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毒陣傲雁北,無歸將軍魂不歸,殺儘黷武百萬兵,月牙素天血猶腥。”
口中反複輕聲誦讀數遍,顧蕭隱隱抓住了一絲線索,若非傷勢沉重,怕是立時要
躍向殘破俑將,急切之下,步履都已蹣跚,萬幸身側慕容嫵回過神來,單手扶住了少年欲倒身姿。
“慕容姑娘,快,咱們去那俑將身旁一探!”少年心急如焚,怎奈腿腳已不聽使喚,隻得拜托身側姑娘。
慕容嫵收斂心中亂糟糟的念頭,扶住少年,足尖輕點,縱身一躍就至那殘破俑將身旁。
先前凹穀之鬥,顧蕭無法細細觀察,此番望去,又伸出手去撫摸一二,發現這俑將並未甚奇特之處,真的隻是陶土燒製而成。
望向麵前,當日在莫郡山中凹穀大展神威的無麵將軍,在遮麵人刀下,被齊胸口斬作兩截,此時觸手輕輕一掰,就可掰下陶土...顧蕭不解開口:“到底是什麼,能驅使這些尋常陶俑兵將如天兵天將一般。”
言畢,收回目光,轉向陶俑手中兵刃,顧蕭伸出手來,想從無麵將軍手中取下倒提的那杆月牙素天戟,但前一刻還可以輕鬆掰斷的陶土,此刻無論少年如何用力,皆無法掰開取下。
慕容嫵見狀,隻道是少年虛弱,便上前暗運內力於指尖,欲助少年從這俑將手中,將那兵刃取下,雖說慕容嫵功力不及顧蕭等人,也算的上高手一列,可運內力去掰,卻依舊無法做到,隻得退至一旁,嘖嘖稱奇。
眼見無法取下,顧蕭也隻得暫棄查看兵刃之法,轉而將目光再望岩壁之上,無耳無鼻怪物現身之處下方,早顯丈許之門,先
前兵俑與無麵將軍便是藏身其中。
慕容嫵順著少年目光望去,瞬間明白了少年心思,當即施展輕功連身縱躍,就已至那丈許門前,正要向內去探查一二,卻被少年開口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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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轉向此地,顧蕭眼中透出恍然,既是有人刻意布下此門,定是為了讓敵人好奇探查入內,其中藏了什麼機關陷阱,不得而知,貿然入內,再引處什麼,怕是以現在有傷在身的兩人難以抵擋。
喚回慕容姑娘,顧蕭已然回首,望向冰麵早碎,再恢複寧靜的潭水,目光上移,隨即有了幾分猜測。
稍稍恢複了些許體力,顧蕭喚起慕容嫵,再行至深潭水邊,趁著月光向深潭上方岩壁望去,心中又明白幾分。
“滴水石穿,何況是瀑,常年衝刷之力,方能在此凹穀之地,形成這等深潭,這孤瀑應在深潭之上才是。”顧蕭心中暗忖,已有了主意。
開口讓慕容嫵在這譚邊稍療手臂傷勢,自己則定下心思,要去這深潭上方一探究竟。
慕容嫵哪放心重傷的少年獨自前去,當即就要開口阻攔,卻聽少年蒼白雙唇扯出笑意開口。
“莫容姑娘且放寬心,我的傷,自己清楚,還未入得慕容穀,斷不會用性命開玩笑。”
亦覺得少年言之有理,慕容嫵也未在執著,聽從少年之言,盤膝而坐,調息內傷之餘,先設法療肩胛手臂之傷。
回轉身形一瞬,顧蕭唇角笑容頓消,勸女子勸
得輕鬆,可傷勢之痛難忍,不過慕容穀之入口就在眼前,不想再耽擱,隻能咬牙硬撐。
深吸一口氣,顧蕭勉力運功,身形疾閃,騰空而起。
點水正如其名,足尖輕點凝冰深潭水麵,隻見得青衫似於水麵波紋化作一色,本已靜止如鏡的潭水之上浮現處朵朵漣漪,倒映水中明月隨著被青衫踏過,也隻敢避青衫鋒芒四散而去...
連踏數十丈後,青衫已近言畢,星眸一凝,少年身形頓止,落定一瞬,雙足先後踏入水麵幾分,借潭水浮力施展雲縱一躍而起,騰空數丈,貼近凝冰深潭尚方岩壁一瞬,宛若壁虎遊牆,借上升騰空之勢,目光疾掃岩壁。
可岩壁光滑,無處借力,略一掃過,雲縱之勢便已耗儘,少年隻得落下身形,借助潭水之力再起...如此反複數次,終是在此處岩壁之上有所發現。
那是距深譚湖麵約莫十丈之處,本應光滑異常的岩壁之上,竟顯出些許水漬,若非少年連番施展雲縱,亦不能確認。
再度落下之際,少年並未再施展雲縱而上,凡是點水反身縱躍,回至岸邊。
慕容嫵恰調息已畢,呼出濁氣之際,聽聞衣袂聲響起,側目一望,正瞧見少年站定身形,忙開口問道:“如何?”
“慕容穀果然名不虛傳。”少年似已成竹在胸,不過眉頭仍未舒展,似在苦思什麼難題,正當慕容嫵欲好奇發問時分,卻見少年已然回首,
再度望向俑將殘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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