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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經心中慌亂漸盛,不由想起自己這些年為太子暗中行下之事,難道端木秋是為此而來?不會,即便是要拿了自己,也不會是讓端木秋來拿人,想到這,曹經心中稍緩。
「既然曹大人困倦了,那端木就給曹大人說個故事,不知大人可願聽上一聽。」將曹經心神不寧模樣儘收眼底的端木秋,目光微瞥,瞧著這位吏部侍郎,忽地開口。
麵對這位「閻王」的主動開口,曹經止住心中亂七八糟之念,本已慌亂的鼠目中透出些許欣喜,既然端木秋開了口,自然就不會是要來擒自己,想至此,忙不迭的開口應道:「曹某洗耳恭聽。」
端木秋緩緩踱步,目光不停掃著驚魂未定的曹經,行至桌旁,緩緩坐下,竟端起一旁餘溫尚存的茶盞,遞至嘴旁,抬手止住了想要起身呼喚下人為自己換上熱水的曹經。
抿上一口,感受著僅是這一盞,便能換來窮苦百姓吃飽數月銀錢的茶湯,開始了自己口中「故事」。
「從前,有個青年,自幼家中清貧,可青年倒是奮發,每日用功苦讀,想要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改變命運,怎奈天道不公,大戰將起。」
餘光微遞,見曹經目中儘是疑惑,端木罕見一笑,繼續開口。
「戰事畢,新朝立,青年倒也幸運,在戰亂中也活了下來,瞧著滿地瘡痍,青年暗暗發誓,若是有朝一日,考取了功名,定要做個好官,造福百姓。」
「蒼天不負有心人,新朝明君重開科舉,青年真的高中了,並且在往後數年,官越做越大,見過的奢靡之景也越來越多,青年開始不忿,不忿自己辛苦為官,卻隻得這些許俸祿,不忿自己一心為民,卻換來這些富庶的商賈過那奢侈生活。」
「終於一日,他為一位一直求他,想要以銀錢換取身份地位的商賈,謀的了一個小小官職,竟換來了成堆的白銀黃金,自那一刻起,他被心中的欲望徹底征服了。」
言至此處,端木秋將手中茶盞放回桌上,目光之中儘顯淩厲,語氣冷冽。
「從那日起,他早已忘卻了當年自己之願,也忘了如他一般窮苦出生的百姓,開始了大肆斂財,做起了賣爵鬻官的肮臟勾當...可壞事做得多了,自然就擔心有朝一日,東窗事發,於是,他便動起了歪腦筋,一路向上,最後竟慫恿起了太子殿下...」
再觀曹經,已是麵色煞白,已無先前吏部侍郎的模樣,此刻的他終是明白了「閻王」為何而來,哆哆嗦嗦想要起身,可手腳卻生不出一絲力氣。
這等模樣,落在端木秋眼中,此刻再望向曹經的眼神,已是滿凝殺意。
不想坐以待斃,曹經不知哪裡生出的力氣,拍案而起,帶著些許顫抖之聲喝道:「端木秋,你竟敢私查官員,這可是滅族大罪,我...我要上奏參你,我...我我要見聖上,見...見太子!」
「砰!」窗外夜幕之中,忽綻煙花,在滿是黑暗的江霖城中極為耀眼,更為奇特的是這煙花竟未消散,反倒凝成大大「齊雲」二字後,方才慢慢消散...
瞥見煙花信號,端木秋再不顧麵色煞白的曹經,昂然起身,撣了撣身上九門司督主官府,將腰間長刀一跨,衝著曹經開口。
「曹大人,你不是問端木夜訪曹府所為何事嗎?奇怪了,我隻是說故事,你卻不打自招,可笑、可笑...時辰到了。」
曹經束住的頭發不知何時,已披散下來,許是適才的拍案而起所致,可現在已沒人在乎了,他伸出手指哆哆嗦嗦指向端木秋,厲聲開口:「你...你要做什麼,我...我要見太子殿下,我可是朝廷大員...你敢亂來!」
端木秋眼中透出幾分不屑,冷然開口:「奉聖上口諭,曹經蠱惑太子殿下賣官斂財,不知悔改,著九門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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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誅殺,夷三族,欽此!」
曹經張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自己賣官斂財,怎會落得即刻處死的下場,還要夷自己三族,鼠目之中盛滿絕望,忽地高聲喊道:「怎麼可能,我...我不信,端木秋你公報私仇,你...你...」
絕望之下,想起自己府中尚有嚴家子弟護衛,嚴若海乃是護軍宗師,若能喚來嚴家子弟,或許能保住一條性命,來不及去想當中緣由,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曹經,繼續呼喝:「嚴大人救我...嚴...」
話音剛出,曹經絕望目中倒映出一人身形,從廳外緩緩踱步而入,正是自己求救之人,連滾帶爬伏地而去,拖拽住嚴家子弟衣擺,開口乞求:「救我...救...」
話音未落,卻見幾日來對自己極為有禮的嚴家子弟足下儘染殷紅,舉目望去,隻見他行來之地,赫然是個個血腳印,忙抬首望去,見到這位嚴家子弟麵頰之上,仍在有血液不停地滴下。
似有溫熱之物滴在自己麵頰之上,茫然伸手拭去,落入眼中的,卻是滿手鮮血。
「啊!!」
「稟端木大人,曹府上下五十三口,已儘數伏誅!」嚴家子弟,在曹經驚恐慘叫中,向著身側端木秋躬身稟報。
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救命稻草,儼然成了「閻王」身側索命惡鬼,曹經早已無力起身,隻能不住的以手拄地,向後爬行挪動...
「做的好,去府外守好,任何人敢靠近曹府一步,格殺勿論!」端木看著癱軟在地的曹經,不帶任何情感,輕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