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黜暗暗心驚,這鬥笠客不僅武境修為深不可測,從他認出自己手中閻刀看來,說不定已識破了自己身份...並不懼他,亦不懼生死,隻擔心自己肩上使命還不曾完成。
「閣下既識家師,淳於勸閣下莫
要多管閒事,我北晉之事,也非是閣下一介江湖白衣所能管得...」
淳於複向來自傲,見此人識出自己師門,隻道他是忌憚師父之名,餘光瞥向白衣女子三人,又想起那青衫少年,事已至此,便咬牙開口,想以晉之威名與師父之名嚇退此人。
豈料話音未落,卻被鬥笠客仰天大笑打斷,僅這一笑,比起適才易黜閻刀之勢更勝三分,直叫夜色微變,凹穀才平靜的水再起波瀾。
「哈哈哈...莫說你北晉鐵騎,便是道玄親至,又有何懼哉?回去告訴道玄老兒,他那流雲八卦,總有一日,某會親往晉都,領教一二,還有那神州淩絕榜上之排名,某會一並取走!」
聲落一瞬,鬥笠客手中酒囊微抖,一滴酒水顛出酒囊,鬥笠客藏於袖中手掌曲指微彈,凝聚劍意真氣灌入此滴酒水,破空射向兩人。
淳於複傷勢未愈,反應稍慢,但易黜在鬥笠客現身一瞬,雙目就已緊鎖在他身上,不曾放過絲毫細微動作,在他晃動酒囊之時,已然戒備在心。
滴酒似劍,直刺跛足,待得淳於複反應過來,想閃避卻為時已晚,隻能強運內力準備生受鬥笠客一擊。
閻刀鬼氣一閃,橫刀當胸,易黜黑袍瞬至,替身後之人生生擋下一擊,滴酒四散,酒香四溢,但易黜二人卻無暇去賞,隻因強橫真氣鑽入刀身,震得易黜身形微滯,手中閻刀差點脫手而飛,咬牙頓足
,總算穩住身形。
身後淳於複這才恍然,鬥笠客適才一手以酒代劍,已顯宗師武境,他不曾凝氣化形相攻,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不然以眼下自己與易黜二人各自帶傷
,莫說接他一招,隻要他想,就能隨時取下自己二人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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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時,淳於複才收斂傲氣,揣度起此人身份,世間宗師,本就不多,可任由淳於複如何苦思,皆未從自己所知齊雲境內想出此人來曆。
武差一境,雲泥之彆,千萬不願也好,萬般不甘也罷,終歸化作一句麵上狠話,淳於複抱拳開口。
「今日之辱,他日定當討回。」
言罷,示意身旁遮麵收刀隨行,一瘸一拐動身,就要離開之時,卻聽身後傳來冰寒之聲。
「他在哪?」
淳於複聽得此言,唇角殘忍笑意微顯,止步回首,望向開口的白衣女子,這鬥笠高手橫插一杠,打亂了自己心中謀劃。
江湖高手本就性情古怪,這白衣女子此時開口,定會惹惱了鬥笠客,隻要他心中生怒,不再插手此間之事,白衣女子三人,便是自己囊中之物...
可還不曾等到淳於複心中盤算好如何以這女子之言來激鬥笠客,卻聽鬥笠客已順著女子之問,轉向自己二人。
「她所問,你最好如實回答,不然恐難安然歸晉。」
雖隻寥寥數言,卻推翻了淳於複先前所有關於此人身份之推測,本以為隻是多管閒事的江湖客,現在看來,說不定是
與那女子,甚至乃是少年同路之人...想至此,淳於複心中已有退意。
一旁易黜眉頭微擰,眼中掃向此人打扮,直至瞧見他那厚實的封腰,眉頭已然舒展,目中透出些許恍然。
易黜瞧出了端倪,淳於複此時也同樣瞧見了鬥笠客的封腰,再望向此人,目中傲氣已然消去幾分,定定瞧著鬥笠客,又掃向白衣女子,眼中驟縮...
「閣下是唐門中人!」
鬥笠客微微仰首,目中銳利不減:「看來道玄老兒收徒眼光,倒是不錯。」
「晉與唐...閣下此番前來,可是想破了規矩?」淳於複參破此人並非齊雲之人,心中稍緩,隨即沉聲發問。
鬥笠客仰首灌下一口酒,雙目微闔,品味著辛辣封喉之感,隨後不知是在稱讚手中美酒,還是意有他指:「酒是好酒,可惜對飲之人卻不在,實在可惜。」
言畢,側目望向淳於複,再度開口:「唐與晉之國事,我不想管,也懶得去管,你若再不老實回答她的問話,或許我可沒什麼耐心了...」
淳於複瞧著語氣已顯不閃的鬥笠客,心中再度揣度起此人身份:「唐門乃南唐護國宗門,此人居然言及不管國事...」
想至此,再聯想到他適才擊潰易黜之景,唐門以暗器、毒功名滿天下,可他卻以劍氣破開易黜之刀,唐門之中,用劍之人...一個人名瞬間湧上淳於複心頭。
「唐九!」心中默念此人
,淳於複終是明白眼前鬥笠客銳利目光中的睥睨無畏,底氣何在。
認出了唐九身份,淳於複幾無猶豫,就將自己所知如實說出:「我二人在此凹穀之底離開之時,他已潛入凹穀底部的一處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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