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距離尚遠,但隱約能瞧見晉軍之前,確押著我麾下兄弟入山前行...”於烈急切開口。
“於大哥稍安勿躁,如果真是齊雲軍的兄弟們,定要相救,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顧蕭抬頭望天,雖天已漸暗,但有火光照耀下,卻還在不足以讓幾人潛入軍中,隻能暫勸於烈。
少年從容暫撫於烈急切,這才想起先前少年推斷之言,亦漸冷靜下來,目光堅定道:“某都聽木兄弟的,那咱們
現在...”
目光越過於烈、煙袋鍋二人,轉向漸漸逼近的陣陣火光,眸中星光重現。
“暫避一時,等...等到火源耗儘,晉軍重甲在身,在西隆山中支撐不了多久,應就會退下山去,到那時,咱們再趁夜色一探。”
“好,就聽木兄弟的。”
既已商定,於烈引路,顧蕭四人當即潛入山中靜待...
半個時辰後,身穿齊雲軍甲胄服飾偽裝雁北輕騎俘虜的晉軍在身後假意催促聲中,行至顧蕭幾人適才立身之處,雖不擅山林之戰,可積雪中的些許痕跡還是讓先行的晉軍察覺了異樣。
“快去稟明將軍,咱們發現了蹤跡。”當先一將忙喚來身側士卒令道。
聞言而動,軍中傳令兵手持火把匆匆而去,不多時淳於複在一眾晉軍重甲簇擁下,快步趕來...前方將士紛紛高舉手中火把,將方圓地界瞬間照亮。
淳於複在眾將指引、火光照耀下,終是瞧見了地上留下的痕跡,儘管北地寬闊,不曾有中州如此多高山地形,不過雪中痕跡一看便知,不是山中走獸遺留,如是兩人,也絕不會留下如此雜亂之痕。
冷笑一聲,淳於複抽回目光回望山下,自己在山下瞧見的那一閃而逝的火光,正是來自此地,不由喃喃自語:“看來你小子倒是命大,沒想到深山之中還能有人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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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晉將聽聞主帥之言,不解開口:“主帥,您是說有人幫他?”
淳於
複未答麾下之問,反是抬首環顧周遭,見周遭靜謐無聲,不由歎道:“終是差了一步,此人若是逃走了,將來必成氣候,說不定是我晉之鐵騎踏足中州難以越過的坎!”
身側將領見主帥歎氣,忙上前解憂道:“主帥之計,或許那小子...”
話未說完,就被淳於打斷,隻見這位最年輕的金盔將軍,輕輕搖首:“若他相信,早已中計...”
眸中疲憊一顯,沉默片刻,繼續說道:“傳我令去,名前放設伏之軍撤回...至於此地...退至山腳紮營!”
“主帥,前方我軍已犧牲了這麼多,才換來齊雲軍出子陽穀,就這麼放棄,豈不可惜...”
“是啊,斥候已來報,齊雲軍已然中計,隻要我軍趕去,斷其側翼,包圍之勢便成...”
“既尋不見那小子,想來他已逃遠,何故還要退至西隆山腳紮營?此時當速趕往前方戰場...”諸將不明主帥心思,紛紛開口勸阻。
淳於複冷笑道:“最佳時機,乃是以燃起糧車,引齊雲軍分兵襲擾我軍後方時,一鼓作氣殲滅,而後攜破敵之勢,圍堵齊雲主力側翼,不過在那小子出現,阻攔齊雲軍鑽入我軍陷阱時,已然錯過,計雖成,但此時去,也無法儘滅齊雲軍,反是會呈鏖戰之勢。”
聽得主帥詳解前方戰事,眾將俯首,無不欽佩這才及而立的年輕主帥,卻如他所言,即便此時趕往前方戰
場,也不過是兩軍鏖戰,即便能憑鐵騎之勢,殲滅齊雲軍,晉軍再無力攻下雁北。
更何況現在已深入齊雲國境,雁北調兵,也隻需半月一月,反觀晉軍,補給太長,戰事愈久,晉軍便會成了一支孤軍,到時便再無法輕易撤出齊雲。
見眾將已明了自己用心,淳於複目光疾掃一圈,聲調稍轉:“此戰我軍應還是占得些許先機,諸位功不可沒,回朝之後,淳於定會稟明聖主,論功行賞,至於畏戰之徒,本將也會如實稟報,自由國法處置...”
諸將聞言,瞬間明了淳於複言中威脅之意,紛紛應和,俯首拜服。
暫安麾下眾將,淳於話鋒再轉:“行了,諸位都莫要多禮了,我軍來時,所帶火源不多,更何況士卒們皆著重甲,即便砍伐樹木趕至火把,也是徒勞費力,還會讓小子疑心我軍手中是否有俘虜,不妨退下山去,山腳紮營,如此才能讓他深信不疑。”
“得令!”
瞧著眾將率軍漸退,淳於再望西隆山上,目中不甘化作詭詐之光,自信開口:“若我是你,定也會想到這天未暗透...即便要探查,也要等到夜深之時...”
自顧言畢,淳於複已是一掃胸中氣餒,回身之時,唇角笑意儘顯,冷聲低言。
“今夜某在帳中,恭候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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