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目望去,不由失色,隻因有兩個人,正趁著北門大亂,向城門而來,當先一人右臂袖口空懸,身後之人,許漠更是熟悉。
黑紗豎遮麵容,雖隻單眸在外,單那股殺意卻是黑紗掩藏不住的。瞧見此人,許漠眼中戰意升騰,咬牙開口,擠出兩字。
「易黜!」
「許長老...許長老!」
尚在回想城門下之景的許漠,被身側公子連聲呼喚拉回了思緒,忙收斂心思,拱手回應。
「許長老莫要動其他心思,眼下乃是用人之際,先行完成了呂殘交代之事後,長老想如何處置易黜,我再不阻攔。」王恒瞧見了許漠眼光閃爍不定,猜出了他幾分心思,望著漸近的兩人聲影,低聲吩咐。
「謹遵公子之令!」許漠自然聽出了公子話語中的警告之意,隻得暫棄私心,應下公子令時,身後兩人身影已出林間,落於自己二人身前。
易黜絲毫未將同為朱雀閣護刀長老的許漠瞧在眼中,隻微微向王恒點頭,以示禮節。
這等傲慢之姿,許漠胸中殺意頓滿,雄渾真氣將唇旁兩撇長須激蕩而起,跨前一步想要討回顏麵之時,被身側王恒開口止住。
「易長老,沒想到咱們會以此種方式,在此地會合,適才城中局勢卻緊,王恒無法相問,眼下既已出城,易長老是否該給王恒一個解釋?」
王恒開口與易黜交談,眼神卻不停地掃向他身旁的獨臂人,心中暗道:「看來他就是父親口中何之道僅存的兒子,何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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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黜明麵上還是金刀門的護刀長老,少門主發問,不得不答,不過易黜此刻卻未行禮,亦未直接開口回答王恒之問,而是微退幾步,至何季身旁,低語數言。
在聽了低聲耳語幾句,本已因安然出了雁北城而稍稍鬆了口氣的何季,眼眸之中滿是驚恐,抬眸迎上易黜目光,似在詢問,更似在向易黜確認著什麼...
這等不恭模樣,若非還有要事,王恒怕是早已發作,不過經曆雁北一行,王恒早已成長許多,強壓心中怒火,平靜開口:「易長老也算得上護刀長老魁首,王恒實是不知,到了此時,還有何等密言是不
能讓我與許長老不能聽得?」
許是聽出了王恒言語中透出的不滿與微怒,易黜坦然迎上王恒透著懷疑目光道:「公子言重了,在下所言並非密語,這便稟告於公子。」
言畢,易黜目光微移,身後的何季也隨著易黜開口,緩移腳下步勢,向林中退去。
眼見此景,王恒眉頭微蹙,眼眸微移,身後許漠自然會意,隨即緩移步伐,不經意間,已是默默阻攔向何季離開的方向。
「許長老,與其攔住他,不妨與公子一同聽我所詳細稟來。」兩人動作逃不過易黜目光,輕聲開口之時,已顯淩厲,強橫真氣四散而出。
王恒雖立於丈外,卻被此真氣逼退數步,直至許長老回身出掌,抵住他的後心,方才止住身形。
許漠眉頭豎立,身形微閃,瞬間護在王恒身前,衝易黜厲聲開口:「易黜,你竟敢對公子無禮?」
見自己散出的真氣已阻住王、許二人阻攔何季離去之勢,易黜收回四散真氣,並未開口,隻微微側首,示意何季離開。
自聽了適才易黜低聲之言,何季亦不再去管神情凝重的金刀門少門主與護刀長老二人,緊了緊身後背著的木箱,拔腳便行,入林之後,當即施展輕功,向北疾行而去。
感知何季已行的遠了,易黜方才凝神看向眼前林中兩人,踱步開口:「少門主不是想要知道適才我密語幾何?那就容我現在道來。」
不顧兩人凝重目光,易黜單眸望向許漠,緩緩開口:「不過在那之前,我倒想先向少門主先稟一稟門主與公子遣人多番查探之事。」
此言一出,王恒、許漠同顯凝重之色,眸中已滿盛戒備,易黜入金刀門多年,門主王顏曾多次遣人查探的,便是他的身世,可無論如何查探皆不得詳情,門中吸納的江湖中人,亦無人知曉這易黜到底曾經曆何事,才會變成眼前這番模樣。
唯有王恒曾從父親口中聽聞當年救下易黜之情,父子二人也曾對此人生疑,不過幾番查探無果,且他入了金刀門後,也知深居簡出,不問他事,這才慢慢放下戒備之心。
今日他肯主動開口相告,不知是何居心,許漠雙眸緊鎖易黜,向身後精神逐漸緊繃的公子低聲開口:「易黜武境,深不可測,若有異動,公子自去,我自取他性命,以完成門主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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