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單斌將令,你們就不聽了嗎,你們到底是齊雲官軍,還是他單斌的私兵?”眼見自己將令,無人聽從,福康大怒,出言喝道。
話音剛落,身旁福瑞已伸手攔下欲發作的兄長,向著這些士卒開口道:“你們得令,無非是隨行護衛我兄弟二人,我們如今已至這軍例之所,便不會隨意離開...這樣吧,我與兄長與我
這侄女有話要說,你們不妨就在客棧之中,這樣一來,也不違了單斌的軍令,如何?”
福瑞之言稍緩,眾將聽聞,思忖之後,皆軍禮聽令,各自稍退,在客棧入口靜候,福瑞見狀,向身側兄長眼神示意,喚來小二引路,帶上小豆子,直上二層廂房。
小豆子本以為這兩將軍聽了自己口信,收義女之舉,乃是迷惑那些雁北軍士卒所為,跟著兩人入了廂房,正欲將顧蕭口信再與兩將細說之時,卻見座上短髯之將已含笑開口。
“好閨女,來,給爹爹斟茶,爹爹給你個見麵禮。”
聞言一怔,小豆子可沒想到這將軍卻是來真的,稍作思忖,帶著稚嫩認真開口:“將軍莫要再取笑我了,我雖年紀小,可也知道,你們都是大人物,怎會認我這等賤民作女。”
看著女娃眼眸中的清澈,福康不由想到當年自己與弟弟居無定所的日子,再望向小豆子時,滿是心疼,亦換上堅定之色,更認真道。
“閨女,整個雁北,誰人不知,我福康說一不二,我說認下你做閨女,那你就是我福康的女兒,哪有取笑一說,適才再樓下前庭,你行了禮,我也受了,那就是禮成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福康的女兒。”
“真...真的?”小豆子似還猶豫,開口一瞬,轉頭瞧向門旁福瑞。
警覺查探門外,發現無人跟上二樓,福瑞這才閉上最後一絲房門,收回警惕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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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著福康笑道:“兄長,我這侄女兒,倒是警覺,這點卻更像我,不如我收了做義女罷,你做他伯父,如何?”
福康一聽,立時拍案起身,眉頭擰起怒道:“你小子,說什麼呢,我可是你親哥,平日裡那頭陣,我都可讓給你了,這閨女,可讓不得...莫再多說,不然我可翻臉了。”
福瑞本就是調笑之意,見自家哥哥真的動怒,忙笑道:“玩笑、玩笑,兄長莫要當真。”
言畢,轉向似還不曾相信的小豆子開口笑道:“瞧見了?無人誆你,快快給你阿爹斟茶去吧,對了,我這個二叔應當也有杯熱茶潤潤喉嚨吧?”
“父...父親,爹...爹。”小豆子喃喃自語,父親二字,自己從出生起,就不曾念出這二字,即便是這麼些年,自己無數次在夢中見到自己被父母相擁,可醒來時,卻依舊是冷冷的四壁。
沉默良久,一行清淚,從清澈眼底滑落,順著那幼小卻凝風霜的稚嫩麵龐而下,滴滴落在地麵,亦落在福氏兄弟心上。
鐵漢亦有柔情,尤是二人亦為孤兒,懂得這女娃所受之苦,見她又落淚,兩位軍中上將,竟手忙腳亂起來。
“我說閨女,怎的了這是,受什麼委屈了,阿爹給你做主。”福康慌忙開口。
福瑞則滿身去找擦拭淚水的錦緞,可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哪裡帶著這等物件,隻能俯下身子,想要安慰小豆子。
“爹...爹
爹,二叔,你們莫要驚慌,隻是...隻是小豆子太高興了,這才失態了。”小豆子磕磕巴巴開口,似是羞怯。
聽得女娃開口喚自己爹爹,福康大喜,笑聲震得雲來客棧內外皆聞,樓下守衛的眾人亦是聽聞,本還擔憂福康福瑞是否會設法逃走,如此一聽,當即放下心來,專心戒備。
第一次開了口,再喊亦會習慣,小豆子沒想到自己就這麼多了義父與二叔,心中歡喜讓她一掃心中傷懷,忙抹去麵上淚痕,起身怯笑道:“我...我這就去給二叔、爹爹倒杯熱茶。”
將將起身一瞬,忽地又想起恩公托付之言,立時回首道:“對了,爹爹、二叔...那口信。”
聽得女兒提起那口信,福氏兄弟這才想起,福瑞忙再至門邊,打開一絲房門,瞧見廊上無人,方才回首衝著房內稍稍點頭。
福康會意,忙俯身問起小豆子:“閨女,你與阿爹和二叔說說,是何人托你傳口信與我二人。”
小豆子聽聞福康打探起恩公,當即心生警覺,雖然今日拜得義父,卻並未被這衝昏了頭腦,支支吾吾答道:“恩...是...”
見小豆子這等模樣,福康不解,但福瑞確瞧出了侄女兒的警惕,不由心中暗讚:“這娃兒屬實不錯,並未被好事衝昏了頭腦,年紀雖小,卻能時刻提防...”
定下心思,再望了眼房外,至兄長身側,蹲下身子,開口道:“你不
必說,讓二叔猜猜,讓你傳口信的是不是個年輕後生,劍眉星目,一身好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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