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漠心中大驚,自己已初踏知天之境,自詡在齊雲武林中也屬高手之列,沒想到還是會陷入「殘夢功」之幻境之中,抬眸四顧,隻見周身依舊是通古軒內之景,但卻如蒙上了一層淡淡水霧,好似水中月,可見卻不可觸碰。
不甘就此被困,許漠運足內力,再度手刀,淩厲刀意比起先前再盛幾分,卻還是如同水中揮刀,斬開皎月,卻在波紋激蕩後,再度恢複如常...
如若此刻有人推門入了通古軒,眼前的詭異之景,定會讓他們以為見了鬼魅,客人還是把玩著那陶罐,在軒中踱步,而通古軒掌櫃並兩撇長須之人,對麵而立,眼神空洞,瞳仁皆是灰白。
恰此時,一身著雪色衣衫的公子,掀開通古軒後堂門簾昂首而入,眉頭微蹙,似是帶著些許不滿埋怨道:「許長老,我在後堂聽得前廳笑聲,這裡可不是門中,莫要引來了雁北軍,到底發生了什...」看書菈
話音未落,通古軒中之景已儘數落入雪衣公子眼中,立時雙眸戒備頓生,看著掌櫃並許漠二人神色,頓知當中古怪,稍作思忖,壓住動手的心思,望著店中客人冷靜開口:「客官是來買古董的?」
客人打量著雪衣公子,並未回答,輕輕搖首。
「那就是來尋人的。」公子語氣冷冽幾分。
客人稍稍點頭,終是開了口:「王顏的公子,雖說武藝差了些,至少腦子還好使些。」
聽來人提起父親名諱,公子忙壓住心中怒意,他既是知曉自己身份,如是齊雲朝廷亦或高登手下高手,以他輕鬆製住許長老與掌櫃二人的武境,想來不會與自己多廢話,就會將自己眾人拿下。
既已篤定此人是友非敵,王恒換上恭敬語氣開口:「前輩此來,是父親遣來相助?」
客人笑道:「王公子心中清楚,在下並非王顏所派,不必再以言語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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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客人輕輕抬手,掌心陶罐已脫手而飛,不偏不倚正落在適才取來的置物架上,就連罐底灰塵痕跡,都不曾偏差半分。
這一手,不僅是手中力道的掌控,便是內力掌控也需爐火純青,若有半點偏差,那陶罐定會碎裂。
王恒眼底亮光一閃,從門中帶來的人手已在莫郡儘數折了,麵前這人既能輕而易舉地讓許長老與掌櫃二人失去抵抗之力,那便是高手中的高手,此番若能借助此人之力,定能完成
父親囑托之事。
正想著要如何借助此人之力,卻見客人已是雙手拇指豎起,五指攤開交疊,行出一禮。
見到此禮,王恒終是放下心來,欣喜之下,上前一步開口:「難道主上的大軍已開拔了?」
這人撤去禮節,搖頭道:「雁北雖亂,但卻未傷根基,十萬雁北軍尚在,即便沒了萬鈞,想要拿下雁北,亦是難上加難。」
「那主上遣你來雁北,是為何意?」王恒又開口問道。
「主上遣我來此,一是為那張圖,二來...是為接應獅虎獸而來。」晉使徐徐說出此來目的。
王恒聽聞晉使目的,正與自己心中想要借力不謀而合,甚是欣喜,可轉念想到適才晉使口中所言,雁北城內外尚有十萬雁北軍,又陷憂慮,就算將金刀門在雁北的人手儘數召集,與那十萬大軍相比,不堪一提,又要如何奪圖,接應獅虎獸北歸。
晉使將王恒憂慮都看在眼中,輕笑道:「王公子隻管放心,在下既是敢誇下海口,自是有把握完成主上交代之事。」
「好,那王恒就聽大人之令行事,雁北之地的金刀門人,也儘歸大人麾下。」王恒收斂心神,立時開口。
隨即又望向晉使身後的掌櫃與許長老,似雙目灰白,似沉醉夢中,不曾醒來,便繼續向晉使開口道:「這兩人,皆是我門中之人,還望大人能...」
「這個簡單。」晉使回身,向著眸中灰白兩人輕拂衣袖,一道勁風吹過兩人一瞬,眸中灰白頓消,露出烏黑瞳仁來。
掌櫃似還未從夢中醒來一般,恍惚著,一臉茫然,許漠功力深厚,在脫困一瞬,眼神淩厲就已直射晉使,手掌微翻,就要動手。
晉使冷笑,全然沒將怒氣衝衝的許漠放在眼中,但越是這樣,許漠就愈發惱怒,自己堂堂金刀門護刀長老,豈能受此大辱,哪裡還顧得上殘夢功乃神州淩絕榜上有名之高手,當即就要發難。
「許長老且慢!」
雪衣公子一聲輕呼,打斷了已運滿真氣的許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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