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喲!」草包將軍躺地望天,口中哀嚎著,幾度想要起身,卻是因肥碩身材而未得,隻得將目光轉向一旁嘴角微微抽搐的少年。
「小子,還不快快來扶將軍我一把!」
顧蕭見狀,怎能不知眼前的高登是在演戲,在匪賊襲擾、還有莫郡之中為難自己時,調度有方的巡守將軍,與眼前這如同紈絝子弟一般的草包將軍,全不似一人...心思定下,當即將斷月收入劍匣,挪動步子,至高登身前,俯身伸手。
地麵上的肥胖將軍見狀,忙抬手抓住少年手掌,費力爬起。
萬幸少年有內力傍身,若非如此,恐怕少年那略顯單薄的身姿可支撐不住高登拉拽。
終是站起身子,為掩尷尬,高登整了整身上甲胄,環顧一圈,見眾將皆目帶不屑,避開目光,高登嘴角方顯計得淺笑。
隻一瞬間,又換上諂媚神色,躬身快捯幾步,直至單斌身前,不顧眾人目光,向單斌行軍禮道:「咳咳...末將不曾知曉將軍前來,多有失禮!」
兩人目光一觸而分,單斌亦沒管麵前行禮的高登,徑直繞開直至客棧之中,向沙裡木開口道:「沙裡木,明日便是軍例之日,切莫因小事傷了同袍情誼,不如就此罷了,如若還想比試,軍例之日後,尋得機會再從長計議,如何?」
眾人本以為沙裡木不會善罷甘休,豈料單斌此言出後,沙裡木目光稍移,略作思忖,冷哼一聲。
見他默許,單斌嘴角扯出笑意,當即回身,向諸將開口:「哎!都怪單某,本是好意,擔心大家勞累,便想著換換地方,卻沒想弄成了這幅模樣...於烈!」
「末將在!」在客棧門前戒備的於烈看戲正看得起勁,忽聞將軍呼喚,開口領命,忙快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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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斌瞧向沙裡葉與才轉醒不久的福康,側目吩咐道:「去請大夫,好生照看兩位將軍。」
隨即轉向少年:「木兄弟且隨我來。」
言畢,徑直轉身而去,顧蕭回首望向不曾起身的呂晉,心中已猜出幾分單斌目的,本想要以眼神示意福瑞等人小心提防,卻瞥見單斌一雙目光直直盯著自己,當即收斂心思,轉身而去。
眾將見得此景,亦不好多言,見單斌領著那青衫少年兀自離去,紛紛圍向受傷轉醒的福康,查問傷勢如何。
相較福氏兄弟身側人頭攢動,雲來客棧之中無人問津的隻有沙裡木三兄弟與依舊行著軍禮不曾起身的高登。
沙裡木與三弟共扶沙裡葉自去療傷,不再話下,而高登直等到無人關注自己時,才兀自起身,拍了拍身上浮塵,轉頭抬首望向二樓的老陳。
可瞧見老陳神色之時,高登嘴角笑容頓消,隻因此刻的老陳,麵色凝重,全不似先前與自己談笑設計,化解前堂爭鬥之時的輕鬆神色。
循著老陳目光望去,高登目光落下,越過正在關切福康的雁北眾將,落在客棧角落中一人身影之上時,亦蹙起眉頭。
「呂殘!」高登心中驚道。
此刻他早已卸去在將軍府前醫官偽裝,那身型高登卻牢記在心,一眼認出,先前客棧之中的爭執之景太過激烈,正好掩住了此人身形。
難怪老陳麵色凝重,高登心中暗暗驚訝之際,見那呂殘已有起身之舉,忙移開目光,免得驚動此人,可將將移開目光之時,卻聽得步履之聲臨近,餘光撇去,見呂殘竟直向自己而來...
老陳在二樓之上,亦見呂殘靠近高登,不知他是何居心,萬一要對高登不利...心中急切,當即就想施展輕功從二樓躍下時,卻瞥見高登那雙小眼之中迸出淩厲之意,當即明白了高登心思,暫止身形,暗運真氣,在二樓戒備。
「任你再如何偽裝,也無法改變雁北之局,即便你身邊有那陳默,又如何?勝負高下,已見分曉,給你一夜時間,倒想看看你如何扭轉。」
呂殘靠近高登一瞬,輕聲附耳向高登開口,語氣之中滿是不屑,隨即轉身,踱步離開,隻留下高登立在原地,蹙眉凝望。
雲來客棧之中的侍者,見爭鬥暫止,終是敢探從後堂之中探出頭來,也顧不得收拾前堂亂糟糟的一切,忙趕向木階處,草草將通往二樓之道修葺一番。
老陳忍住躍下二樓的心,終是等到木階暫可上下,忙快步而下,行至依然矗立前堂望著呂殘離去方向怔怔出神的高登身側,正想開口發問,卻瞥見高登那雙小眼之中滿是光彩。
「魚兒快咬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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