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等到那時,何不先下手為強,出雁北,過贏江,先取晉都,再伐南唐,到時候天下一統,豈不是真正的萬世太平。”
高登聲音雖輕,但字字句句如鼓槌擂在徐安心頭,讓這位指揮使不由喃喃跟讀:“出雁北...過贏江...取晉都...伐南唐...天下一統...萬世太平...”
自言自語數遍,心中不禁想到當年齊晉戰時,北境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的慘狀,目露不忍道:“行伍之人,誰不想開萬世之功
...可戰事一起,受苦的...是百姓,更何況,高將軍可曾聽過咱雁北軍中傳說。”
高登一雙小眼一直打量著徐安神情,見他猶豫搖擺不定,冷冽開口:“你說的是傳聞中的那歇語?”
饒是徐安這等軍中悍將,想起這軍中歇語亦是略微顫抖,穩住心神,方才開口:“斑斕毒陣傲雁北,無歸將軍魂不歸,殺儘黷武百萬兵,月牙素天血猶腥。”
聽徐安緩緩道來,高登眸中竟也稍露怯意道:“不錯,傳聞麟帝當年從北晉退兵時,曾遇仙人,麟帝出陣與仙人相談數日,袒露心中掛懷,百姓之事,而後得其相助,對應雁北十郡,在雁北山中布下十座大陣,以再防有窮兵黷武之輩再動兵戈。”
徐安歎道:“正是如此,如果再動兵戈,這陣法未曾傷敵,先傷了雁北軍...難道...聖...上不知嗎?”
想起聖上豪言,高登心中怯意頓去:“那又如何,就算這傳說是真的,也有破解之法。”
徐安驚道:“這等仙人之陣,亦有破法?”
高登成竹在胸:“不錯。”
是人皆有好奇之心,徐安不禁開口:“當年萬將軍得聖上旨意,儘出雁北軍,連這陣法都不曾尋到,更彆說有法可破了。”
高登小眼一眯,射出精芒,冷冷道:“並非尋不到,而是他不想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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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隻覺自己掉進漩渦之中,愈陷愈深,萬將軍為齊雲戍邊多年,忠心可鑒,怎
得會抗旨,疑惑開口:“將軍此話何解。”
“多的,你不必問,我隻告訴你一件事...聽聞當年,麟帝曾遣人將這布陣並破解之法錄於一張圖上,隻要尋得那圖,自然就能破去此陣,到時...”高登目露精光,緩緩開口。
徐安聞言,喃喃自語,似從高登先前隻言片語中,悟出了些許,喃喃自語道:“錄於一圖之上,萬將軍不想尋...罷官押解上京...”
恍然大悟,驟然抬眸,正迎上高登冷冽眸子,低聲驚呼:“難道那張圖...”
話將將出口,就被高登小眼一瞪,將後半句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隻聽得高登語氣冰冷道:“你猜的不錯,那張圖一直都在萬鈞手中,他明麵上奉旨出兵,卻陽奉陰違,可聖上乃天子,他又如何瞞得過。”
徐安恍然,忙追問道:“那圖現在何處。”
高登冷笑道:“這萬鈞匹夫,看起來大大咧咧,倒有玲瓏心思,為掩人耳目,將麟帝之圖,藏於尋常布防圖中。”
“這麼說來...聖上之意...”徐安終是明白。
“聖上尋得此圖,便能兵出雁北,將來掃平北晉南唐,一統天下...再現贏之盛世。”言至此處,高登已是目露期盼,仿佛見到了那一天的到來。
“既然萬鈞被罷官,那圖就已在聖上手中,卻為何...”徐安不明。
高登冷哼一聲:“剛才不是說了,萬鈞玲瓏心思,雁北軍中,布
防圖又何止一張,外人不知者,隻道布防圖關乎雁北軍布防之事,哪裡知曉這圖中玄妙,萬鈞離開雁北之時,似是早已料到他有今日,已遣楊虎臣守護那圖,眼下楊虎臣攜那張圖逃出雁北城,不知所蹤。”
徐安聞言歎道:“雁北之大,楊虎臣隨萬將...隨萬鈞在雁北多年,不僅熟知雁北地形,更深諳用兵之道,如若他刻意藏匿,便是雁北軍儘出,又上哪裡去尋。”
話音落時,卻見高登一雙小眼透著寒意開口:“隻可惜萬鈞不曾告訴楊虎臣圖中所藏之物,楊虎臣恐怕也不知道自己手中那張圖到底藏了什麼秘密,雖說是掩藏行蹤,可還是露出馬腳,被人發現。”
“什麼,楊虎城有了下落,他在何處。”徐安驚道。
高登轉頭望向郡守司外,冷冷開口:“他逃不出雁北...”
徐安立時會意,忙開口道:“他在莫郡?”
想起先前王恒、許漠費儘心思,卻被自己漁翁得利,高登並未回答徐安,隻是不由笑道:“不然,咱們勞師動眾,調來巡守軍,你以為是要做什麼。”
不敢再問,徐安隻在心中暗道:“可...可那匪首,難道就放任不管了嗎,這一切又與擒下嚴青川有何關聯。”
許是瞧出了徐安心思,高登不再多說,隻伸手撫向藏於胸口的密函道:“失子方勝子!”
郡守司中忽地鑽入一股東風,吹的有傷在身的徐安沒由來的打
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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