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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身上的甲胄早已除卻,隻著中衣,躺在簡易步輿之上,胸口幾處重要穴位,已插滿銀針,老陳雙掌翻動,已近殘影,運足內力一瞬,向前平伸,掌心向下,蓬勃內力由掌心散出,慢慢融於銀針尾端,透過纖細針體,滲入徐安體內。
無絲毫血色的徐安,隨著老陳內力入體,蒼白麵容上升起點點紅潤,但也隻是匆匆一閃,則又變回了原本的蒼白之狀。
老陳眉頭微蹙,喉中低喝,掌心內力再出,可此次任由內力如何入體,徐安的麵容再無變化,微微一歎,老陳撤掌,那雙眉頭已呈緊鎖之狀。
“老陳,如何?”身側的高登已按捺不住心中急切,見老陳撤去掌勢,立即上前問道。
沉默片刻,老陳避開高登目光,撫須開口:“將軍,依我看來,入城之事,刻不容緩,徐將軍撐不住許久了。”
老陳聲音才畢,就覺身側高登已快抑製不住心中怒火,衝著身側眾將喝道:“讓你們去傳孫將軍來,怎的過了這許久還不見人?”
話音落時,隻聽得馬蹄翻動之聲由遠及近,正是先前派去通傳孫偏將的傳令士卒,兩人一路駕馬而來,至高登與老陳身前,翻身下馬,軍禮稟道:“稟報將軍...”
高登正因徐安之事心急如焚,見兩個士卒並未引著孫偏將等人前來,眉毛倒豎,怒喝開口:“讓你二人前去傳令,怎的現在才回,人呢?”
平日的“草
包將軍”早已深入人心,此刻的雷霆之怒,顯出主將氣魄,懾動人心,嚇的身旁眾將從馬山滾落,皆軍禮跪地,無人敢出聲相應,唯有那傳令二將,欲言又止。
此景落入高登眼中,怒意稍去,望向二人,沉聲開口:“到底何事,讓你二人如此驚慌失措,如實報來。”
“福...福氏兄弟來了!”傳令士卒唯諾開口。
聲音不大,卻讓周遭人人聽得真切,除卻高登、老陳,眾人皆驚,方知適才聽得響動,乃是另外兩路巡守軍至,不僅如此,眾人更知曉這兩位福將軍最是瞧不上自家將軍,此來定不會好言相見。
“福康...福瑞...”高登平息胸中怒火,小眼之中似有光芒閃動,眼神微移,所過之處,巡守軍中將士皆不敢迎上主將目光,將頭深埋低下。
直至目光落在徐安麵上,高登眼中透出堅決之意,正要開口,卻聽得又有士卒前來稟道:“報——高將軍,單斌軍中孫偏將求見。”
“快傳。”高登聞言,暫將心中福氏兩兄弟擱置一旁,急切開口。
孫偏將領著偽裝成雁北軍士卒的江凝雪、煙袋鍋二人隨引路士卒快步而入,見了高登,納頭行禮欲跪,卻被高登把臂攔住,開口直言道:“孫兄弟,實不相瞞,先前哥哥未明那刺客來路,故而...還請孫兄弟見諒,我麾下徐安,被刺客重創,需入雁北城尋藥,還望孫兄弟不計前嫌
...”
孫偏將乃是忠義之將,聽得高登之言,將目光轉向麵色蒼白的徐安,當即開口:“救人重要,末將亦不想看見徐兄弟這等忠義將軍喪命在此,高將軍需要末將如何做?”
“孫將軍大義,高登感激不儘,先前你來我巡守軍中傳令,不正是受了單斌之令而來,我已決意入城參加軍例,不過卻要孫將軍引路方能成行。”高登麵色凝重,懇切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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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咱們即刻動身...不過,福氏兄弟之事...”孫偏將先前與顧蕭早已商定,一來確實擔心徐安傷勢,二來正好借高登之言,行入城之事,不過想到福氏兄弟所率的另外兩路巡守軍,孫偏將依然有些擔憂。
高登此刻哪裡還顧得上福氏兄弟,除卻九五交代自己之事,便是救下徐安性命最是重要,當即開口。
“孫兄弟,福家兄弟向來看我不慣,我擔心若是福氏兄弟知曉我入城之事,會加以阻攔,眼下徐兄弟的性命最是重要,依我之見,咱們不必在意福氏兄弟如何,隻要我不在軍中,他二人不會為難我手下兄弟。”
稍作思忖,瞧向奄奄一息的徐安,孫偏將當即開口:“理應如此。”
既已商定,當即準備動身,高登瞧向老陳,心神微動,向整理馬鞍的孫偏將繼續開口道:“單斌之令,是不允我帶旁人入城,隻允親兵隨行,但老陳乃是我軍中醫官,又是最了解徐兄弟傷勢之人
,孫兄弟...”
“我明白,不如這樣,高將軍就讓陳醫官扮作親兵,隨我一並入城,如何?”孫偏將知高登眼下之意,稍作思索,開口說出解決之法。
高登大喜,抱拳道謝:“如此甚好,多謝孫兄弟體察之意。”
“時辰緊迫,咱們速速動身為上,末將先行一步,先去叩關,將軍帶徐兄慢行,我們雁北城下見。”孫偏將已翻身上馬,向高登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