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福瑞之手才將撒開,卻聽寧王已然回首下令。
「留下一營人馬,打掃殘局,救治傷卒,其餘眾將,隨本王速速趕往北城剿匪。」
雁北諸將,無論主將亦或偏將,既得寧王之令,不敢停歇,紛紛上馬,巡守軍士卒亦重整人馬,浩浩蕩蕩趕往北城而去,原先入城時分隊尾一營人手,自然留在原地打掃戰場。
直至大部分人馬行不見蹤影,一士卒方才向著身旁伍長抱怨開口:「本以為咱也能隨寧王殿下去北城殺賊建功,可偏偏被留下了。」
「行了,彆抱怨了,比起這些兄弟,咱們能活著,運氣已足夠好了。」伍長看著死在自己人屠刀下的巡守軍屍首,重重一歎,轉頭斥道。
士卒聽得伍長之言,亦覺自己失言,慚愧低頭,帶著敬畏恭敬心思,去收斂同袍屍首,來回搬運數趟之後,一營士卒已分散開來,這士卒扛著一同袍屍首,將將堆放一旁,正等待運送出城掩埋的同袍歸來時,卻瞧見一人,正快步行至城中巷口。
「奇怪,巷中並無屍首,他去做什麼?」士卒喃喃自語,遠遠瞧著身穿巡守軍甲胄之人,已鑽入巷口,警覺頓生,手按腰間佩刀,快步追上前去。
直至巷口,方見那人鬼鬼祟祟,不停回首張望,士卒忙背靠牆壁,靜待片刻,方探出頭去,正瞧見此人轉身行入巷中拐角,本想回去稟報伍長的他見已來不及了,隻得貓腰鑽入巷中,追尋而去。
躡手躡腳行至拐角,士卒悄悄探出頭去,尚未看清,隻覺領口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拖入巷口之中...
甩落指尖血跡,這人嘴角邪笑,似自己適才所殺的不是人,而是一頭牲畜,伸手在已喪命的巡守軍士卒身上隨意摸了摸血跡,這人終是將一身巡守軍甲胄脫下,丟棄一旁,冷哼開口。
「這一聲笨重甲胄,差點被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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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甲胄落下,地麵積雪映襯之下,終是瞧清了此人麵龐,醜陋且蒼老的麵龐,整張麵容似被亂刀劃傷一般,讓人望而生畏,整張麵上無須無發,但那雙yin邪雙眸卻與他蒼老麵龐極為不襯。
「師妹,接下來,師兄可要好好找一找,你到底藏在何處!」這人輕撫身上紅袍之中的傷口,略帶狠辣開口。
紅袍人口中師妹慕容嫵,此刻正孤身一人,行在雁北城中,趕往雲香閣的路上,雁北城本就巷巷交錯糾結難分,加之先前路過其中一處巷中時,聽得其中傳出喊殺之聲。
不想多生事端,慕容嫵的選擇便是屏息凝神,悄然而行,繞過是非之地,可這左繞右繞之下,又擔心被爭鬥之人發現,未使輕功,浪費了些許時辰,方才尋得出路,出了暗巷。
依少年
所指,又尋了許久,終在主街旁,瞧見了少年口中「雲香閣」之招牌,慕容嫵媚笑自言道:「好個雲香閣,原來就是客棧而已,偏偏起了個...的名,算了,反正應下了你。」
言畢,媚目掃了圈空無一人的雁北長街,當即運起輕功,身形躍動間,已是躍上雲香閣。
許是想起了先前自己莫名陷入夢境之中,慕容嫵眉頭微蹙,並未直接翻入雲香閣中,提起幾分戒備,沿著屋簷快行幾步,直至雲香閣正中,方才俯下身子,纖指疾出,便揭開一塊瓦片,凝目向內望去。
奇怪的是,客棧之中甚是靜謐,似並未有自相殘殺之跡象,慕容嫵凝目瞧了許久,直至篤定其中並無危險,方才快速揭開數枚瓦片,可容得下自己時,方才縱身一躍,鑽入客棧之中。
隨著站定身形,慕容嫵眉頭微蹙,運足內力戒備周遭,又等了盞茶功夫,確信客棧之中再無危險,慕容嫵不再多待,當即在客棧中找起少年口中女娃。
隨著推開一間房門,慕容嫵卻徹底愣住了,自忖在穀中,殘忍之事並未少見,但眼前之事,卻讓慕容嫵怔住了,不似習武之人般可輕易奪去一條性命,更不似行伍之中,擅長一招索命,自己所見到的,不過是普通人的分離搏殺之景。
數具屍首之上滿布傷口,眼珠被活生生摳出,鼻子被咬得隻能望見兩個窟窿,腸穿肚爛,腸子滿地皆是...
僅是一眼,慕容嫵已不忍再看,側過頭去,強忍住心中惡心之感,也才明了為何那木一會將尋找女娃之事托付給自己。
忙動身在客棧之中找尋起來,可奇怪的是連連推開幾處房門,皆是空房間,並無屍首,更無活口。
慕容嫵隻得挨個房門尋找而去,直至雲香閣天字號房前,尚未推門,卻聽得房中窸窸窣窣之聲。
當即戒備頓起,緩推房門,隻待門縫堪堪推開一線之際,卻覺一道寒鋒向自己手腕斬來,不過這刀在慕容嫵眼中,卻並似習武之人一般,帶著淩厲內力真氣。
抽回手來,運力出掌,拍在房門之上...
受了慕容嫵運足內力一掌的房門頓時碎裂,向屋內四散而去,房中也傳出幾聲輕呼。
聽得動靜,慕容嫵施展輕功一躍而入,尚未站定之時,就覺身旁數道寒鋒斬來,回身出掌,稍運內力,便將斬向自己的寒鋒儘數震退。
「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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