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將心中之事相告,卻聽身後林中隱隱傳來衣袂聲響。
少年滿是疲怠目光稍轉,望向發出聲響的林中,雖距尚遠,但憑耳力一聽,便聞來人武境高強,略一思索,已然知曉來人是誰,喃喃開口:「他也受傷不輕,來看武差一境,確有雲泥之彆,竟追來得如此之快!」
言罷回眸,瞧見幾人,除慕容嫵外,無論煙袋鍋還是於大哥,皆已是滿身狼藉,目中疲憊已滿,江姑娘自不用說,助自己療傷又在林中抵擋晉軍重甲,連番施展驚鴻劍後,幾已力竭,既那人緊追自己不放...
顧蕭有了主意,不過卻轉向慕容嫵問起適才她尚未說完之事:「慕容姑娘,時間緊迫,來不及細述,你隻需告訴我,憑咱們兩人,硬闖入穀,可有性命之憂?」
慕容嫵見少年麵色凝重,也如實回道:「即便你不曾受傷,想要硬闖,恐是九死一生...」
話音未落,卻見少年劍指疾出,卻不是有敵臨近,而是衝著另外三人而去。
同樣驚詫的還有江凝雪三人,本見少年問詢慕容嫵,隻道他在設法脫身,卻不料他突然出手,儘管他受傷不輕,還是劍指如電,眨眼間,三人定身之穴就被拂中。
「你做什麼?」
「木兄弟,這是?」
煙袋鍋同於烈不解少年心思,齊聲開口發問,卻不知身旁江姑娘早已看穿了少年心思,那雙冷眸之中已滿是急切,更知他心思既已定下,絕不會因自己三人執意同往而改變。
「引開他們,你要如何脫身?」稍稍冷靜幾分,江凝雪向少年關切開口。
第(2/3)頁
第(3/3)頁
江凝雪開口,尺、於二人也終於是反應過來少年要以自身為餌引開追兵,換幾人安全,於烈耿直性子,當即就要開口,卻被少年劍指再度拂過啞穴,發不出聲來,隻能漲紅麵皮,瞪圓了雙目示意少年不可如此行事。
煙袋鍋也知木兄弟性子,卻不似於烈如此激烈反應,冷靜道:「木兄弟既已拿定主意,尺信也知勸你不住,我腰間所懸袋中,有數枚暗器,還有上次咱們重回莫郡之時所用的飛天爪並那繩索,你一並帶去,危急時分,或能用上。」
望著與自
己一同突出重圍的三人,顧蕭知道,如若他們再跟著自己,即便能從追兵手中脫身,定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與其眾人一並冒險,不如把這些危險歸於自己身上。
江凝雪見少年不答話,頓知與此前幾次三番胸有成竹不同,不由慌了神,忙開口道:「你答應過我的,要同入慕容穀。」
冰寒柔聲,最軟人心。
取下煙袋鍋懸於腰間的儲物袋,正栓於腰間的顧蕭手掌也是一滯,不過聽得林中衣袂破空聲臨近,緊了緊腰間儲物袋纏繩,隨即示意慕容五上前幫襯,在旁尋得一處林密之處,將三人移至密林之中,取來些許樹枝遮擋三人身形。
做完這一切的顧蕭已感覺天旋地轉,但卻依舊咬牙堅持,隻因衣袂之聲清晰入耳,以顧蕭現在功力,想來追兵已不足百步。
江凝雪瞧見少年眸中決意,心中急切已盛,秋水眸中隱隱顯出幾分晶瑩,還想以相約同行入穀之事,讓少年能解開自己穴道之時,卻感少年劍指已然再出,而後脖頸一酸,眼前尚帶幾分稚嫩的俊朗麵龐頓時模糊起來。
眼神微移,見於烈、煙袋鍋二人早已昏睡,自己的意識也逐漸模糊,昏迷之前,聽得少年之聲傳入耳中。
「江姑娘,在下應承你之事,定會做到,你那些同門,隻要我能入穀,定會救出,此番違約,實無奈之舉...放寬心,彆忘了,我還有唐九前輩相贈的...」
江凝雪隻覺身陷泥沼,眼前一黑,少年的話,再聽不清了。
藏好江凝雪三人,顧蕭稍稍思忖,仍覺不妥,清晰入耳的衣袂之聲,能篤定追來之人已近,以淳於複知天武境,此林中靜謐,隻要稍稍運功,便能察覺到江姑娘等人的呼吸之聲,看來隻有主動現身,方能引開他。
不再猶豫,顧蕭定下心思一瞬,拇指戳向胸腹巨闕穴,而後攤掌一壓,以雙指再擊左腕內關穴,強運內力鎮痛,清醒抬眸,抬腳欲行。
慕容嫵幫著少年藏好了江凝雪三人,正撇嘴在心中暗罵少年,偏對那白衣美人憐香惜玉,卻拉著自己入險境之時,卻瞥見少年封穴之舉,瞬間將其他拋諸腦後,輕聲驚呼開口。
「你...你不要命了,封穴而行,不怕肝膽俱裂,震動心脈而亡嗎?」
聞聲回首,少年唇已蒼白,可那顯出酒靨笑容,仍似春風拂過女子心房,那雙本意疲怠黯淡星眸,重現光彩。
「封穴一時,不會有性命之憂,在下自有分寸...不過我卻將性命都托付給了姑娘了,待會咱們將來人引去,還需麻煩姑娘快些趕至入穀之地才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