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裸足溪中三女,聽得陳慶澤向少年介紹起自己,俯首低眸,微微一福,少年忙抱拳回禮。
見少年恭謙有禮,兄弟三人心中好感頓生。
持笛客夢孤星,雖不似陳慶澤器宇軒昂,但卻長眉細目,俊朗豐神,目光落在少年身上,略一掃其胸前,細長雙目不由一凝,身影消閃,便至少年身前,手中竹笛反轉,不待少年反應過來,竹笛已是挑開他麻布衣衫。
略一掃包紮傷口的細布,見已有鮮血滲出,長眉一蹙道:「小兄弟,你身受重傷,後又中火毒,儘管我略通醫術,已為你祛毒療傷,但這靜養一事,你可不能懈怠大意。」
顧蕭忙抱拳以謝道:「多謝夢大哥...我當謹記,不過...」
言及自身傷勢,顧蕭怎能不知,與淳於複一戰,自己傾儘全力,重傷落敗,而後連施閉穴之法,硬闖凹穀...但依麵前三兄弟所言,此番已入慕容穀,心中記掛之事又怎能不急,話鋒一轉,麵上顯出歉疚之色。
「三位大哥,實不相瞞,我此番正是為了入慕容穀而來,小弟還有一同行女子,不知她現在何處...」
聽得此言,三人皆是麵上一滯,相視一眼,隨即同時仰天大笑....b.
「三弟...這小子倒是像極了你,比起手中劍,倒是更愛美人香呐...」夢孤星回首揶揄手中抱著古琴的三弟葉淩寒道。
撫琴客葉淩寒,不似大哥器宇軒昂,也不似二哥豐神俊朗,不過倒是生得麵皮白淨,一副文人雅士之態,被夢孤星這一番打趣,頓時白淨麵皮漲得通紅,與適才仰首飲酒時的豪放之姿截然不同。
不過未等到葉淩寒開口,身後裸足溪中三女中一女子,已是甩落手中水珠,將散落麵頰的秀發攏於耳後,衝著夢孤星豪爽開口:「二哥,你用這話揶揄我家相公,可是不妥,也不知是誰不愛寶劍愛美人,當日追姐姐時,那嘴臉...嘖嘖嘖...」
口中說著,女子已是輕點溪中凸石,身形輕盈,躍至溪邊,亦不著履,任由裸足踩踏溪邊泥岸之中,大咧咧踏步行至懷抱古琴,紅了麵皮的葉淩寒身旁,一手挽起夫君,一手叉腰,學著夢孤星當日模樣,回首向著溪中一溫婉女子開口。
「嘿嘿,姑娘...你也知道咱嘴笨,哄不好女子...我...我就是喜歡你,一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若是也對咱有心意...」
這女子不似尋常女子皮膚白皙,生得小麥膚色,偏是這大咧咧的性子,卻讓她顯得彆有一番風情,此刻站在自己夫君身旁,學著二哥當日追求嫂嫂那窘澀模樣,倒是惟妙惟肖。
這一番回嘴,不僅讓適才還揶揄打趣的夢孤星頓時不知所措,就連溪中溫婉女子亦羞紅了臉頰,低頭不語,儘顯溫柔,不過羞澀笑中,卻滿是幸福。
得了便宜,女子並不罷休,聽得一旁大哥仍在大笑,話鋒一轉,直指陳慶澤:「大哥也彆取笑孤星,當年,你愛慕大姐...」
聽得弟妹將話頭轉到自己身上,陳慶澤忙收斂肆意笑容,咳嗽幾聲,打斷了弟妹之言,為掩尷尬,佯裝正色,蹙眉開口:「三妹,莫要胡言亂語,木小兄還在,你這口無遮攔,倒讓木小兄笑話了咱們。」
聽得此言,麥色女子不僅不怕,更是柳眉一挑,身形一板,挺起高聳胸膛,學著陳慶澤那板正模樣,當即就要開口。
陳慶澤一瞧她這架勢,麵上不由一慌,連忙帶求助目光,望向溪水中皙足而立,含笑看戲的自家夫人。
立於溫婉女子身旁的皙足女子,不似麥色女子潑辣,也不似溫婉女子溫柔可人,但卻透著大家閨秀般的得體,一頭烏發以一小小木釵盤於腦後,與皙足下的流水相襯,說不儘的風情萬種。
瞧見
了夫君求助目光,嘴角上彎,目中顯出些許俏皮,迎著夫君目光,暗暗瞪了一眼,隨後點足一躍,同至溪邊,挽起麥色女子笑道:「好妹妹,你大哥、二哥,可不是欺負你的夫君,你若是還有氣,向姐姐撒一撒?」
聽得盤發女子開口,麥色女子鬆開了夫君臂膀,挽起身旁盤發女子手臂笑道:「姐姐放心,小妹也是開開玩笑罷了,我這夫君,不擅言辭,但...但他卻是一等一的好人...」
第(1/3)頁
第(2/3)頁
「是是是,三弟一表人才,是小妹的心頭寶,大姐代二弟和慶澤,給你賠不是了。」盤發女子深知自己這妹子不拘小節的性子,佯裝歉意,美眸之中滿是智慧之光。
「大姐折煞小妹了...」麥色女子嘿嘿一笑,知大姐早看穿了自己,偏要佯裝,伸手就去咯吱姐姐癢處,卻不料姐姐早已察覺,立時躲開,反手咯吱而去...兩個女子頓時笑鬨一團。
陳慶澤保住了臉麵,總算鬆了口氣,回首望向依舊抱拳等待自己回答的少年,展顏笑道:「既已入了慕容穀,著急也沒法子,況且二弟所言不錯,你這傷,若不靜養,恐會留下病根,你就安心在我們三兄弟這修養些許時日,待得時機到了,自然會知曉一切。」
從陳慶澤口中,顧蕭聽出了些許端倪,不過他所言也確不錯,自己這樣子,即便是前去尋人,若有爭執,恐難抵擋,既已入了慕容穀,慕容姑娘自然不會有甚危險,眼下養好傷,再去尋霖兒等人,才是上策。
定下心思,再向陳慶澤抱拳一禮:「那隻好厚著臉皮,再叨擾陳大哥幾日。」
「江湖兒女,無需多禮...」陳慶澤擺擺手,正欲繼續開口,卻聽得一陣肚叫之聲傳來,好奇回首,望向自己兩位兄弟,打趣開口。
「你們二人,這不是才將吃過早膳,怎得餓得這麼快...」
此言出時,卻瞧見兄弟也好,妻子、弟妹也罷,都衝自己使著眼色,稍作思忖,立時明了,連忙回首,拍著腦袋向顧蕭連連致歉。
「木兄弟...你瞧我這腦袋,隻顧著說笑,卻忘了小兄弟大傷初愈...」
望著滿是歉疚的陳慶澤,反倒讓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自在雁北城事變後,少年確實滴水未進,雖說習武之人比起尋常人,能多忍饑渴,可畢竟還是凡人之軀,更何內外之傷,皆是不輕,才將醒來,行下山坡,腹中早已空空。
陳慶澤言畢,幾人之中,從未開口的葉淩寒,將懷中古琴放低些許,望著麵帶尷尬的少年,開口解圍道:「木小兄不必掛懷,咱們雖都是習武之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