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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北城火光升騰,與老陳對峙的呂殘心神大亂,未如自己謀劃的那般,雁北城中四下火起,那便意味著王恒手下那些死士出了差錯,眼下雲來客棧內外,死士儘亡,沙裡木三兄弟也已沒了性命,自己手中棋子愈發的少,唯剩下追擊逃出雲來客棧的齊雲諸將那路死士。
此刻北麵夜空中的火光,無論如何看,均不像是王、許二人所為,這麼說來,唯一的變數...
呂殘冷笑,瞬間明白了一切,望向丈外老陳身後緩步而至的肥碩身影,麵上寒意大盛:「城中並無可用之兵,那些死士...你是如何做到的?」
聽得呂殘之言,反倒是高登有些不知所措,此時的雁北城中諸事,從呂殘口中聽來,反倒像是另有他人從旁相助,稍稍思忖,高登心中不由想起藥坊中的少年,不由暗道不妙。
眼下城中一切,雖稍有偏差,卻還依著那位之謀劃進行著,若真是他,豈不是要打亂了計劃,心中想著,高登眼神稍移,轉向先後兩次救下自己性命的楊虎城。
「他手中的那張布防圖,才是聖上想要的物件...」高登心中暗暗思忖之際,卻聽呂殘笑聲響徹。
「虧得呂某自忖聰明人,卻沒想到被人玩弄股掌之中,還不自知,到了此時,方才醒悟,也罷!」呂殘瞧向北城門方向夜空之上,那愈發濃烈的火光,已然知曉事不可為,不過即便如此,自己此番南下的使命還未儘,收斂笑聲一瞬,一張麵孔已是漸寒,似是下定了某種決意。
楊虎城與高登不知呂殘癲狂神色到底為何,但擋在兩人身前的老陳已是麵色驟變,倉皇轉身,向著身後兩人急切開口。
「快退!」
話音未落,卻見呂殘微寒麵容,竟漸轉鐵青,一雙眸子發出光亮,就如夜中繁星一般閃爍,而隨著眼眸亮起,呂殘身形也逐漸虛幻起來,天上皎月也似乎隨著呂殘雙眸猛然迸出光彩。
楊虎城與高登二人一時間望得呆了,二人在雁北軍中呆了多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景,以至於老陳躍至兩人身前,這二人還未從呂殘閃爍目光之中移開眼神...
——
月下青衫如飄蕩夜中鬼魅,身形更為飄忽,顧蕭雖為雲來客棧中的眾將憂心,可卻毫不後悔,對他來說,能行自己微薄之力,救下愈多的百姓,便已是滿足。
抬首望向空中皎月,顧蕭似覺與往日稍有不同,不知不覺,今夜的月卻比平日大了數倍不止,簡直就像有人在地麵扯動手中控月之繩索,將月兒從天上拉近了幾分似的。
不僅如此,便是皎月之光也更加明亮,仿若夏日驕陽,照耀肩背,生出灼熱之感,忙於趕往雲來客棧的顧蕭並未多想,隻是抬手拭去額角汗水,低聲呢喃道:「真是詭異,明明是初春之夜,天氣尚寒,適才那些死士也並未讓我強運內力,怎會無緣無故生出許多汗來。」
心中疑惑不解,但顧蕭並未放緩身形,踏雪七尋,已施展至巔,盞茶功夫,已望見雲來客棧。
輕踏足下房頂瓦片,少年一躍而起,身影劃過如驕陽般耀眼月光,留下青衫殘影,已至雲來客棧之外。
「這...這是?」映入少年眼眸之中的,與其說是雲來客棧,更像是一處荒蕪之所,不僅雜草叢生,更無先前所見雁北聞名的雲來客棧。
顧蕭有些恍惚,自己到底身在何方,適才不是在雲來客棧周遭民宅,擊殺了一眾死士嗎,怎得短短盞茶功夫,自己仿佛陷入了一處未知之所。
忙抬眸環顧四下,詭異之景再現,雁北城中的民宅暗巷,皆已不見蹤影,再回首時,荒蕪之所長滿雜草的門也已緩緩打開。
瞧見門內之景,顧蕭星眸驟縮,那黑衣勁衫的背影,顧蕭甚是眼熟...正是小樓峰下,死在自己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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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下墨門叛徒之首,身側還有一人,說其是人,不如說是怪物更為妥帖,壯碩身軀,三頭六臂,手中還持巨刃。
「人屠畜!」少年微詫開口一瞬,手撫身後斷月劍匣,斷月已然出鞘,一如天上如驕陽般的月光,斷月劍光之盛,似引日光入劍身,令人無法直視。
「沒想到,你們竟還活著,不過我既能殺你們一次,便能再為人間除害!」顧蕭單手瞬出,握住斷月劍柄,如將日月握於掌心,開口喝道。
聽得少年怒斥,尺千刃與人屠畜齊齊回首,正迎上少年滿是怒意的目光,尺千刃陰騭目光透出些許詫異,竟轉頭向人屠畜開***談。
顧蕭明明瞧見了他們張***談,可偏偏這短短之距,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而且就在開口一瞬,明明眼前清晰之景,卻如蒙上一層波紋一般,變得模糊起來。
正當疑惑之際,卻見阻擋視線的波紋之中似顯層層漣漪,疑惑之下,顧蕭凝目望去,待看清時,已是大驚,隻見漣漪之中,似有一物,疾速破開漣漪,直衝自己而來,來不及看清是何物,顧蕭已是揮動手中日月劍光,在身前化出層層劍網...
「叮叮叮——」急促聲響之後,顧蕭被漣漪之中襲來之物逼得連退數步,方止住身形,顧不得查看襲向自己之暗器,忙舉劍戒備,以防對方再施偷襲。
可奇怪的是,一招偷襲被自己擋下之後,周遭漣漪再起,不僅身前之地,便是身側、身後周遭,也儘起水幕漣漪,仿佛自己被困於水牢之中一般。
顧蕭此刻已將胸中青衣訣運至巔,隻因這水幕起時,已再向自己立足之地,不停收縮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