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隻三步之遙,少年不運內力,憑力提劍,以劍法刺去...
果無阻擋,斷月削鐵如泥,這水凝而成之怪,又怎能抵擋斷月之威,隨斷月刺入,水怪如人一般,瞬間抬首,「望」向少年,片刻後,顯出痛苦之狀,緩緩跪地,整個水道磷光不再閃耀,而是迸出極限之光,似與水怪同感。
雖虛弱,慕容嫵仍然是瞪大了雙目,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一切,看著水怪褪去裹身之水...
倒在自己劍下的竟是活生生的人,被斷月穿心,眼見已是活不成了...並非沒殺過人,不過死在斷月之下的,不是惡徒就是襲擾雁北之晉軍,如今眼見水怪變成了活人,怎能不讓少年震驚,不過隨此人倒下,他身後十餘丈處也顯出洞口。
「水怪身形透明,怎會在褪去裹身水時,變成了活生生的人?」並未著急去往前方洞口,顧蕭稍定心神,抽出劍鋒,欲彎腰查看屍首,卻不曾想,在俯身一瞬,水道之中磷光大盛,且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幾息間,本是微弱詭異磷光,已燦若驕陽,不僅刺目,且隨光芒愈盛,顧蕭漸覺身上灼燒感傳來。
猶豫一霎,灼燒感愈濃,頓知此地不宜久留,來不及查看地麵屍首,反身就向虛弱的慕容嫵躍去。
攬腰扶起慕容嫵,顧蕭已聞到自己身上、發端傳來的焦糊氣味,再顧不上不能施展內力之忌,足尖輕踏,點水之快,身形如箭似光,疾射向十餘丈外的洞口。
少年身形掠過地麵屍首一瞬,聞見濃重焦臭氣味,餘光輕掃,見那屍首已散出股股青煙...
如驕陽般刺眼的磷光之中,數道身影緩緩落下,孤瀑之水裹身,不同先前的卻此刻裹身之水上,滿布刺眼磷光,就在少年躍至一瞬,磷光終燃燒而起,騰起陣陣火苗,攔住去路。
水火相克,火灼痛感漸
盛,顧蕭深知若不及時脫困,自己與慕容嫵二人定會在這磷光之下,燒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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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存亡,顧不得傷勢,更顧不得水火同存之異象,顧蕭將內力儘數灌入斷月之中,引得劍光大盛,幾乎能與水道之中磷光爭輝。
器人合一再現,青衫攜劍,宛若孤月墜入驕陽之中,直衝而去,前方燃起火焰的「怪物」,瞬間被如月劍光湮滅...
衝出水道一瞬,感到下方無物踏足,但再無法堅持,墜落之感傳來,想勉力提氣,可隨之傳來的卻是鑽進劇痛,喉間腥甜也已壓製不住,血霧噴出一霎,身形疾速墜落而下。
「撲通——」
不知幾久,隻覺再墜水中,不似水道溫暖,冰寒之意讓頭腦昏沉的少年清醒幾分,忙閉氣側目,正瞧見斷月緩沉而下,忙伸手握住,想要浮水而出,怎奈胸口劇痛已讓自己四肢無力,眼見就要沉水之際,左手卻被一人牢牢抓住。
凝目一瞧,見虛弱的慕容嫵正牽著自己,奮力遊去,感受脫困一瞬,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厥水中。
慕容嫵正奮力遊水,回首一望,正瞧見少年昏於水中,閉氣功已破,口中正不停嗆入湖水,胸腹之氣也不停從口中傾瀉而出...深知再如此遊下去,即便浮出水麵少年也性命難保。
絕境之下,往往會迸發出身體潛能,慕容嫵看著失去意識的少年已有痛苦抽搐的溺水跡象,心中忽生勇氣,目光稍轉,隱約瞧見不遠處有堅實之處,定下心思,奮力一扯,將少年拉近身旁,緊緊攬入懷中,銀牙緊咬,運轉內力...
平靜水麵忽生出些許波瀾,積水湧動成浪,拍擊向岸邊...琇書蛧
「噗——」破水而出之聲打破此地平靜,緊緊相擁的身影破開水麵躍出,隱約可見妖嬈身姿緊擁青衫少年騰空而起,隨後卻結結實實摔落在堅實之地。
慕容嫵並未因逃出生天而慶幸,亦未觀察周遭是否還有危險,摔落於地一瞬,幾是同時,翻身躍起,去查看少年有無溺亡。
許是嗆水不久,亦或是重重摔下之時,將嗆入肺部之水儘數顛簸摔出,在慕容嫵翻身而起查看之時,少年已發出劇烈咳嗽、嘔吐之聲,口中連連吐出幾口水來。
慕容嫵見狀,微顯急切神色終稍緩和,俯身在旁,搖晃著少年身軀,輕聲喚他。
「木一...木一...」
「群山...擁孤瀑,水波青綠...潭無浮,欲...尋慕容穀,天無門來...地無路,唯有...閉氣入,四顧直尋潭底幕,如行...閻王路...慕容姑娘...咳咳...咱們...咳咳咳...可真是行了一截兒閻王路呐。」少年麵色蒼白,無力睜眼,咳嗽著勉力開口。
見少年不僅未死,還有心思打趣,慕容嫵急切俏麵被他逗笑些許,可眨眼間,媚目噙淚,嘴兒稍撇,已有抽泣之意。
但憑耳聞,已察身旁女子欲哭,少年隻得微睜雙目,滿帶疲憊,揶揄打趣,安撫其心:「若我現在死了,姑娘這麼哭,好歹我還知道,有人掛念,可眼下畢竟還沒死,姑娘這麼做,是不是著急了些?」
「噗...你這人,受了這麼重傷還有心思打趣奴家...」
姑娘破涕而笑,柔媚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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