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少年身形所在,老陳袖口再抖,雙針脫袖而出,再啟劍針相鬥。
鋒針在前,圓利再後,雙針同出,壓向空中風卷之處。
如同狂風暴雨,破開空中風雪,淩空身影似被老陳袖中銀針透體而出,跌落於地,眾人見得勝負已分,卻沒人歡呼,反倒更是靜謐,如此獲勝,的確勝之不武,眾將士紛紛垂首自愧。
老陳卻不在乎,自己出招,心中有數,即便射穿少年,自己的醫術也能救下他的性命,更何況這一戰不僅關乎楊虎臣之下落,更關乎聖上出兵雁北之舉,容不得絲毫大意。
見得身影落下,老陳眸中大喜,施展輕功,十步之距,抬腳已至,待到凝目望向地麵少年身影,瞳仁驟縮。
靜靜躺在地麵之中的,哪裡是那少年,分明隻是少年身上剩餘的郡守司衛甲胄罷了。
「遭了,又中計了!」
老陳心中大驚,忙要回首戒備,說時遲那時快,一柄青鋒連帶隻著白色甲胄襯衣的少年身影由地麵雪中赫然刺來...
這劍突襲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尋常人定會喪命劍下,可老陳無愧是曾登神州淩絕榜單之高手,點地後躍,身形之快,與先前少年不遑多讓,可儘管如此,少年的劍還是斬中了老陳...
若非少年乃是中巡守軍將士之敵,這劍差點讓一眾將士為其呐喊叫好,可隻有場邊一人,蹙眉微怒:「好一個狡猾的小子。」
開口的正是高登,也隻身側徐安與莫守民聽到了高登這聲輕言,莫守民不敢露出任何表情,倒是徐安不解發問,隻聽高將軍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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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那聲提醒之言,哪裡是咱巡守軍中有人不守規矩,分明是那小子誘敵之法,自己喊出的,讓老陳將注意力儘數集中在空中他丟棄的郡守司甲胄
之上,自己則趁著風雪阻擋視線一瞬,掩藏身形,伺機出招。」
高登雖武境不高,卻通兵法,這少年將兵法融入與老陳的生死比鬥之中,讓高登頭疼又欣賞,望向陣中再度分開的兩道身影,先前從不為老陳擔憂的他,此刻也為老陳捏了把汗。
老陳站定身形,望向少年,還好這麼些年,自己不曾放鬆武藝,適才的反應也足夠快,避開了少年奪命一劍,低頭望向被少年一劍斬裂的袖口,暗藏袖中的銀針已儘數散落雪中。
「天樞九針,已被我破了其八,袖斷針散,你已敗了。」少年起身,輕揮手中長劍。
老陳並未因袖口被少年斬裂而慌,反似比起先前更有信心,笑道:「小子,誰人告訴你破了天樞九針的前八針就穩贏了?又是誰人告訴你,斬落了我袖中所藏針囊,便沒有了這第九針了?」
顧蕭聞言,眸中戒備再起,本以為已斬裂這醫官之袖,破開他袖中針囊,沒想到那第九針竟不在針囊之中。
凝目望去,二十步外,醫官已緩緩抬掌,隨之抬掌,冬日晴空竟顯烏雲,遮蔽日光,醫官衣袍之內湧動真氣已外泄開來,竟然與天空遮蔽日光的烏雲遙相呼應。
見得此景顧蕭已是神情驟變,這醫官戰意之盛,能引動天象,此前交手,這醫官並不似知天高手,可眼前之景卻不得不讓顧蕭相信。
「少年人,器人合一方才是初窺武道之境,你僥幸破開八針,便目中無人,如今讓你瞧瞧這第九針。」
老陳言出一瞬,抬起掌心瞬間合十,頓時天空中烏雲似被他掌心所引,由空而落,鑽入老陳掌心之中,登時狂風大作,掀起雪花似如雪山崩塌,要將莫郡吞沒。
狂風驟雪之中,隻著甲胄襯衣的少年衣衫獵獵作響,星目之中滿是凝重,望向對麵醫官手中逐漸凝聚的真氣。
隨著雲儘入掌中,赫然成了一柄兵刃,說是針,倒像是七寸劍尖,但卻無劍鋒般鋒刃。隨烏雲散儘,天空冬日再現,不過醫官手中第九針似已吸收了日之光華。
不見九針輪廓,唯見凝日光之雙掌。
老陳抬首,望向少年,眸中已不見先前戰意,隻平靜無波,似在看向一個死人。
騰掌納天,方顯天樞真容;
遊劍行步,儘蕩青鋒欲聾。
雙掌、一劍、殺招儘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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