那易黜...”
“少門主放心,咱們先至雁北,遣人手查探到他的行蹤,剩下的自然交給老夫。”許漠恭敬道。
“好,既許長老已有了計較,咱們這便動身,趕往雁北城。”
——
何季從遮麵人施展內力似凝身側丈餘之地中脫身,伏地大口喘息,沒想到對方竟是位知天境之高手,片刻後才平複些許,望著麵前遮麵之人,緩緩開口:“你說你要助我,我怎能信你。”
遮麵人手掌微動,先前手中似是閻王索命般的刀竟憑空消失,望著伏地喘息的何季,並未開口,側目望向已在自己刀境之中耗儘體力,陷入沉睡的獅虎獸緩
緩踱步而去,伸手揪住那獅虎獸後頸,輕輕提起,仔細端詳。
見遮麵人行向獅虎獸,何季憂心,本想要起身去護,卻不想自己竟使不出絲毫力氣,眼睜睜看著他提起獅虎獸,不由更加急切,且不論這獅虎幼崽乃是父親用命換來的,隻憑適才自己與遮麵人交手之時,獅虎獸竟自行相護...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些日子相處,尤是以自身內力喂食獅虎獸後,這一人一獸,艱難北上,無形中,何季早已將獅虎獸幼崽當成了喂養的寵物一般,如今不知遮麵人要如何對待,自然心急。
明知不敵,可何季依舊顫顫巍巍起身,想要運力再攻上前,卻見遮麵人提著獅虎獸之手微微一甩,一團雪白直衝自己而來。
下意識的出手,何季隻覺入手沉重,低頭望去隻見懷中獅虎幼崽安然無恙,正躺在自己懷中呼呼大睡,忙抬頭望去,正對上遮麵人淩厲眼神,心中暗道:“他對獅虎獸並無覬覦之心,為何要幫我,難道是於父親有舊?不對,從未聽父親提起過此人...”
何季苦思不得其解,倒是遮麵人,眼神微移,越過何季,直直望向他身後的年輕男女,直至落在齊韜麵上,眼眸嘴角笑意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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