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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虎城麵色凝重,說完自己在雲來客棧外所見之事,轉向江凝雪二人道:“江姑娘,木兄弟要打探之事,我也有了消息,他現在人在何處,是否入城?”
江凝雪黛眉微蹙,似在為顧蕭憂心:“他與咱們分頭行動,去了另外兩路巡守軍中,欲挾那兩位巡守將軍一同入城。”
“福康、福瑞兄弟也至雁北了?”楊虎臣聞言一喜,可隨之而來便是深深憂慮,繼續開口道。
“這麼說來,某之顧慮不是杞人憂天了。”楊虎臣仰天一歎,喃喃自語。
孫偏將麵色凝重,他深知楊虎臣之為人,無有證據之事,絕不會隨口胡謅,看來單將軍真的動了反心,心中怒意上湧,正想開口問楊虎臣下步計劃如何之時,卻聽得暗巷之外,響起匆忙腳步之聲。
四人忙在巷中隱匿身形,噤聲望去,隻見由單府外行來眾多百姓,這些人雖著尋常百姓服飾,但個個步伐堅定,眼神堅毅,腰間鼓鼓囊囊,一看就揣著銳器,哪裡像是尋常百姓,便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些百姓皆是軍中士卒偽裝。
行過暗巷之際,這些百姓領頭之人側目瞥向暗巷之中,引得楊虎臣等人紛紛縮頭躲回藏身之處,待得這些人行的遠了,幾人這才探出頭來。
煙袋鍋躡手躡腳,行至巷口,探頭張望,見那群百姓已然走遠,這才回身往巷內,向楊虎臣幾人開口:“看來這些人,就是楊大哥口中的
單府中的刀斧手了,看來他們擔心人手不足,又補了這些人手。”
“先前在雲來客棧外,已埋伏了多名刀斧手,適才這些人,怎麼看也有百十人眾...看來單斌不僅想反,還要將整個雁北軍的將軍,儘數斬殺。”楊虎臣眸子擔憂已滿,甚是急切。
孫偏將對楊虎臣之言深信不疑,當即開口道:“既是如此,絕不能坐視不理,楊兄,不如讓我去通知前來軍例的諸位將軍,早作防範。”
楊虎臣陷入沉思,此時雁北城早已不是萬將軍在時的那般齊心,更何況孫兄弟隻是單斌帳下偏將,自己更是被通緝之人,若是草率前去報信,人微言輕不說,自己恐怕會被當場緝拿。
思慮再三,楊虎臣想起了木一,這少年素有急智,或許他有法子能扭轉雁北之事...想至此,轉向江凝雪與煙袋鍋再度問起顧蕭下落。
“適才姑娘說,木小哥去福康、福瑞兄弟營中挾他們入城了?”
“確是如此。”江凝雪回道。
楊虎臣心稍作思忖,心中一有了計較,向幾人開口言明心中之事:“咱們分兩路而行,孫兄弟你先帶著江姑娘和尺兄弟去城門,若是木小哥入了城,你們會合之後,再來雲來客棧北側一處民宅尋我,我會在門前掛上一盞元日節燈籠以示。”
“就依楊大哥所言,我們這就動身。”江凝雪擔心木一安危,當即開口。
既已商定,楊虎臣將鬥笠壓低
,先行出了暗巷瞧見四下無人,匆匆行往雲來客棧而去,孫偏將幾人見狀,亦隨之出了暗巷,匆匆趕往雁北城南城而去。
——
顧蕭與慕容嫵二人“押”著身前福氏兄弟,默默跟隨著前方於烈行在雁北城門甬道中,抬首環顧厚重的雁北城牆,心中不由感歎這雁北城過是齊雲屏障,如此厚重城牆,便是當世高手,也萬難破開此城。
隨著幾人駕馬行入雁北城,厚重城門關閉之聲,在身後響起,整個甬道瞬間陷入黑暗之中,身前引路的於烈興致勃勃開口道:“兄弟,你瞧這咱這雁北城,城堅且厚,莫說城外那三路巡守軍的萬餘人馬,便是晉人的十萬鐵騎再至,也難破開此城。”
顧蕭一心隻在入城去尋雲公子下落一事上,聽得於烈之言,暗中眼眸微動,試探開口道:“於將軍,既然這雁北城如此牢不可破,當年的晉人是如何破開雁北入關,直抵涼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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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兄弟這就有所不知了,當年趙帝昏聵,聽聞是那雁北守將受了晉人蠱惑,偷開了雁北城門,這才讓晉人入城。”於烈之聲在甬道中回蕩,伸手撫摸起甬道中的刀砍斧鑿之痕。
顧蕭之意並不在雁北城當年之事上,隻想以交談之法,降低於烈心中戒備,好問出自己想問之事:“於將軍,這封城一事,難道百姓們就毫無怨言嗎?城中百姓還好,這些往來的客商,還有走鏢之人,與
那些商販,不會有怨言嗎?”
“木兄弟說的是,但是我雁北軍駐守多年,此番有所叨擾,想來百姓們也能理解,那些客商也好,販夫走卒也罷,皆住北城,出城之前,我曾受了單將軍的軍令,去往北城探巡,觀那些人皆生活如常...”於烈打開了話匣,滔滔不絕起來。
聽聞北城,顧蕭心中已有了主意,依舊是漫不經心的開口發問:“這麼說來,這些外來客商,幾乎都住在北城?”
“那是自然,怎麼,兄弟在雁北城中有相熟之人?”黑暗中,望不見於烈神情,不過少年自入城來,比起城外,話明顯多了不少,於烈開口已是有些疑惑語調。
顧蕭自然聽出了於烈言語中的疑心,當即笑道:“哪裡有什麼相熟之人,隻是我兄妹二人,從未入過雁北城,想著正好借此機,好好遊玩一番。”
黑暗中的於烈稍頓,方才悠悠開口:“那好辦,等會入了城,我遣幾個雁北軍步卒,陪著兩位在雁北城中轉上一轉,待得我家單將軍召見,再來相見不遲。”
說話間,甬道儘頭光亮已現,顧蕭隻覺頭頂間的壓抑頓去,晨日之曦伴隨著新鮮空氣傳來,一掃胸中疲倦。
刺目光芒閃過,映入眼簾的非是城下百姓們忙雜討生活之景,反是兵戈甲胄叢叢...百丈之外城牆圍攏,將眼前之地牢牢困於其中,百丈之地,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