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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座的於烈隻覺今夜的單將軍興致格外的高,頻頻舉杯,少年推辭不飲,他也並不生氣,隻顧著自斟自飲,不消多時,就已有幾分醉意,在旁侍奉的下人見狀,忙向著座下於烈遞來問詢眼光。
單斌雖也飲酒,但平日裡從未飲醉,今日甚是奇怪,於烈亦不知如何是好,亦不敢相勸,可又擔心自家將軍酒後亂語,稍作思忖,示意下人皆退,自己留在這廳中照應。
“咦?你們這些...都跑什麼,難不成將軍我讓爾等害怕?”有了幾分醉意的單斌,瞥見下人們緩緩退出廳中,酒意上湧之下,麵上露出些許怒意,開口喝道。
於烈見自家將軍已顯醉態,忙起身前去攙扶,卻被單斌一把推開,高聲喝道:“你來攙扶作甚,老子沒醉。”
於烈見少年仍在場,擔心自家將軍失態之下,丟了禮節,忙對少年開口道:“讓木兄弟見笑了,我家將軍平日裡很少飲酒,定是今日見了木兄弟,太過高興,這才多飲了幾杯。”
少年起身笑道:“於將軍多慮了,能見到雁北將軍,乃是小子榮幸,將軍乃是性情中人,小子怎敢取笑...我觀將軍已醉,不如我明日再來拜訪。”
今日單府宴請,正是為了引薦少年,見其起身欲行,忙再度扶住身形微晃的單斌,同時開口挽留少年道:“木兄弟不妨住下,待明日將軍醒酒...”
“多謝於將軍美意,可這畢竟
是將軍府,若有軍情傳來,我在...恐是不妥...”少年繼續開口推辭道。
於烈扶著身旁搖搖欲倒的單斌,正欲繼續開口挽留,忽覺手臂一股大力握住手臂。
麵色微變,側目望去,見自家將軍朦朧醉眼中,帶著一絲清醒,此時正暗凝威嚴望向自己,於烈登時會意,話鋒轉向少年時,再無挽留之意。
“木兄弟所言極是,是為兄唐突了,沒想周全...那...”
單斌適才的小動作,自以為隱蔽,可顧蕭眼神始終留在他身上,自然瞧得真切,但麵上卻不露聲色,抱拳開口道:“天色已晚,我這就回雲香閣,待得明日將軍酒醒,再來拜訪。”
適才得了將軍提醒,於烈早已明了將軍心意,不再挽留。
“既如此,木兄先回客棧休息,待得明日將軍酒醒,我再去相邀。”
看著少年出門離去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於烈尚未回神,單將軍卻已掙脫於烈扶著的手臂,目中再無一絲醉酒之意,微眯雙目,定定地瞧著少年離去方向,輕聲開口。
“於烈聽令。”
抽回思緒,於烈忙行禮聽令:“末將在!”
“遣得力之人,趁夜出城,去往涼州,查查這少年底細...還有,軍例之事,不可拖延,雁北大營主將今日已入城,你吩咐下去,軍例之日,就定在後日。”單斌眼眸稍轉,開口下令道。
......
出了單府大門,抬眸望天,月已高掛,
回想適才府內宴席,雖有言語試探,卻看不出那單斌有何惡意,本想要入府查探,可瞧得月下百餘戴甲兵卒,他們已不知在單府門外站了多久,依舊不知疲倦。
顧蕭暫斂夜探單府的心思,以夜宴中定下之約,明日再來探查不遲,想至此,少年目光轉向雁北城中,想起今日那伍長攜自己去往的那通古軒,自己與那掌櫃定下的傍晚之約,眼下尚不算誤了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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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探,現在正是時候。”顧蕭定下心思,翻身上馬,往通古軒而去。
——
街麵靜謐無聲,家家戶戶早已閉門不出,街麵之上隻有夜間覓食之鼠穿出巷口,在街麵上行動。
直至道路中央,覓食的老鼠忽地停下動作,竟立起身子,警覺地望向道旁店鋪,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望向那麵寫有“通古軒”之匾額,怯意閃過,立起的身子瞬間伏低,作勢奔逃。
黑暗中一抹銀光閃過,血色一閃,鼠兒頓成兩截,命喪街口,一切又恢複如常,隻有那“通古軒”之招牌,在月色下閃耀著詭異暗芒。
隻在鼠兒斃命一瞬,已有一道身影飛速掠過,片刻後,街麵上的死鼠屍首並血跡已然不見,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若有行人路過,看不出端倪,但若有心人仔細觀察,便能發現蹊蹺,凡是緊挨著通古軒之處,無論店鋪、民宅,皆無燈火。
雖說初春尚寒,尋常百姓歇息得早些,但這僻靜
巷中唯有通古軒亮著微弱燈火,還是太過詭異。
與通古軒一路之隔的民宅之中,數人正隱匿其中,黑燈瞎火,不見麵龐,但仍有些許月光穿過窗欞,映入民宅之中。
在月光映襯下,隱匿的數人黑布蒙麵,隻露雙目,但目中殺意滿滿,手中寒光更是在月光照耀下,閃得室內皆寒,不用多想,便知這些人的死士殺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