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前還高聲叫嚷,欲一爭高低的兩人,似察覺了猩紅之主隱於倦怠目光之中的怒意,哪裡還有爭鬥之心,目中早顯驚慌,皆有開口之相,卻苦於勁風襲擾,隻能運功勉力抵擋。
在場紅袍人心知肚明,比起勁風,最致命的卻是暗藏勁風之中的劍意,稍有不慎,便會被隱蘊劍意攪碎內腑而亡。
不消片刻,儘管狂風寒意肆虐,殿中諸多紅袍人麵上卻微顯汗水,而欲相鬥兩人,更是麵色凝重,目中滿是疲憊之色。
正當眾人都覺再難抵擋之際,殿中狂風忽消,劍意也隨之消散,場中一眾紅袍如蒙大赦,功力弱者,當場跪伏於地,不住喘息,而適才欲爭鬥兩人,尚可站立,但已是冷汗浹背,胸膛急速起伏。
手持猩紅長劍之紅袍不待旁人開口,忙轉身,向著椅上人跪伏於地,口中隱顯哭腔:「師父恕罪,徒兒是看不慣這外來之人,處處顯能,他不過是劍...」
豈料話未說完,整個人如被重擊,在場紅袍隻見到他倒飛出殿的身影,卻未有一人瞧見猩紅之主是如何出招的。
紅袍倒飛而出直摔至照影劍主身旁,方止住身形,嘔出大口鮮血,昏厥當場,不知生死...瞧見此景,照影劍主心中早已忐忑不安,先前揮劍斷雲霧的自信目光早已不見,就連抬首望向殿內的勇氣都沒,隻訕訕立於原地,陷兩難之境。
猩紅之主目光稍移一瞬,身形已從人椅消失,再現之時,已立於紅袍人群之中,輕掃一眼殿外照影劍主,向著殿中諸人輕聲開口,聲音不似先前劍意般霸道,反如柔弱書生般平緩溫和。
「劍少俠,是我慕容穀請來的貴客,爾等需牢記在心,若還有人敢冒犯於他...慕容三,便是下場!」
聲雖輕,但暗凝威嚴,殿中紅袍皆惶惶俯首,噤聲不語,猩紅之主目光回轉,轉向殿外照影劍主,再開口時語氣已緩:「劍少俠,還請入殿吧。」
「劍十方,多謝穀主!」
儘管語氣平和,但照影劍主分明能感受到麵具之下目光之銳,不弱將才,心中雖仍惴惴不安,但依舊將手中照影掩入紅袍之下,抬步入殿之時,餘光掃向足旁不知生死的紅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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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之主似也瞧見了劍十方眼底深處懼意,隱於麵具之下的唇角顯出些許笑意,隨即
回身,足尖一點,身形瞬至殿中人椅之上,殿中紅袍見狀,忙起身踱步,重歸隊列,至於殿外那慕容三,無人再管他死活。
恢複了先前慵懶之姿,慕容穀主目光落於前列一人身上,伸出手來,向殿外微微一招,慕容三手中那柄猩紅長劍直飛入殿,落於穀主佩戴胭紅手套掌中,端詳一番,將此劍丟與那人身前,開口依舊平緩:「厚兒,慕容三的首席之位,是你的了。」
列首一人,聞言驟然抬眸,即便目中欣喜已壓抑不住,但還是麵露惶恐之色,伏地托起那猩紅長劍,口中高呼:「徒兒不敢,三哥是我等師兄,師父曾立下規矩,徒兒實在不敢僭越。」
「這麼說來,你不想要這首席之位...也罷,那便派人去見三兒抬下去,好生照拂...行了,言歸正傳,距月之十五,已過十日,唯有鷹兒、嫵兒,還未如期回穀...」穀主似並不糾結跪伏身前慕容厚的推辭之言是否由衷,話鋒一轉,便已問起出穀的徒兒。
慕容厚聽得師父隻淡淡一句,就已略過首席弟子一事,直想抽自己幾個耳光,心中暗罵自己為何要多嘴,但師父既已略過此事,隻能暗暗咬牙回話。
「稟師父,鷹師弟與嫵兒師妹確已過了歸期,但...此次畢竟是嫵兒師妹首次出穀,她又生***玩,想來定是貪玩,故才誤了時辰,不過鷹師弟向來處事穩重,有他在旁,想來出不了岔子。」
「當日你帶那人入穀之時,也曾言出不了岔子,為師倒也信了你,可...前幾日,為師卻感有人闖入穀中...不知你又作何解釋?」穀主回身開口,平和語氣中已隱帶寒意。
此言一出,不僅慕容厚驚抬雙眸,就連其身後一眾紅袍人並劍十方也目凝詫意,且不說穀中紅袍弟子,深知無有穀主賜劍,想要進出慕容穀,無疑送死,便是劍十方初入慕容穀時,也曾不止一次設法出穀,可莫說真正踏足出入之道,便是那三位守穀之人,自己也無法從他們手中挺過百招,更彆提硬闖出穀,竟有人能闖入...
「有趣...有趣!」劍十方心中暗忖,不曾回首,但餘光已向身後輕瞥。
眾人不由回首,望向殿外,皆欲以目光穿透縈繞三山的雲霧,望望百裡之外,到底是何人有這潑天的膽子,硬闖慕容穀...
殊不知,這位敢於闖穀之人,正與六人圍坐桌前,瞠目結舌的望著足踏木凳,以一敵三的麥色女子。
「哥倆好哇,五魁首哇...六六六哇!喝!」
桌前夢孤星已然酩酊大醉,一張麵容已是通紅,可酒品卻好,毫不躲酒,哆哆嗦嗦抬起酒碗,不顧身旁葉淩寒阻攔,倒入口中,酒碗一頓,帶著七分醉意輕喝道。
「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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