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若非萬鈞在雁北,老子早就想要教訓你們了!」沙裡木啐出一口,輕揮手中齒背刀...
刀風再起,將福康身後披風吹起,不過卻無法吹散福康眼中怒意,眸中不停捕捉著巨漢破綻,就在沙裡木揮刀止住一瞬,福康身形動了。
彆看福康性子火爆,可刀法卻不急躁,抓住破綻一瞬,已棲身近前,手中鋼刀橫削,斬向沙裡木雙足。
沙裡木神采高大,刀法凶猛,若在開闊之地,尋常百十人不能近身,但雲來客棧相較沙裡木身型卻顯狹小。
發現被福康抓住了自己施展刀法空隙,棲身近前,此時醒悟的沙裡木想要回轉齒背巨刀抵擋之時已然晚了,自知在客棧之中想要避開這刀,已無可能,沙裡木爆喝一聲,運力足間,準備硬抗福康這一刀。
福瑞瞧著兄長這刀,心中讚道:「兄長看似性子火爆,可拚鬥起來,卻難得細膩,這刀瞧準了雲來客棧相較開闊之地擁擠,無法閃避...」
可還未等福瑞稍稍安心,就見巨漢身後他的兄弟兩人嘴角同時扯起獰笑,心中一驚,目光隨之下移,隻瞧見那身形矮小的沙裡果手中一直把玩的兩顆掌旋球少了一顆,立時反應過來,張口疾呼。
「兄長小心!」
可福康刀勢已至,無法再撤刀,耳中雖聞兄弟提醒之言,卻無法再收刀了。
隻聽得一聲清脆響聲,眾人再望之時,就見福康倒飛倒地身影,身軀倒下將麵前桌椅儘數壓垮。
福瑞忙快步上前,欲查看兄長傷勢,才俯身子,扶住兄長,隻見那柄軍刀已斷作兩截,不過萬幸兄長聽得自己警示之言,已早作提防,危機一刹,以軍刀橫胸,擋住了掌旋球之力。
側目望向不遠處地麵,緩緩滾至人群中精鋼所鑄之掌旋球,不由慶幸,若非軍刀卸力,隻恐現在兄長性命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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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福瑞暫斂心思,忙呼喚懷中雙目緊閉的福康。
似是聽得兄弟呼喚,福康緩緩睜開雙目一瞬,麵色一黯,張口嘔出鮮血來...
雖未瞧清,但眾人看向眼前福康嘔血,便知發生了什麼,望向身形瘦小的沙裡果怒道:「明明是單挑比試,你卻暗箭傷人。」
「嘿嘿嘿!虧得諸位還是領兵之將,難道不懂兵不厭詐之理嗎?適才可沒人說過不允暗器,況且,我瞧這比試,尚未結束呐!
」沙裡果變換坐姿,斜靠錦凳之上,陰側側開口道。
聽得此言,眾人一怔,尚未反應過來,卻聽得呼嘯刀風再起,登時色變,卻不曾想到區區口舌之爭,沙裡葉竟真的下死手。
扶著兄長福瑞此刻亦才察覺頭頂落下的那柄齒背巨刀,他也沒料到,沙裡葉竟真敢對軍中同袍下死手,眼下自己想要逃命還來得及,可要拖著傷重兄長卻無法脫身。
麵對死局,福瑞怎會獨自逃生,隻得伏低身子,護住兄長...
人有情誼,兵刃卻無,沙裡葉手中巨刀無情落下,直欲取下福氏兄弟性命一瞬,隻聽鈍物破空之聲響在客棧之中。
「鐺——」
眾人隻望見殘影一閃,本是斬下的齒背巨刀竟從沙裡葉巨掌之中脫手而飛,百斤重刀盤旋而起,直飛向眾將。
在場諸將紛紛後躍避開,那重刀直直墜下,一聲巨響之後,重刀直入地一尺,激蕩起的木屑煙塵將前堂眾人身形淹沒。
在場諸將皆揮動身後披風,揮散煙塵,可耳中卻響起拳腳相交之聲,眾人掩鼻眯眼望去,隻隱約望見一道瘦弱身形出現煙霧之中,與沙裡葉那塔般雄壯身姿一觸即分...
「快快護住單將軍!」煙霧未落之際,隻聽得客棧之中響起於烈率兵衝入的甲胄兵刃碰撞聲與呐喊之聲,隨後便是一聲巨響...
隨雁北軍士卒衝入客棧,眾人齊齊使力,很快便驅散煙塵。
待得塵埃落定,眾將忙舉目望向福氏兄弟,隻見福瑞依舊是先前護住兄長之姿,而舉刀索命的沙裡葉那鐵塔身形早已倒下,眾人此時方才回過神來,適才煙塵之中聽到的巨響便是沙裡木轟然倒下砸穿木桌錦凳之聲。
此刻場中仿佛空氣凝滯一般,先前還得意揚揚的沙家兄弟,此刻早沒了先前模樣,尤是三弟沙裡果,如黃鼠狼般立起矮小身子,尖銳嘶吼道:「是誰?暗中偷襲,傷了我家哥哥,快快滾出來!」
一直成竹在胸的沙家兄長沙裡木,也陰沉著臉起身,行至自家兄弟身側查看,發現三弟隻是被人打昏,暫無性命之憂,暗鬆一口氣的同時,目凝怒意,掃過客棧之中眾將,咬牙擠出狠話道:「有本事傷我兄弟,卻不敢現身嗎?」
話音剛落,隻聽得重物在地麵滾動之聲響起,側目望去,隻見是三弟手中掌旋球緩緩滾來,直撞到自己腳邊,方才止住。
人群之中,少年之聲傳來:「尚且不論單將軍還在客棧之中,便是在場諸位,皆是雁北上將,你三人無禮暫且不提,單單是要取同袍性命,依照軍律,殘殺同袍者,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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