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能撐得住三五時辰嗎,為何現在...”
“高將軍,我的真氣是能護住徐將軍三五時辰,可...徐將軍受傷太重,若再以真氣傳入他體內,隻恐他撐不住
了。”老陳眉頭緊鎖,如實回道。
高登一張麵孔已冷的讓周遭士卒紛紛低頭避開,不敢直視自家將軍的目光。
“傳斥候。”高登沉默片刻,冷言開口。
盞茶功夫,斥候已拍馬而來,單膝軍禮,高登眼神不移,盯著麵色已微微泛青的老徐,沉聲問道:“距雁北城還有多遠。”
“不足十五裡!”斥候如實相報。
“以現在行軍之速度,多久能到。”
“若全速進軍,半個時辰內,必能趕至雁北城下。”斥候在心中稍作推算,據實答道。
高登聞言不語,隻側目望向老陳,見老陳稍稍點頭以示,方才開口:“再去傳令,所有人不得懈怠,務必在半個時辰內趕到雁北城下。”
斥候聞言行禮而去,不多時,令已傳至巡守軍上下,高登並未再前去領軍,而是守在徐安身側,縱馬前行...
直至這巡守大軍離開,道旁林中方才顯出一人牽馬身影,離得近了,才見人銜草,馬銜枚,望得巡守軍遠去,這人凶惡麵上微顯陰險笑容,啐去口中嚼著的短棒,從馬背行囊之中取出隻信鴿,在其足間捆上枚小小印信,向天空用力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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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囊中悶了許久的信鴿,終是不再被束縛,立時展翅高飛,直衝雲霄,向著雁北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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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城,通古軒內,三人圍爐氤氳,卻非團圓,桌前三人各懷心事,但麵上卻是一團和氣。
“王恒敬大人一盞。”王恒端起
酒盞,抬盞敬酒道。
晉使輕搖盞中美酒,亦同樣凝笑舉杯:“王公子此番立下大功,這一盞,當時在下敬王公子才是。”
王恒身側許漠,雖是對通古軒中交手一事耿耿於懷,但眼下晉使乃是自家公子座上賓,也隻得隨公子一道端起酒盞,擠出難看笑容,向著晉使敬酒。
瞧著晉使飲下盞中美酒,二人才同時飲下,許是想到了事關重大,王恒略帶不安道:“大人,請恕王恒多嘴,這單斌已是雁北軍指揮,萬鈞被擒,說不定他能接任北境統將,為何篤定他必會反出齊雲?”
晉使打量著麵露疑惑的王恒,不知他是裝傻,還是真的看不透這博弈之局,沉思片刻,開口道:“你所說的,高登倒戈,是否實言?”
“千真萬確,我與許長老差點折在高登那巡守軍中。”王恒言之鑿鑿。
晉使聽聞,當即笑道:“那便是了,齊主果還是當年那位無雙國士之高徒,這一招釜底抽薪,不僅是將我晉多年辛勞毀於一旦,便是那位也沒逃得過他的眼睛。”
王恒聽聞晉使之言,似懂非懂,忽地想到近日雁北城中所傳來江霖“鬼魅夜行”一案,豁然開朗,驟然起身道:“難道...”
晉使笑道:“公子果然聰慧過人。”
王恒終是明白過來晉使口中“釜底抽薪”之意,不得不讚齊主用計之深,不下與自家主子,隨即反應過來為何要向城外傳出那口信,眼神
中頓閃起光芒,向晉使開口道:“大人是想要逼那單斌不得不反?”
晉使大笑,內力不由透體而出,震散滿室氤氳,不知是笑單斌還在做著封王美夢,還是在笑麵前的王恒仍看不穿自己之計...
頓止笑聲,晉使麵上滿是森冷,向著王恒幽幽開口:“公子先前不是問我,誘單斌叛齊,是否為了這一時之亂?”
緩緩起身,在王、許二人注視下,緩緩踱步至那窗前,望向北方,片刻後,似在說與身後的兩人,更像是說與自己。
“咱們主子要的,可不是齊雲的一時之亂...那枚棋子,自作聰明,以為投了二皇子,就能掌控自己的命運了,可悲...可歎呐,最終落得個‘鬼魅夜行’之下場。”
片刻唏噓之後,晉使赫然轉身,正欲向身後兩人再度開口時,忽地眼神微移,轉向窗外,袖中掌心微翻,五指運力成爪,猛然一抓,一物從窗外破開窗紙被吸入晉使掌心之中。
王、許二人亦算得上高手,僅是晉使出手一瞬,也已知曉,被晉使吸入掌心的,乃是隻信鴿,不過與金刀門的信鴿卻不相似。
許漠不識,但王恒卻對這信鴿腳環極為熟悉...
晉使從信鴿腳環之中取下個一紙密箋,目光微掃後,開口與王、許二人道:“二位,閒話至此,就了了吧,咱們還是儘快在城中尋到那何季下落,留給咱們的時辰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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