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圓針不似先前幾針,兩頭皆圓,不見針忙,隨著出袖一瞬,老陳掌風已至,正中圓針根上,針似出鞘之劍,疾射向側目閃避的少年喉間。
這變招甚快,以至於這雙頭圓針直抵少年身前,他還未曾發覺,見得此景,老陳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顧蕭雖在刺眼之光下,看不清老陳掌勢,但感知猶在,更何況先前已吃了這鍉針的虧,深知對方擾亂自己視線後必有後手,在撤去手中劍招一瞬,已回劍護在身前。
果不其然,感知細微聲響鑽入身前,顧蕭忙抬劍橫擋,劍身之上再度傳來先前擊退自己的大力,腳下連連施展踏雪,身形後躍,化去劍身之力,同時以劍身為引,挑動擊中劍身之物,翻身一瞬,劍出如電,將劍身之力引向一側空地。
直至劍尖之力被長劍引入空地,鑽入雪中,爆裂開來,引得積雪紛飛,顧蕭才知此物威力,眸中戒備頓顯,無法尋得對手一掌擾敵,一掌攻敵破綻,隻得橫劍緊守門戶。
瞧著對手收勢縮掌回袖,少年亦不敢輕舉妄動,苦思破敵之法,可這一幕在周遭觀戰的眾士卒看來,卻是少年已落了下風,不由以刀擊盾,發出整齊聲勢,為老陳助威。
數千鋼刀齊齊撞擊盾牌之聲登時響徹莫郡,猶如戰鼓,直擊人心,一眾偏將並場邊徐安,皆同樣認為這少年已落了下風,不由探討起來。
「倒是沒想到,這老陳竟有此身手...」
「這少年也不簡單...」
「噓,你們沒看著,咱將軍那眉頭皺得...」
刀盾相擊之聲、場邊人聲,皆落於少年耳中,雙目緊鎖醫官雙掌,心中暗道:「若無法破開他那擾敵之針,就無法敗敵...」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乾擾之聲排出腦外,目光之中,隻餘醫官一人在前,隨著腦海之中餘聲漸消,適才交手幕幕再現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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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抬目光,望向空中日頭,冬日驕陽周遭,亦無雲朵,一時半刻,也不會遮日,想來再度相攻,還會被他掌心鍉針之上的銀鏡所擾。
「借日反光,要如何遮蔽日光...」少年喃喃自語,忽想起懷中一物,或許可行。
被適才雙頭圓陣爆裂激蕩而起的積雪翩然落下,落
於少年與醫官身上,不多時少年並醫官,烏發皆白,橫胸之長劍上也已滿是晶瑩,稍稍遮擋青鋒寒芒。
又過片刻,許是少年已有計較,忽地抖動手中青鋒,發出輕聲劍吟之聲,三尺劍鋒之上晶瑩隨著劍吟之聲響起,激蕩而起,未落於地麵皚皚之時,少年身形已破開晶瑩而去。
老陳見狀,一聲冷笑,袖中雙掌再出。
掌心立,鍉針現,銀鏡日光寒;
身形至,劍鋒出,彈丸濃煙綻。
兩枚漆黑彈丸直射天空,老陳不明所以,還道少年使出什麼暗器之際,卻見少年指尖兩道真氣射向空中漆黑彈丸,隻聽「嘭」的一聲悶響發出,隨後顯現陣陣濃霧。
兩枚彈丸雖小,可濃霧卻是遮雲蔽日,將老陳立身丈餘之地遮蔽,望的日光無法射穿濃霧,老陳麵上立時凝重,暗道一聲:「不好!」頓時知曉這少年意欲何為。
鍉針之威,正是借光擾敵,再輔以圓針傷敵,這小子卻有此暗器,可散濃霧,遮蔽日光,如此一來,鍉針已失了功效。
「需得設法離開濃霧遮蔽日光之地。」老陳拿定心思,想趁少年尚未近身,躍離開濃霧遮蔽之處。
誰料身形剛動,卻間一抹劍光穿破煙霧而來,劍雖非名器,可卻凝著透骨寒意,讓老陳不得不連連閃避,可那劍光卻是緊緊纏住自己,讓自己無暇出招。
霎時間,老陳眸中皆是劍影,接連避開追身劍招,終覓得那少年手中青鋒實影,凝目出掌,以掌心鍉針針柄銀鏡對上劍鋒,想如先前一般,擋住少年這劍。
可老陳忘了,先前鍉針能擋住少年手中長劍,全賴銀鏡擾亂少年視線,此番少年劍鋒近身一瞬,竟忽以刁鑽角度,避開自己雙掌,鑽入中門之中。此刻即便是眸中青鋒倒影,也已凝滿寒意,直刺咽喉,眼見手中鍉、圓雙針已被少年破招,老陳隻能儘力避開要害。
眾將隻見濃霧之中劍光一閃,兩道身影已是錯身而出,直至站定身形,亦不知誰人稍勝一籌。
忽地一人回身,一人跪地。
眾人望去,隻見跪地之人,正是醫官老陳,而回身之人,則是持劍少年,此刻少年劍尖滿是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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