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少年開口發問,福氏兄弟相視一眼,沉思片刻,福瑞終先開口。
“高登自不用說,想來木小兄已有所耳聞,剩下的雁北諸將,大部分皆是萬將軍一手提拔之人,論起忠君愛國,護衛百姓,自然不在話下...唯有...沙裡木、沙裡果、沙裡葉三兄弟,在萬將軍在時,時常顯出不滿之情...”
福康聽得兄弟提起沙裡三兄弟,亦顯出些許怒意道:“這三人,並非木小兄口中牆頭草,雖是沙場英
勇,卻為將殘暴,時常鞭撻士卒,隨意體罰,萬將軍在時,尚有所收斂,但聽聞單將軍被...被困江霖後,這二人不僅愈發出格,軍中也已有了傳言,說此二人暗中與北晉有了勾連。”
“不錯,單斌此番封城,加上擅改軍例,我二人亦覺木小兄在入城前的推斷不錯,這單斌恐是沒安好心。”福瑞接著兄長之言,繼續說道。
顧蕭通過福氏兄弟,已對雁北諸將有所了解,思忖一二,將手中金牌令箭交至福康之手。
未等顧蕭開口,福康已是惶恐不安,忙跪托令箭過頂辭道:“這乃是萬將軍贈予木小兄的,福康怎敢收此令牌,還請收回此令。”
見得兄長下跪,福瑞亦是一撩裙甲,與兄長同跪。
顧蕭知這兩人,最重萬鈞,伸手扶起二將勸說道。
“二位將軍,咱們既是都看出了單斌心思,加上這雲來客棧外的殺手,想來軍例之日,他就要動手斬殺雁北諸將,軍中主將一失,雁北城外的十萬大軍便群龍無首,萬一北晉趁勢來擾,雁北有失,則齊雲門戶大開,二位可想萬將軍一世心血毀於一旦?”
許是被少年之言勸動,二人閉口不言,陷入沉思。
打鐵趁熱,顧蕭繼續說道:“如今雁北城中皆是單斌麾下士卒,非是我不信任其他將軍,但若想要扭轉此勢,南門之外兩位將軍手中的兩萬巡守軍,便是眼下最大的倚仗。”
“木小兄的意思,
第(2/3)頁
第(3/3)頁
是想讓我二人帶兵入城?”福瑞從少年話中聽出了言外之意。
少年眸子如星空閃耀:“不錯,隻有兩位將軍麾下巡守軍入城,方能震懾單斌,萬一他真的叛齊投晉,則能就地擒拿。”
“莫說我二人已如雁北,就算我們兄弟還在城外巡守軍中,想憑區區兩萬人,就破開雁北城,也是天方夜譚。”福康手托令箭,蹙眉答道。
福瑞亦隨兄長之言道:“且守城的亦是我雁北士卒,熟知我軍戰法,如此一來,破城更是無望。”
房中黑暗,但少年唇綻笑容露出的潔白皓齒,甚是醒目:“誰說讓兩位將軍引軍破城了?”
“那...”福康被少年繞得不知所以,蹙眉開口。
倒是福瑞領會了少年心意,恍然道:“原來如此...可...城門已封,我們要如何向城外傳令?”
“你們究竟在說什麼,這房中又無他人,說一半掩一半,難不成要急死我嗎?”一旁的福康聽聞兄弟與木一二人謎語般交談,心急之下,忙開口相問。
若非怕吵醒雲來客棧中的雁北諸將,福瑞與顧蕭二人見了福康心急模樣,怕是會仰天大笑,顧蕭強忍笑意解釋道。
“福康將軍,你有了此金牌令箭,在軍例當日若見危機,就顯出此令,我相信就算單斌想反,城中麾下士卒卻不知曉,隻要憑此令能暫保眾將性命便好,至於福瑞將軍所言傳令一事,自然交予我就好...況且
南門之外,可不止有兩萬巡守軍呐。”
福瑞蹙眉道:“高登那草包,當年就一直被萬將軍所棄,他會依你之計行事嗎?”
“他會不會,不重要,現在城外的巡守軍中,還有一人可調動高登手下一萬巡守軍,我自能有法勸得動他一並引軍入城。”想起嚴青川,顧蕭胸有成竹道。
“好!就依木兄弟之法。”福氏兄弟,相視一眼,心中主意已定,各自從身上取出半塊虎符,摸索一番,交至顧蕭手中。
瞧見了二將眸中慎重,顧蕭斂去先前神情,一臉肅穆,沉聲道:“兩位將軍放心,雁北亂局一破,我定會將虎符完璧歸趙。”
“待木小兄助我雁北破開此局,老康我定擺下好酒,與木小兄不醉不歸。”福康向著少年抱拳開口。
唇邊酒靨再現,少年亦起身開口:“好,待得雁北事畢,不消將軍擺席,我自尋好酒,與二位將軍暢飲一場。”
三人已商定,側目望去,隻見先前躺在榻上女娃早已酣然入睡,顧蕭一歎,轉向二將道:“她身世可憐,我想讓她去往雲香閣暫避...”
福康上前,撫了撫酣睡女娃發端,目中疼愛漸滿,轉向少年道:“也好,保護女兒,本是我這義父該做的,隻不過...軍例之日,凶險萬分,到時也不知我兄弟二人能否全身而退,能避開此地最好...那就拜托木小兄了。”
顧蕭見福康已然允準,當即動手用榻上
棉被將小豆子裹起,抱於懷中,欲行之際,想起司衛小六,便開口托付二將,福氏兄弟自然應允,待得天亮,便將少年托付傳達。
心中掛念之事暫解,想起早已誤了與江姑娘等人在雲香閣會合的時辰,顧蕭不再多待,小心推開窗來,運氣內力感知四下並無人監視,當即回首向著福氏兄弟稍稍點頭,施展輕功躍上房頂,望雲香閣而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