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時,瞧見高登已是回轉身形,鑽入客棧之中,沙裡葉一聲冷笑,當即就要破開殘損客棧而入,豈料還未靠近,卻有數個壇子飛出客棧,直衝自己而來。
不知壇中何物,沙裡葉不敢大意,忙拎起齒背巨刀劈砍而去。
壇碎一瞬,酒香四溢,區區酒壇又怎能傷到沙裡葉這等軍中悍將,倒是壇中美酒劈頭蓋臉,儘染沙裡葉甲胄衣衫。
本以為是什麼暗器、毒藥,卻沒想到高登用來阻擋自己的,竟是雲來客棧中的美酒,抹去發端麵頰之上的酒水,沙裡葉仰天大笑道:「還道你這草包有甚秘法...草包高登,這幾壇子酒,可收買不了你沙裡葉爺爺!」
話音未落,就覺辛辣入眼,原是酒水太多,適才不曾拭得乾淨,此刻餘酒滴入眼中,沙裡葉正想抬手再去擦拭之時,卻見一道身影趁自己抬手一瞬,飛身撲來,手中軍刀閃著陣陣寒芒,直斬自己麵門。
這一招突襲來得極快,沙裡葉沒想到高登那龐碩身軀,竟有此身法,此時想要閃避,已來不及了,沙裡葉隻得強運力氣橫起齒背刀以阻擋這一式殺招。
「嗞——啦——」
聽得齒背刀阻住高登手中軍刀發出的尖銳刺耳之聲,沙裡葉眼中辛辣尚未消去,但也長舒了口氣,口中惡狠狠道:「用著等下作手段,等老子...」
話未說完,眼神模糊之中,隱約瞧見了兩刀相交,擦出的點點火星,此時此刻,自己鼻腔之中,滿是身上傳來的酒水味道。
「高登!你這歹毒...」話將出口,雙刀相交擦出的火星已然落下,在沙裡葉惡言詛咒中,掉入被酒水浸濕的甲胄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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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火光乍現,大火瞬間將沙裡葉如鐵塔般的身形吞沒,隨即而來的便是沙裡葉哀嚎慘叫之聲,響徹天際...
無論是尚在對峙的宿命兩人,或是正欲擊殺對手的楊虎城與沙裡木,皆被這一幕反轉驚住,倒是沙裡果最先反應了過來,厲聲吼叫,比起適才兩刀相交之尖銳更為刺耳。
「二哥!」
沙裡果嚎叫著,顧不得其他,忙撤下
身後甲胄披風,就想上前為兄長撲滅身上燃起的火焰。
沙裡葉此刻烈火焚身,劇痛早已讓他喪失了理智,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其他,巨大身形如被獵人刺穿身體的黑熊,胡亂撞擊,欲尋撲滅身上火焰之法,雙目隻能望見一片火紅,卻瞧見一道黑影向自己撲來,劇痛之下,不辨來人,隻當作是使詐的高登,手中齒背巨刀登時揮起...
持披風將將躍起靠近,救兄長心切,卻不曾想到兄長烈火焚身,早已沒了理智,沙裡果眼看自己手中披風就要按在火勢之上,卻覺身側一股勁風襲來,還未來得及瞧清楚,就被齒背巨刀一分為二,命喪當場。
鮮血噴湧,順著齒背刀過,灑落在烈火之上,卻並未讓火勢變小,反是無人施救,便是壯碩如沙裡葉這等悍將,也終歸抵不住烈火焚燒之威,再揮數下巨刀之後,沙裡葉終是抵不住,頹然跪地,口中再無哀嚎之聲...
火勢仍在燃燒,沙裡木沒想到短短片刻,自己兩位弟弟已命喪當場,目眥欲裂,大吼一聲,衝著持刀拄地,尚在喘息的高登而去。
沙裡木失了理智,但楊虎臣卻沒,此等良機,怎會錯過,隻在沙裡木將將躍起身形一瞬,楊虎城早已持刀跟上。
聽聞腦後刀鋒破空之聲,尚在慶幸自己計策奏效的高登,回首望去,就見沙裡木猙獰麵容與刀鋒並至。
「納命來!」此刻沙裡木眼中隻剩殺弟仇人,再不顧其他,厲喝著劈砍而下。
高登本就不精武藝,更何況先前與沙裡葉對招,早已力竭,此時想要據當抵擋,手臂早已不聽使喚,隻能眼睜睜看著鋼刀落下,當即閉目等死,心中卻想道:「萬幸沒亂了主子之計。」
豈料等死片刻,卻不曾感到鋼刀入體之痛,反是有溫熱液體,灑滿麵頰,高登嘗試著稍稍睜開雙眼,卻瞧見沙裡木那雙充滿仇恨雙目,早已凝滯無光,胸口透出半柄刀刃,自己麵頰上的溫熱,正是沙裡木胸膛噴濺而出的血液。
「不必謝我,想想如何拿下那敵首。」足蹬沙裡木屍首肩頭,抽出軍刀,楊虎城之聲傳來,不待高登回神,已是甩落刀上鮮血,轉向與老陳對峙的呂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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