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心思,再不管「夕陽美景」,自往榻上,盤膝而坐,嘗試著運起青衣訣...
「登堂已固,器人合一,心無雜念,心意相合,內陰外陽,吐納有方,融為一氣,方入器人...」顧蕭平攤雙掌,上下相疊,陷入冥想。
何家堡中,早已入得器人之境,心中再念師父教誨,已有所感,比起先前在柳莊風雪廟中無法凝聚的青衣訣陰陽真氣,此番仿佛明了,心意相合、吐納有方之意。
相疊雙掌,一順一逆,抱圓歸一,心隨意動,顧蕭隻覺空蕩蕩的丹田之中,似有了一絲悸動,但也僅是一瞬,提起的些許真氣又隨之消散。
劍眉再蹙,少年深知乃是自己重傷所致,若強行運功,隻會令傷勢加重,說不定更會走火入魔,撤去功法,喃喃自語:「師父教導,武之一道,當徐徐而為,果是如此...罷了、罷了...」
散功起身,不知是吃得太飽,還是無心睡眠,想要活動活動身子。
穿上鞋襪,從劍匣之上的儲物袋中摸索一番,直至尋出兩物,揣入袖中,方推門而出,先前的落日之景,已然不見,穹頂之下,已是日月輪轉。
側目望去,距自己立身最遠木屋,並未熄燈而眠,反是三道倩影縫補之姿態,映於窗欞,陳大哥三人身處之木屋,燈火仍燃,隱約聽得三人大笑、暢飲之聲傳來。
回眸抬首,一川淡月無星,遠矗三山也在這「夜」色之下,不見了蹤影,一切都是如此寧靜...俯首顯出酒靨,少年似陷沉思,手腕一抖,一枚漆黑彈丸、還有半塊玉佩落入掌心,凝視手中之物,不由喃喃開口。
「離離天際雲,皎皎趙時月...」默念幾遍,見手中半塊玉佩依舊不曾有絲毫反應,微歎一聲。
正當少年睹物思人之際,卻聽身後傳來窸窸窣窣之聲...雖無內力,感知猶在,少年警覺頓生,但自己此刻並無內力傍身,如若有敵來犯,又當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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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思忖,隨即暗暗將半塊玲瓏鴛鴦佩收入袖中,雙指撚住霖兒所贈幕煙丸,假意抬眸望天,實則暗中戒備。
果然,一雙眼睛於黑暗之中,瞧見少年似未察覺,當即欲再近幾分...
顧蕭未曾回首,星眸已然向後微瞥望去,隻等此人再靠近些,便隨時丟出手中彈丸。
一片靜謐「夜色」之下,暗藏殺意,少年撚住彈丸之手掌,已是略抬幾分,聽得身後之聲愈發靠近,心思已定,正要出手之時,聽得十丈之外,傳來木門大開之聲,隨即便是陳大哥那豪爽之聲。
「三弟,你是書生,勝了我,算不得好漢...等等我去將木兄弟喚來,與你比試一番...」
陳慶澤之聲一出,身後窸窣聲響立時遠去,顧蕭聽得身後窺探之人欲逃,忙回首張望,想要找出此人是誰,豈料回首之際,身後空空,早無絲毫人影。
未有猶豫,顧蕭目光一掃,聽得木屋之中傳出些許響動,當即拔腳,欲行入木屋之中,豈料身形才動,卻覺衣袂破空聲至,陳慶澤豪爽之聲入耳。
「唉?木小兄原來無心睡眠...正好、正好...來來來,我那三弟,亦是無心睡眠,非要拉著愚兄吟詩作對...你說說,我這種粗人,哪懂這些,正巧想起木小兄,在溪旁所言,文采斐然,且隨我來,替我出口氣!」口中說著,已是拉拽住了顧蕭手臂。
「陳大哥,那...」顧蕭目光轉向木屋,正欲開口,轉頭就瞧見陳慶澤的目光,忽有一事閃過腦海,不僅止住語勢,話鋒也轉。
「既是陳大哥相邀,小弟怎敢推辭!」
陳慶澤笑道:「就知木兄弟不會棄我不顧,走走走!」
口中說著,已是攬著顧蕭肩頭,施展輕功躍向三兄弟所住的木屋而去...騰空之際,顧蕭目中餘光仍不停掃向身後木屋,直至兩人身形落定木屋之外,也並未發現有人從陳大哥的木屋中而出。
陳慶澤有神雙目,緊鎖身旁少年,見他不時轉頭,望向自己的木屋,麵上灑脫稍去幾分,眼神之中隱現擔憂,正欲開口,卻見少年收回目光,不待自己開口,徑直行入屋中。
「葉大哥,木一替陳大哥來了!」少年口中說著,已入木屋,雖在向葉淩寒打著招呼,目光卻並未落在他身上,隻將目光轉向屋內。
木屋不大,屋內結構與顧蕭所住之屋一模一樣,隻是一掃,屋內之景,儘收眼底...昏暗燈光下,夢孤星依然在榻上酣睡,口中醉言醉語,不住呢喃。
「竟不是他...」顧蕭眉頭微蹙,心中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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