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川此時正盯著被團團圍住的單薄身影,心中不止愧疚,木一甘冒風險,潛入莫郡來救自己脫困,自己卻恩將仇報,每每想到這,嚴青川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聽到高登開口,不禁冷冷開口回道:「老陳所言,最好句句屬實,不然我定一紙奏折,在聖上麵前參你假傳聖旨之責。」
高登麵上堆出笑來:「嚴統領放心...不過眼下還有一事。」
「要擒木一,你自去想法子,我已依陳默之計從木一手中救下了你,往後之事,我兩不相幫。」不待高登開口,嚴青川已知曉高登所求為何,冷聲開口。
嚴青川猜的沒錯,高登的確不想巡守軍士卒動手擒拿少年,深知少年身手犀利,即便莫郡之中有數千巡守軍士卒,若這少年真的孤注一擲,怕是要用百餘條性命或是更多,方能擒下他。
見嚴青川出言拒絕後兀自離去,高登亦不惱怒,隻要這少年被困在莫郡,便是斷水斷糧,也能有法子拿下他,當即笑道:「嚴統領多慮了,此前多有得罪,待我拿下這少年,再向嚴統領請罪。」
隨即回首下令道:「暗中吩咐下去,不得將令,不可妄動,隻可生擒,決不能傷其性命。」
將令傳下,眾將不解,但也隻得依令而行。
老陳亦瞧見嚴青川離去身影,聽得將領,心中已有計較,既是在眾將麵前露了身手,想來此事之後,自己再無法留在雁北,不如趁此機會拿下少年,彌補失了楊虎臣之過。
眾將正各自遣傳令兵把軍令傳下,卻見醫官老陳身形已動,向著少年疾躍而去,直至此時,眾將才相信先前看見老陳與少年過招,不是幻覺,方才醒悟過來自己軍中平日裡這位為人平和的醫官竟是如此厲害的高手。
不過瞧向自家將軍那淡然神情,看來早已知曉,既是高手相鬥,眾將也樂得凝目觀戰。看書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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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得了些許喘息之機,總算止住胸中氣血,看那高登既不著急相攻,便趁機苦思脫身之法,隻是這莫郡之中滿是巡守軍士卒,想要脫身,唯一的法子,便是再回郡守司入暗道逃離,但如此一來,楊大哥與江姑娘等人行蹤便會暴露。
苦思無果,顧蕭隻能環顧周遭,想要再重重圍困之下尋得破綻,好衝出一條路來,將將抬首之際,卻見那位醫官已向自己躍來。
「有了!」少年見高手攻來,不急反喜,嚴護衛離開,這巡守軍中能阻攔自己的高手,就隻有這醫官,若能甩開他,衝入
陣中,或許還有機會再擒住那高將軍,隻有以他為質,方能安然脫身。
抬眸之時,醫官已攻至身前,先前兩次交手,少年已略識醫官招數,他那袖中暗藏藥粉,不能與之對招纏鬥,可惜自己斷月不在身側,與其破招,不如避其鋒芒,當即施展輕功,與老陳周旋起來。
老陳想要將功折罪之心急切,知少年在嚴青川一掌之下,已受內傷,掌法揮動,已現殘影,但這少年似不想與自己交手,隻是不住躲閃。
好比全力一擊,打在棉花上,老陳心中難免憋氣,瞧著少年背影,心神微動,雙掌再縮回袖中,運足內力,踏地躍起,瞧準少年背心,甩動袖口,數道精芒從袖中飛射而出。
顧蕭每每想要擺脫,皆被醫官纏上,好不容易施展雲縱再度拉開身位之時,卻聽得細微破空之聲傳來,心中知曉對方暗器即至,可手中又無兵刃,心思疾轉,淩空翻身,扯開身上所穿郡守司衛甲胄,向後甩去,登時聽得「叮當」聲響,不絕於耳。
落地一瞬,顧蕭踏雪再起,直衝百步之外高登而去,餘光微瞥,方才看清,被自己丟棄於地的郡守司衛甲胄之上,已插滿銀針,這些銀針針芒呈菱形,皆已穿透甲胄。
顧不得細想,踏雪已出,沒了胸前甲胄束縛的少年,身形再快幾分,眨眼間已是躍開十步有餘。
老陳雙眼微凝,已然發覺少年是何目的,嘴角冷笑道:「果不將我放在眼中。」
雙掌已從袖中伸出,不似先前,並未拋灑藥粉,不過指中多了數根銀針,針長皆七寸,針尖鋒利,而針身細薄,話音落之一瞬,雙掌向少年派去,指中銀針脫掌而出,竟無聲無息,比起先前破開甲胄之針快上數倍不止。
十步之距,霎那已至,眼見這些銀針就要鑽入少年後心,卻見少年身形忽止,淩空翻身,雙手劍指疾出,將射來銀針一一夾住。
雖未得手,但見自己銀針已止住少年身形,老陳不由鬆了口氣,雙手再度縮回袖中時,卻聽回身少年,主動開口。
「十餘年前,江湖之中,有一高手,醫武雙絕,曾入神州淩絕榜中,後卻離奇失蹤,曾有傳聞他死於仇殺,卻不曾想到他已入廟堂,若非你連出镵針與環跳二針,我還不曾察覺。」
少年言畢,雙手劍指輕甩,指間夾住的數根七寸銀針深入地中繼續開口:「镵針為箭環針現;鈹針如刀毫針刁。」
抬眸望向醫官嘴角漸消的笑容,少年歎道:「我倒是想成為見到第五針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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